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音却心中郁郁,若不是自己从何芜那里知道,林若扶早已被他收下,就信了他的鬼话。
“算了。”姜闻音自暴自弃,反正她也不打算睡他了,在这里吃飞醋干什么。
她扭头吧唧一口,亲在姜沉羽脸颊上,“现在可以答应我了?”
姜沉羽没回答,只是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拉进怀里,亲了上去,“刚才不算。”
第101章
这个吻有些强势,大掌揽住姜闻音纤细的腰肢,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头纠缠。
不是第一次亲吻,但依旧很刺激。
舌尖触碰时,姜闻音感到微微战栗,心跳快的不正常,浑身温度腾的一下升起来。
她紧紧抓住姜沉羽的衣袖,指腹感觉到袖口处的暗纹,无意识地描绘着。
但很快便被姜沉羽反手抓住,十指交缠。
辗转描绘,一点点的攻城掠地。
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身子发软,被姜沉羽带着缓缓向下倒去,四散而开的裙摆被玄色衣袍遮住,只露出一角红色。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传来声响。
姜闻音回神,用力把姜沉羽推开。
是两只觅食的麻雀,在窗户上蹦来蹦去,偶尔啄几下窗户上的木头。
屋子里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平复气息。
姜沉羽皮肤本就白,这会儿衣襟松松垮垮,胸膛起起伏伏,玉冠也歪了,脸上染了点绯色,薄唇上有水光,透着一股艳靡。
身上的衣服被揪地皱巴巴,又处不自然的凸起。
突然,一只微凉地大掌遮住她的眼睛,暗哑的声音响起,“别看。”
姜闻音突然反应过来,僵着身子没动。
就一个亲吻而已,怎么就反应这样大,简直……
她突然有些庆幸,肃阳那晚什么也没发生,否则她这小身板能承受得住吗?
实在是,外形太可观了。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许久,姜闻音闭着眼睛,听到旁边粗重地喘息声,知道他在努力平复自己。
她眼睫微颤,心里有些懊恼。
这个亲吻太成年人,令姜沉羽都产生了反应,实在与自己想象地不一样。
明明已经决定,离他远点。
可今天却是自己千里迢迢,亲自送上门。
虽说是为了裴夫人的请求,被迫求他,但自己也很享受,还忘记推开他,直到被窗外的两只小家伙惊醒。
姜闻音唾弃自己心口不一,觉得脸被打地啪啪响,方才还说不会被他勾引,这会儿却又沉溺于美色。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姜沉羽放下手。
姜闻音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低头专心整理衣服,没有去看他现在的模样。
“公子,该出发了。”屋外是徐缺的声音。
姜沉羽嗯了一声,坐在那没动,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朝姜闻音招招手,“来给我束发。”
姜闻音不乐意,磨磨蹭蹭没有动。
束发这种事,已经算得上极为亲密,她这会儿对姜沉羽没想法,心里就不情愿了。
好在姜沉羽也不坚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信手解下束发的玉冠,让乌发散落下来。
再将徐缺喊进来,让他替自己束发。
刚开始,姜闻音没反应过来,坐在一边乐得清闲自在。
等到徐缺频频向自己看过来,还有些奇怪。
等到姜沉羽束完发,再进内室更衣出来,她才终于明白,徐缺一个冷淡不爱八卦的人,为何表情那么古怪。
只见姜沉羽耳后,有道刚被挠出来的痕迹。
因为他皮肤白,所以十分明显。
这是刚才亲的入神,她喘不上气,不小心挠出来的。
自己在徐缺心目中的印象,多少有点狂野了。
姜闻音绷不住问:“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姜沉羽:“我怕你脸皮薄,刚才已经委婉提示过,可惜你似乎没看明白。”
你对委婉怕是有什么误解,阅读理解十级,也参不透你要表达的意思,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等着。”
姜闻音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等再进屋,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径直走过来,让姜沉羽转过身去。
姜沉羽:“扑上这玩意儿,我还如何出门?”
