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恐惧仅仅只有一瞬,很快虞皇就恢复了镇定,他看着顾清浅面带欣赏的笑了笑,起身离开软塌,靠近顾清浅,食指轻抬她的下巴,左右摇晃让自己将这张脸看了个清楚。
“七小姐这一病时日虽然有些太过长久了点,但是人却是越发的明媚动人了,倘若两年前朕想要得到你是为了叶楚所说的秘密,那么今日朕想要得到你,便是因为你这张倾城绝艳的脸了......”
“父皇!”虞皇说着露骨的话语,沈烐在一旁就有些忍不住的开了口。
他实在是觉得站在这屋里尴尬至极,离开不是,不离开也不是,面对虞皇对顾清浅的轻薄,打扰不是,不打扰心里又难受得很。
听到最宠爱的儿子开口,虞皇收回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裳,带着满满的正经,又将顾清浅给上下打量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真的非常美丽,完全就跟自己十多年前微服出宫时在顾府惊鸿一瞥的仙女一模一样。
当然了,他也已经知晓这顾清浅真正的身份就是那仙女的女儿,只是眼下他只想毁掉她,而不是留着她。
倘若毁掉之前可以拥有一下,其实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烐儿,若是无事,你便退下吧!”虞皇看着沈烐,话语异常的温柔。
沈烐却决然的摇摇头,他答应过上官烨然要保护好顾清浅的,他不可以出尔反尔。
“看来你很在乎这位七小姐嘛!”虞皇扬唇一笑,眼睛里的温柔在瞬间退却了大半。
沈烐就赶紧摇头:“不是的,儿臣只是答应了挚友,要替他看着顾七小姐!”
“挚友?”虞皇挑眉,意味深长:“我看你是答应了你的太子哥哥吧!”
“父皇恕罪!”虽然虞皇说得并不正确,但是沈烐也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一下子跪到在地,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惶恐。
他的确跟太子要好,但是今日这事太子并不知晓,可他也决计不会将上官烨然给暴露出来,否则谁知道今夜之后虞皇会不会将上官拓博一家看作是跟顾相勾结的朝臣?
“罢了,你要留就留吧,只是不论你今夜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切记出了这个养心殿就要将所有的一切彻底的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要说出去,否则就算你是我最爱的儿子,我也不会饶你!”
虞皇袖子一挥,又坐回了自己的软塌。
沈烐连忙说好,却因为未得允许起身的吩咐,一直跪在了地上。
“刚刚七小姐说你愿意用救助那些中蛊的人换取沈煜的性命?”虞皇拿起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将话题又给拉回了原来的地方。
“并不是仅仅换取性命,而是换取他应该得到的一切,亲王之位,飞虎军的兵权,以及他的全部清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皇只觉得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顾清浅的气场完全逆袭了,刚刚的和气和温柔也彻底不见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嘲讽她的天真,突然只觉得心口一痛,扯开衣袍,胸膛上竟然多了一道烙印,而他清楚的记得那道烙印,就在两个时辰前,是他亲口吩咐沈焀加诸在沈煜身上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觉浑身阵痛侵袭,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起曾经叶楚所说的种种关于白月国,关于秦国后宫的冷幽漓的传说,他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惊恐,抬手颤抖着指着顾清浅,哆嗦着开口:“一定是你,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
顾清浅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她举止优雅,神态娴静,缓缓朝着皇上走近了几步,然后不急不缓的开口。
“不过是趁着刚刚皇上对我动手的时候,顺便种了一只蛊虫到陛下的身体里!”她温柔的笑着,却让人感觉脊背生凉。
虞皇就再一次哆嗦的颤抖了一下,使劲咽了咽口水:“什,什么蛊虫?”
“双生蛊,母蛊在许久之前我就种到了沈煜的身体里,如今将子蛊种在了你的身体里,只是想要告诉陛下,倘若你不愿意放了沈煜,还想杀他,或者折磨他,从这一刻开始,也就相当于是要杀你自己,以及折磨你自己!”
说着,他朝虞皇靠得更近了。
看着他的身体凭空多出来的那些伤疤,心里就隐隐作疼,那些伤痕可全都是沈煜所受的苦痛啊!
“你看,你鞭打了他的身体,就相当于鞭打了你自己,你还用烙铁烙了他,现在这道疤横也将永远伴随着你。
双生蛊出,你和沈煜便会永永远远相连在一起,他死你便死,他痛你便痛,甚至他生病你也会跟着生病,如此,皇上还忍心不答应我的要求吗?哈哈哈......”
顾清浅的笑声萦绕在整个养心殿,顺着密室的门缝传到了密室里,落入了苏墨玉的耳朵里,他却是流淌着汹涌的眼泪,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蛊虫可有解?”等到顾清浅不笑了,虞皇才忍着身体的剧痛,缓缓的询问。
顾清浅就摇摇头轻轻一笑:“原本我的血是解药,只是很可惜,当初豢养刚刚成型的母蛊时,便是用的我的血,所以现在此蛊无解,不过陛下不用担心,只要沈煜不死不病,你也会安然无虞,享你原本的康泰长寿!”
“此话当真?”他的眼里似乎有着浓浓的不信任。
但是顾清浅却是一脸的笃定:“我都要死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虞皇的嘴角就轻轻抽搐了一下,他喘着粗气带着几分嘲讽开口:“如今朕的体内被你下了蛊,沈煜自然已经安然无虞,你根本就用不着牺牲自己去救那些女人,你哪里会死?”
“我说过,此蛊是用我的血豢养的,倘若我不死,你和沈煜就会死,可我并非随随便便一死就能让你们活命,我的死法会很讲究,若你不让我救活那些无辜的女人,我宁愿让你和沈煜去为她们陪葬!”
顾清浅的语气又一次变得温柔起来了,她轻启朱唇,话语是好听的,却也同样是令人震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