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保镖的拳头刚挥过来,站在我旁边的陆雅茹侧身一闪,一记漂亮的鞭腿,把长得跟铁塔似的保镖,硬生生踹出四、五米开外。
那个保镖倒也灵活,骨碌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陆雅茹,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会这么厉害。
陆雅茹朝他勾了勾手指:“要不要再来一下!”
“不……不……”
保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余董!”
想不到这个嚣张无比的保镖,就这么被陆雅茹给治服了。
我朝陆雅茹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位大姐得意扬了扬脑袋。
我们跟着保镖进了别墅,保镖安排我们坐下,说道:“我们余董在楼上,你们稍等一会,我上楼向余董说一下!”
他又有一些为难地说道:“不过,我们余董是个大忙人,事先没有预约,他会不会下来见你们,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从身上拿出女鬼留下的玉镯,交给了他,说道:“你把这个镯子给你们的余董,相信他见了一定会下来的!”
等那保镖离开后,陆雅茹问道:“那是一只什么镯子,你怎么能断定姓余的见了这只镯子会见我们?”
我笑着说道:“这只镯子是昨晚那个女鬼给我留下的,余半街见了应该是认识的!”
听我这么一说,陆雅茹不由得微微一叹,说道:“真是知子莫若母,看来罗小英对自己儿子的禀性非常了解,她怕儿子不理会你,这才拿出这只镯子来充当信物!”
正感慨间,余半街跟在保镖的后面,从楼上下来了。
我特意打量了余半街一下,个子挺高大的,四方脸,浓眉大眼,步伐铿锵有力,很有一些商界强者的威势。
令我瞳孔紧缩的是,是他的眉心同样有一竖刀纹,看上去也有开颅之兆。
这让我不由得有一些疑惑,不会是有什么仇家寻上门来,专门用刀来劈他们的头颅吧!
正在我思索间,余半街手上拿着那只手镯,面色铁青地走到我的身边,愤怒地质问道:“这只手镯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淡淡一笑,说道:“昨天晚上,你妈去找我,是她留下给我的!”
“一派胡言!”
余半街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妈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她怎么可能会去找你的?”
“余先生,有些事情可不是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的,”
我镇定自若地提醒他道,“你应该记得,早先年你母亲去世下葬后,一连几次却被发现坟墓是完好的,可她的尸体却从里面出来了,吊在旁边的柳树上,你说,这件事情又从何解释?”
“这……”余半街一下子被我的话给噎住了。
半晌他朝我问道,“你是谁,我妈让你来这里的具体目的是什么?”
“我叫夜十三,金宝镇沙咀村人!”
我淡淡地说道,“你妈见到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这只手镯。”
“我想她留下这只手镯的目的,为的是方便我能和你见上一面吧。为此,我今天特意赶到了这里。”
“可是,待我赶到这里,却发现你的别墅内煞气很重,来到里面,又隐隐有血腥之气。”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在最近一个星期内,这里必有血光之灾出现。甚至用不了多长时间,余家的气势必然会出现衰败迹象!”
“简直是胡说八道!”
余半街听我说到这里,气得咆哮如雷,“我看你就是街头神棍,到这里纯粹是骗钱的。”
“什么血光之灾?我余家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你这是存心恐吓我么?”
他扬了扬手里的镯子,冷笑道:“一定是你见过我妈生前戴过的镯子,现在弄一个冒牌镯子到我这里来行骗的!”
啪!
余半街当场把那只镯子砸碎在了地上。
镯子碎了,从中蜿蜒出几缕鲜血。
可惜,这血只有我能看到,别人是无法看到的。
玉镯里不会有血的,这是来自死鬼罗小英的心血!
只是余半街不知其中缘由,枉费老妈在另一个世界里对他这个儿子的牵挂之心!
那一刻,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
干我这一行的,一向把尊严看得很重。余半街的话,已经触犯了我心中的那根底线了。
他既然如此不信任我,就得为自己的言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雅茹姐,我们走!”
我朝着一旁的陆雅茹说道。
余半街好像才发现陆雅茹似的,愣了一下。
从他那迟疑的目光中我能看得出来,他的意思一个骗吃混喝的小神棍,身边怎么跟着这么一位美若天仙一般年轻女子。
“你是他什么人?”余半街指了指我,朝陆雅茹问道。
陆雅茹扬了扬脑袋,一脸傲慢神色,说道:“我是他的秘书!”
余半街顿时嗤之以鼻,冷笑道:“真是想不到,这个年头的小神棍骗术升级了,对外连秘书都配上了!”
我也是无语了,你丫的对外干嘛说是我的秘书啊?
就看我这一身穿着,还配了爷爷留给我的一只旧到看不出年代的黄布袋,这形象哪像是配备秘书的人啊!
走出了余家的别墅,陆雅茹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出师不利啊,夜十三,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那还能怎么样?”
坐上了车子后,我将头往后一靠,说道,“人家不吃我这一套,难道我还非得拿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
“等着吧,用不了几天,他姓余的就会哭着求上我的门!”
现在余半街的事业正处于巅峰期,志得意满,我却在这种时候,点明他的危险,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再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以说是玩命,一些暗煞防不胜防,弄得不好,反而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既然人家要赶我走,我又何必赖在那里。
有一些人因为开局走得太顺了,不狠狠栽一次跟头,是根本不会掉头的。对于这种人,原本是命中该有一劫的。
陆雅茹听我说得这么有底气,也就没再吱声,专心开着车子。
离开了棋盘镇不远,车子嘎吱一下子猛地一晃,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停车了?”我转过脸向陆雅茹看了过去。
只见陆雅茹满脸苍白地用手指着前面的路面,浑身哆嗦地说道:“夜十三,你……你看前面的路上……”
透过车子的窗户玻璃,我朝前面的路上看过去,发现一伙灰色的老鼠,排着长长的队伍,像人一样抬着一口棺材,穿戴着白纸的孝衣孝帽,正横穿着马路向右边的山坡上走去。
鼠出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