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若是没见到银子和和离书, 那就公堂上见。”临走时柳宇还不忘补充道。
何天祥听到这,是彻底清醒了,身子一个踉跄, 这上公堂还不如不上,有郁浩然和林琳在,县令只会帮着柳家。
有了柳宇这话, 柳家人也都没有留下的必要, 都跟在柳嘉德的身后走了出去。
杨翠花虽蛮横,但也知晓柳宇话里的意思,不愿意让柳芳就这么离开,至少她以为只要柳芳在,那就还有谈判的筹码,所以拔腿便跑上前去拉柳芳。
在柳芳后面的林琳见杨翠花来势汹汹, 下意识伸出了手去阻拦杨翠花,不想杨翠花的力道居然如此大,没拉住杨翠花不说,还因为惯性向后摔倒了去。
“二姐。”走在最后面的林夕用最快的速度上前,想要接住林琳。
但天不遂人愿,林夕还是没能接住林琳,林琳摔在了地上。
嘶,身体被撞击的疼痛让她痛呼出了声,还没换气,又感觉到肚子一疼,紧接着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潮。
“二丫头……”
“林琳……”
……
杂乱纷杂的声音顿时响起, 响彻在林琳的耳边。
面对那些关心的眼神,林琳想要扯出一抹微笑,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无法牵扯动嘴角,因为她感觉到孩子在慢慢流失。
惊慌和着急将她给弥漫,她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肚子里的鲍勃an说道,“宝宝,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再坚持一下,都是娘的错,娘不该无视了你的存在。”
可无论她怎么说,那模糊的一团都没做出回应,影像还越来越模糊。
“宝宝,你是不是在怪娘,你一定在怪娘对不对?否则你又如何会这样惩罚娘?”林琳绝望的道,对于这个生命的到来她是欣喜的,因为这不仅是她和郁浩然爱情的结晶,更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可现在……
“二丫头,二丫头,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过去。”柳橙慌乱嘱咐道, 脸上全是懊悔,若他走在林琳的后面,那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可是林琳的第一个孩子啊!
“二姐,二姐,你千万不要有事。”林夕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眼前全是那血红的一片以及林琳绝望无助的眼神。
想到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气愤的抬手擦了擦眼泪,不要命的向杨翠花撞去,“我要杀了你为我二姐报仇。”
愣在原地的杨翠花猝不及防,她怎么也没想到林琳会因为她而摔倒。
砰
林夕将杨翠花撞到在地,这还不解气,又上前不住的捶打着杨翠花,“臭婆娘, 都是你,是你让我二姐这样的,我和你们没完。”
何常军从震惊中恍了过来, 不过没有上前阻拦林夕,想着只要能让柳家人解气,就是多挨几下又怎么样?
可何天祥哪里见得自家的娘被这般欺负,还是在他的眼前,松开了如雪的手上前拉着林夕。
还没触碰到林夕的身子,何天祥既被踹了出去,“伤她者,死。”
处理好事情的郁浩然回到了黄湖村,听到柳家人都在这里便赶来,没想到还没迈进院子就听到了林夕惊呼的声音。
他慌不择路的冲上了前,只见林琳的下身被血迹侵染,那无助彷徨的眼神就如锥子一般扎在他的心。
原想带着林琳去看大夫,可却听见林琳虚弱的声音,“三,三妹.”
虽林琳没有说完,但他知道,林琳这是在担心林夕。
为了不让林琳担心,在见到何天祥冲向林夕的那一刹就戾气暴露,一脚将何天祥踢开。
“这,这都是意外。” 何常军颤抖着身子解释道,村里谁不知道郁浩然是出了名的宠爱林琳,现林琳出了这样的事,那何家算是走到尽头了。何家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他如何能甘心就这么让郁浩然给毁了?
“账,我会跟你一笔一笔的算。”狠厉的看着还没恍过来的杨翠花,“若她有事,你十条命也不够赔。”话落,拉住林夕的袖子离开了院子。
因为林琳又小产的征兆,没有时间将林琳送到镇上,而是到了村里的大夫的家里。
大夫一出来,柳家人所有人都上了前,“ 怎么样?林琳怎么样?”
大夫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她的身体本就羸弱, 这又是第一胎,怕是要落下病根。”
一句话让柳氏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后期好好调理呢?”郁浩然蹙着眉问道,心里对大夫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
大夫想了一下,道,“好好调理自然是能将这次亏损的身体给补回来,但想要再怀孕却有些难。”
被扶着起身的柳氏听到这话彻底晕了过去,现场乱做了一团。
郁浩然没有说话,扭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柳氏,迈开腿往里屋而去。
躺在床上的林琳毫无血色,和之前昏迷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恨死了林琳这样。
他很想质问林琳几句,为何要多事?
可他问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失去孩子林琳心也很疼,他又岂忍心在林琳的伤口上撒盐?
“琳儿,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林琳的脸颊,眼里全是眷恋。
失去孩子他痛,但听到林琳没事又觉得很庆幸, 因为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即便今生再难有孩子,他的身边也还有林琳,可没了林琳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的世界又只会陷入一片黑暗。
“孩,孩子。”林琳胡乱的挥舞着手,在不安中醒来。
她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我小腹,想到了什么又苦笑了一声,“浩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娘,所以就连宝宝也嫌弃我了。”
郁浩然抓住了林琳的手,紧紧的握着,“不,你是一个合格的娘,我相信他也感觉到了你对他的爱,所以他才不想让你痛苦。”
“不,不是这样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声音梗咽,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个不停。
“他一定是嫌弃我了, 嫌弃我不重视他,所以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不理我。”放声痛哭,心抽痛得厉害,之前崔婆将无面人赶走时她所承受的痛苦她以为已经是极痛,但和现在相比,那种痛还不是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