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天,陈守信这边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还是跟往常一样。朝廷终于等不起了,正式推行削藩与新政。
这次削藩,涉及到的藩王有二十一位之多。圣旨已经发了下去,人家是否能够和平接受,还不得知。
而且这次的削藩,是姬昊鲲强行推动的。在内阁会议上,并没有得到全票支持。
有些人就觉得现在就推动削藩,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乱子,少不得还要经历一场战事。而李同州就坚定的认为,在削藩这个事情上朝廷处事不公。
人家说得也有道理,陈守信也类似于藩王。与其余在皇城中生活的闲散王爷们,有着很大的区别。
你要削藩,你就要公平对待,也要将陈守信这个摄政王的属性改一改。可以有王位,但是不能是摄政王这样有着实权的王位。
人家说得也不算差,陈守信这个摄政王上任之后,并没有出色的政绩可以安抚大家。仅仅是带着兵卒过去评判,胡乱的杀了好多的人。
而且陈守信这个摄政王的王位,得来得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正经来讲,如果永平帝真的挂了,那个就是遗诏。作为先帝的遗诏,那是必须要遵从的。可是现在的永平帝呢?活蹦乱跳的,还跟着到处去玩,你就不能说这个是遗诏了。人都没挂,你跟谁遗去?
再者现在的永平帝,回皇城这么久了,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你好歹是摄政王,你总归要到朝堂上露个面,参加一下内阁会议啥的吧?
这些也没有,于公于私来讲,他这个摄政王都有些不合格。哪怕大家伙都知道李同州这是在对陈守信进行扭曲的报复,但是也没有人能够说他的观点不对。
再说人家老李现在可是真的啥都不怕,人家说的这些也没毛病,又不是不支持新政和削藩,仅仅要求要一视同仁而已。
这个事情的议论也从朝堂上流了出来,引起了民间的议论。
现在的世昌帝姬昊鲲位置就有些尴尬,要是力挺现在还在生病的陈守信,肯定会招致很多大臣的不满。要是真的也撤了陈守信摄政王的王位,哪怕给别的王位,也有些不合适。
很愁很愁,但是现在的陈守信,仍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他也要等,等那些藩王接旨后的反应,然后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然后,现在的陈守信,又变成了关键的人,甚至都是能够引起大周朝动荡的关键人物。
墓园中,陈守信仍旧坐在椅子上,抱着大花,欣赏园中的风景。他的那些媳妇们则是在边上,继续忧心不已。
“可愁死个人了,要是一直这样,可咋办啊。”柚子撅着嘴说道。
“五姐姐,要不然你将他带到别的房间里,揍一顿吧。也许揍完了,他就能变好了。”荣福在边上献计献策。
“这时候的他,你就算是直接扇他嘴巴子,他都不会有别的反应。”五姑娘苦笑着说道。
听到她的话,其余的姑娘们又沉默下来。
别人选择了沉默,是因为她们同样无计可施。但是荣福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跟着沉默下去了,这个事情如果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保准会将陈守信给闷坏啊。
没有跟别人商量,荣福大步流星的走到陈守信的跟前儿,然后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小楼那边走了过去。
另一边的老兵们看到了她的动作,不过也没有阻止。这些都是小姐的儿媳妇,闹一些也没事。
荣福可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她就觉得现在只有请自己的婆婆出马了。哪怕婆婆的那个小楼,对于大家是类似禁地一样的存在,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
来到了小楼中,陈守信的神色还是很淡然的。荣福直接从他的怀里将大花给抢了过去,然后对着他的腿弯儿踹了一觉。
“噗通”一声,陈守信就跪了下去,哪怕下边有蒲团,也给他的膝盖磕得有些疼。
“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算是我们没法给你帮忙,你总该跟婆婆念叨一下吧?”荣福抱着大花掐着腰说道。
“这个家,你是主心骨,是你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事情么?你在外边的时候,小囡囡天天数着指头盼着你回来。可是你回来后,却是这个死样子,你知道小囡囡多不开心?”
“你让柚子姐怎么看?刚刚有了两个娃,正需要你陪伴呢,你却不管。你让榴莲姐和碧萱姐怎么想?她们肚子里的娃用不了两个月也该出生了。”
“你让落雪和秋香怎么办?都是你的媳妇,都指望着你活着呢。哦,对了还有我,你让我咋办?还说回来要补给我个娃呢,你给我补哪里去了?”
“你自己个被大家照顾得挺好,我们过的是啥日子啊?大家都愁眉苦脸的,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多大个事儿啊?不就是杀了些人么?那些人本来就该杀。他们不来这里祸害,用得着杀他们么?”
说到这里,荣福是彻底的爆发了,越说是越委屈,越委屈就越生气,然后对着陈守信就胡乱的踹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小暴脾气,其余的姐妹会有很多顾忌,就连经常教训陈守信的五姑娘都不好出手,但是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揍了陈守信一通,给荣福也累坏了,然后看到陈守信嘴角都出了血,就傻愣愣的躺在地上,她又很心疼。
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然后抱着陈守信就哭了起来。
虽然说跟陈守信成亲有些玩闹的性质,可是在她的心里边也只有陈守信是唯一的一个走进他心扉的人。
见识过了陈守信的顽皮与胡闹,别的人哪里还能入得了她的眼。现在陈守信这样每天没有生气的样子,她也很心疼。
听到里边传出来荣福的哭声,等候在门口的其余姑娘们也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这个家啊,如果没有了陈守信,真的就散了。
陈守信就是家里的主心骨,是大家伙的天。如果他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与天塌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