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琉璃一到,大家的目光都看见了她脖颈上的红痕。
也是左右对称。
众人,“……”
这对夫妻到底是有什么别样的癖好?
互啃么?
老太君挑眉,命人上菜,“太子殿下,府上清贫,吃食比不得京中,还望殿下莫怪。”
萧珏哪还有心思吃饭。
琉璃没有被赐婚之前,心里的人明明是他。
她为了抗婚,还自尽过。
萧珏一度以为,即便魏琉璃嫁过来,她与陆靖庭之间隔着家仇,是绝无可能做成真正的夫妻。
然而,今时今日,萧珏猛然惊觉,那个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小姑娘,她已经走远了,现在记挂着别的男人了。
怎么回事?!
琉璃明明才嫁过来一个多月。
难道是他来迟了?!
他上月大梦初醒,梦见了前世一切,方知此前的布局就是一场笑话。
他最终失去了心爱的姑娘,也连命也断送在了陆靖庭手里。
饶是他曾经百般算计,到头来却是大空一场。
故此,萧珏这才急不可待的求了圣旨过来监军。
琉璃是他的,江山也是他的!
陆靖庭,胆敢觊觎他的东西,只能是死路一条!
萧珏遮掩戾气,勉强一笑,“老太君客气了,孤岂会在乎口舌之欲,永宁侯府镇守漠北十数载,是国之大幸,也是万民之福,孤替大周百姓敬您一杯。”
老太君以茶代酒。
陆家禁酒,故此,陆家无论男女,都没有什么酒量。
宴席结束,太子并未久留。
魏琉璃全程没有正眼看他。
他也实在无法继续逗留下去。
他不明白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琉璃表妹,这才不到两个月,就完全移情了旁人!
他不想输得太过狼狈。
不!
他还没有输!
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陆靖庭一死,陆家覆灭,而他登上帝王,成为大周之主,琉璃就一定会再次回到他身边!
*
上了马车,萧珏猛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兀自擦拭,看着雪色娟帕上的血色,眸光愈发阴沉。
回到廖府,太子收起了帕子,让自己看上去毫无端倪,他对廖世廉道:“去安排一下,孤要见百里墨一面。”
陆靖庭,孤定要杀了你!
*
陆靖庭去了军营。
魏琉璃暂不用主持府上中馈,再加上铺子又在重新修造,她今日打算暂时歇在家中。
几日不见青莲,魏琉璃怀疑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趁着自己一席盛装,再加上脖颈上的红痕十分清晰,她打算先去刺激一下青莲。
魏琉璃排场十足。
加上赵嬷嬷在内,身后还有七八名婢女,端得是侯夫人的尊贵气场。
青莲见状,不由得想要唇角抽搐。
魏琉璃便是故意过来气她的。
她迈着妖娆的步子,笑得十分惹人嫉妒,“青莲姑娘,几日不见,本夫人怎么瞧着你憔悴了不少?夫君他日理万机,你又还没正式过门,他的心思难免不会放在你身上。”
青莲站在庭院中,心不甘情不愿的福了福身子,“夫人说的极是,侯爷政务繁忙,我亦不敢叨扰的。”
魏琉璃笑了笑,雪嫩的手掐了掐小蛮腰,又兀自锤了锤后腰。
旁人可能不明白,可青莲岂会不懂?
若非是昨晚“夫妻恩爱”了一场,魏琉璃又岂会这般腰酸。
青莲气煞了。
她实在难以想象,陆靖庭那如同高山雪松,亦如下凡谪仙般的男子,会因一个女人而失控的画面。
脖颈上的红痕那般明显,陆靖庭到底是有多么迷恋,才会吻成这样……?!
此时,青莲心中充斥着嫉妒、愤恨、仇视!
魏琉璃目的达到,带着她的人徐徐离开。
木棉在她身侧道:“嫂嫂,我瞧着那朵黑心莲都快要气伤了。”
魏琉璃淡笑,“棉棉,咱们不能小瞧了她,不过她接下来估计会有所行动,你这几日密切关注着她,一旦她出府,你也跟踪过去。”
木棉点头如捣蒜,“嫂嫂,我明白的!我们都是干大事的女子!”
魏琉璃,“……”
不,我只想貌美如花,只想与夫君长长久久。她这样娇软美丽的女子,岂能干大事呢?
*
军营。
陆靖庭无视众将军的目光。
他端坐在上首位置上,神色肃重,幽若深海的眸甚是深沉。
众人将军皆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
可以这么说,都是与陆靖庭同生共死数年的至交了。
在这些人眼中,陆靖庭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他无所不能,从不会动私情,凭借一双手打拼下了如今的陆家军。
然而,此时此刻,陆靖庭脖颈上的红梅实在惹眼。
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魏氏女是如何制服了侯爷?!
还愣是把人吮成了这样?!
魏氏女压了侯爷?!
昨天晚上,夫人在上?侯爷在下?
侯爷就不曾反抗一下?!
想不通啊想不通。
侯爷的半生英明不在了啊。
白练深吸一口气,强行安耐住好奇之心,严肃道:“侯爷,廖世廉已经暗中联络上了金箔的暗桩,据咱们潜伏的人打探,是太子要见百里墨。看来,太子还是想与百里墨勾结,从而陷害咱们陆家军!”
当即有人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太子好歹是大周储君,岂能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有位将军附和,“咱们陆家军苦熬了十多载,终究还是躲不过‘功高过主’这句话啊!”
陆靖庭前阵子就查出了太子、廖世廉、金箔之间的勾结。
他并不觉得意外。
为政者,多为不仁。
陆靖庭幽眸一抬,打定了某个主意,“既是如此,那就将计就计,这次定要杀了百里墨。金箔一日不归顺,漠北一日不安宁!我陆家只忠于大周!忠于天下百姓!诸位若是信任本侯,那接下来,咱们一起迎接这场大战!”
他声音不大,但气势在。
在场的将军们纷纷起身,跪在陆靖庭面前,抱拳道:“我等,以侯爷马首是瞻!”
陆靖庭心中始终有一个困惑。
陆家既然没错,那又为何任人宰割?
既然躲不掉,那就反抗!
*
是夜,陆靖庭踏着月色从军中归来。
阿缘早就在侯府门口静候已久。
陆靖庭下马,习惯性的把马鞭抛给了他。
阿缘接住马鞭,笑着上前问道:“侯爷,您是回紫竹苑?还是蔷薇苑?”
阖府都已经知道了侯爷与夫人之间的事。
阿缘如此一问,也是正常。
陆靖庭瞥了他一眼,“去收拾一下我的衣裳,搬去蔷薇苑。”
阿缘,“……”
侯爷这是要与夫人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