即使不喜欢涂脂抹粉,可做了多年姜四姑娘,姜沉羽一眼认出,这木盒子里装的是香粉。
这些香粉多用丁香、檀香、沉香等香料,有时还会添加各种花瓣,所以制出的香粉香气袭人。
他坚持不肯用香粉,要这样出门。
可这样出门,见到他的人都会知晓,二人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姜闻音丢不起这个脸,不得不忍气吞声,忙拉住他的衣袖,央求道:“不会抹太多,求求你了。”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却转过身了。
姜闻音不想他如此好说话,有些意外,但答应就是好事,其他的不必计较那么多。
她打开木盒,往姜沉羽耳根后扑了层薄薄的香粉,刚好遮盖住自己挠出来的痕迹。
幸好没有破皮,只是几道红印子,否则连香粉都上不得。
下午,雪越发地大了。
院子里、树梢上还有屋顶上都白茫茫地一片,连麻雀都不见出来觅食了,鹤壁安静地像一座空城。
姜沉羽出门的时候,寒风格外凛冽。
姜闻音站在廊下目送,望着他的背影,左眼皮忽然跳了几下。
“赵衡,你小心点。”
她还是忍不住,将人喊住。
姜沉羽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颔首离去。
“公子已经走了,外面风大,姑娘先进屋吧。”寒月立在她身后,安慰道:“公子不会有事。”
姜闻音拢紧衣衫,不妨吸了口冷气,鼻子一酸,眼泪涌出来,倒像是担忧姜沉羽如此。
寒月看见,果然欲言又止。
姜闻音咳嗽一声,擦掉眼角泪水,解释道:“我这是被冷气呛到了。”
寒月点头,但表情还是不信。
姜闻音默了默,最终还是选择不解释了,毕竟寒月已经先入为主,自己再怎样解释也是苍白无力。
回到屋里,解下披风。
姜闻音躺在美人榻上,睡了个囫囵午觉,睡前屋里还很冷,不仅要用汤婆子暖榻,还得盖上厚实地棉被。
醒来时,屋里却热得她浑身都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背上和头发都黏腻腻的。
原来是屋子里不知何时烧起了地龙。
姜闻音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
喝完水,才注意到手边小玑上放着几本书,刚才睡觉前还没有的。
她随手翻了翻,发现竟然是话本子。
不是什么书生小姐,而是灵异志怪,以及少见的破案话本子。
不必想,定然是姜沉羽让人送来的,还真是符合他一贯风格,绝不允许自己看那些穷书生的话本子。
在襄州时,姜闻音曾被他教育过。
说那些话本子,都是些愤世嫉俗的穷书生们臆想出来的,会教坏她,所以不许她看。
当时姜闻音觉得很有道理,便不怎么看了。
现在想想,姜沉羽明显有夹带私货的嫌疑。
那段时间,他们正住在书院附近,每天都能看到群条正盘靓的书生们,抱着几本书路过。
尤其是,还有几个书生向自己献殷勤。
现在知道姜沉羽是男扮女装,假扮的美人姐姐,姜闻音很难不怀疑,他那时的真实目的。
就连他说杨拓无礼,也变得存疑。
捧着话本子,姜闻音骂了句大尾巴狼,藏得竟然这么深,难怪那些朝自己献殷勤的书生们,很久就不见踪迹,害得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始终没几朵桃花。
天色稍晚,寒月面色严肃地进屋,身后还跟着锦娘,正愤愤不平道:“真是太不要脸了,那明明是寒月姐姐你给小姜姑娘熬的银耳羹,她们竟然趁你不在,偷偷从厨房拿走了。”
姜闻音正趴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子,脚丫子翘着,听到动静回头问:“谁不要脸,把你们什么拿走了?”
寒月性格冷静,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不悦。
锦娘瘪瘪嘴,“是住在后院的那个女人,她的侍女把寒月姐姐给你熬的银耳羹拿走了,厨房里的人竟也不拦着。”
“住在后院的女人?”姜闻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锦娘说的应该是林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