不过说完,不等他接话,路兮琳又继续开口:“我一直在想,世界这么大,y市这么大,我每天要和无数不认识的人擦肩而过,但其中有一个人,却会因为彼此而停留,这是一件多么神奇而浪漫的事。可是我跟你呢,一个开车,一个步行,根本没有擦肩而过的机会,彼此之间少了很多偶然中的必然,也少了很多冥冥的缘份。” “那天下之大,只有你一个人长得像我命定的未婚妻,并且在阴差阳错中被送到我身边,难道这不算缘份吗?”贺文渊忍不住反驳。
“算啊!”路兮琳笑笑,“但缘份和缘份之间也有不同。如果我们是偶然相遇相识……也许我们会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份,可是我们之间,却是因为不可违抗的因素而被生生绑在一起,甚至只是各为所需,所以,这两种缘份是不一样的。”
贺文渊没想过她会说出这些头头是道貌似哲理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
而她的话,和杨岸飞曾经说过的是那么相似。
他们都同样的认为,在这人流如织的路上,于千万人中,与千万人擦肩而过,却偏偏为其中一人而停留,是缘份,也是命中注定。
贺文渊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甚至在和路兮琳结婚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将来自己会娶一个怎样的女人,又将和怎样的一个女人共渡一生。但毫无疑问的是,现在,他坚信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那又怎样?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否认缘份的存在,只是换了一种相遇的方式而已。”
贺文渊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却又不愿意承认她的话,于是辩解。
路兮琳也不与他争,只是朝他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你这么较劲做什么?我只是随便感慨感慨而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路兮琳显得有些疲惫,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副入睡的模样。
贺文渊没有打扰她,只是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的盯着前方。
回到家里,洗完澡出来,路兮琳觉得浑身都轻松无比,吹完头发后便快速的爬上了温床。
贺文渊随后上来,两人保持着距离盘踞在各自的地盘。
也许是下午已经睡过的关系,路兮琳并不觉得乏困,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
贺文渊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看,也不睡觉,便忍不住问她:
“想什么这么出神?觉也不睡。”
听到声音,路兮琳回神过来。
“没想什么,就是还不怎么困!”
“坐了这么久车,就不累吗?”
“还好啊,我买的卧铺,车上都能睡觉,再说下午不也睡了半天了!”
“下午才几个小时,就够了?”
“反正现在就是不困嘛!”路兮琳强调,说完,她忽的想到在火车站的时候,刚一见面,他就冲上来给了自己一个拥抱,于是唇角一扬,翻了个身侧身向他。
“我走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在火车站的时候她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不过当时他没有回答,还借故回避了,所以这会儿,她忍不住又再次问他。
贺文渊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于是不由一愣。
他当然有想她,而且是很想,可是这种话要他这么直接而不加掩饰的说出来,却真的令他深感为难。
“想还是不想,不就一个字两个字的事情而已,有这么难吗?”
他的沉默让路兮琳有些微微的失落,尽管他的举动早已经说明了一切,也早已经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女人就是这样,无论你做得再多,她永远不满足的,还有嘴上缺失的那句。
贺文渊还是难以启齿,于是路兮琳也不再逼迫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算了,反正你不说我也知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有所谓的,就当我随便问问好了!”
“想你……”
路兮琳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把话说完,话音刚刚落下,贺文渊便轻轻的说了一声。
路兮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抬眼看向他,只见贺文渊垂着眼眸,样子似乎有些难为情,但刚才的话,尽管声音并不大,却依旧清晰的回响在耳边。
“你……再说一遍……”
贺文渊抬起眸子,皱着眉头瞪了路兮琳一眼,“你是聋子吗?”
“当然不是……”路兮琳忽的咧开嘴笑了起来,“只是好久没有挖耳朵了,听力有那么一点点受阻,再说你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谁听得见呀?!”
她听见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他,且说着,她还应景的做了一个掏耳朵的动作。
贺文渊见状,眉头皱着更深,嘴上对她的动作故作嫌恶的说:“你恶心不恶心?”
“不恶心啊,所以快点快点,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路兮琳不以为意的瞟了他一眼,继续催促他。
“好话不说二遍!”
贺文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刚才他就已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好不容易说出口来,要他再来一次,他宁可去死!
说完,他干脆翻了个身,背对向她。
路兮琳见他如此,也不再勉强他,反正她本来就是想要逗逗他捉弄捉弄他而已。
他是如何冷傲的一个人,她当然知道他说那两个字用了多大的勇气,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刚才的回答,路兮琳只觉心里一片暖流划过,带着丝丝的甜蜜。
贺文渊就这样背对着她,没再转身过来,而路兮琳也同样的,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入神之时,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朝着他的身体靠了过去。
当她的手环住他的胳膊,来到他的胸前的时候,她分明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微微一怔,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的靠近,直到她的身体靠上他的后背,将脸贴在他后颈处靠下的地方的时候,贺文渊才蓦的反应过来。
“怎么了?”背着路兮琳,他轻声问她。
路兮琳闭了闭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柔声反问:“文渊,你不生我的气了?”
“嗯?”贺文渊一时没太明白,“生你什么气?”
“那些新闻的事……”
虽然路兮琳极不愿意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但无论如何,她都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个清楚明白。
就算他真的不生气了,她也不想只是因为他不再说不再问,一个人放在心里的原因,她希望是坦承的,没有隐瞒与保留的。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老实说,心里没有一点疙瘩,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选择了不去在意,就不应该再揪住不放。
“不,有些事也许过去了过去了,可以不用再提,但有些事,就算要过去,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让它们过去。”路兮琳强调。
“所以呢?”
“所以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说,我听着。”
于是接着,路兮琳便娓娓的说了起来。
事实上对于新闻的事,路兮琳是没有太多能说的,最多只是还原一下报道上面所说的那些事情当时的情景,以及自己的真实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