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辰带着陆宓回了员工宿舍。
他把陆宓放在了床上,眼神复杂。
其实对于沈中辰来说,陆宓的存在一直都挺特殊的,不止是因为他对于陆宓怀有的那些不可对外人道的那些小心思。
陆宓是个老狗逼,这一个事实毋庸置疑,但是她平时表现的太狗,吐槽对手吐槽队友,训练场上的大魔王或者是阳城中学的一个传说。
这些都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就忽略掉陆宓平时身上的那些担子。
沈中辰平时看看论坛,还是能看到陆宓的黑子,随时随地都能和陆宓的粉掐成一团。关于陆宓那一点少之又少的家庭资料,也早就被八的底掉。
一个地位尴尬的私生子,父母双亡,财产估计也没法继承的到自己手里。
沈中辰有时候会想起来陆宓当年在烧烤摊子前边跟着几个小混混打架的视频。
虽然那个视频被粉说是超级帅气被黑说是没有教养。
沈中辰却只能想起来那个在雨中流浪的身影。
陆宓之前跟他们开玩笑,说自己是个对于环境基本没有要求的人,睡桥洞也没什么意见。
沈中辰却迷一样的感受到她的认真。
所以沈中辰这次是真的信了那句“一醉解千愁”的。陆宓平时心思太重,她又隐藏的太好,沈中辰也就能偶尔从她一些十分隐晦的小动作上才能感受到她压抑的心情。
所以有的时候,大醉一场是真的没有什么坏处,哪怕只是一晌贪欢。
他叹口气:“睡什么桥洞。”他回过神来,又想起来磕在自己胳膊上的那一片柔软。
其实那个是错觉吧。
他想着,给陆宓把被子盖上,就准备走了。但是陆宓却并没有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人。
沈中辰刚刚转头,就感受到了衣袖似乎是被谁拉住了。
他回头,看见陆宓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袖子。
沈中辰还以为陆宓是不是酒醒了,他轻声的问:“怎么了?”
窗外风轻轻的吹过,叶子随着风缓缓摇动,变换出不同的绿色。
几片落叶在半空中游荡,如同几只蝴蝶扑闪着翅膀在半空中飘荡。
煌宸的员工宿舍里,陆宓的房间,一片静谧。
沈中辰在一片沉默之中似乎可以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声。
陆宓猛的一跳。
她扑到了沈中辰的身上,沈中辰猛然被一个人扑在身上,他向后趔趄了一下,然后果然没有站稳,向后仰着躺在了地上。
他倒下的时候还不忘记护着陆宓,直到他倒在一片柔软上才想起来宿舍里之前统一装了地摊。
沈中辰松了口气,正准备站起来,就被陆宓环住了脖子。
他带着陆宓坐起来:“你醒了吗?”
就看见陆宓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是那种醉了的哭相,完全不在乎什么形象,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脸,又糊了沈中辰一身,沈中辰也不在乎这个事情,他抱着陆宓站起来,把陆宓放在了床上,然后找来纸巾给她擦脸。
陆宓楞楞的坐在床边,任由沈中辰祸害自己的脸,过了一会,她又歪歪头:“你是谁呀?”
沈中辰把纸巾扔在一边:“我是沈中辰。”
陆宓又愣了一会,然后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情,她又笑了笑:“队长!”
声音特别大。
沈中辰点点头:“我在。”
“队长!”
“我在。”
……
头疼……腰也疼,为什么我是睡在地上的……不对昨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陆宓终于从宿醉中清醒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懵逼的。
并且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哲学问题之中。
这哪儿我是谁?我床上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睡在床上而我睡在地上。
沈中辰似乎听到了陆宓的心声,他从床上爬起来:“早。”
陆宓:“……早?”
其实她的内心是懵逼的。
沈中辰想了一下:“昨天你喝醉了,对了他们好像还把你喝醉的视频发到群里了。”他说着就从床头掏出来手机,找到那个视频戳开了。
“天线宝宝!……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唉,孩子傻了吗……”
陆宓默默捂脸。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已经有了我的黑历史了请不要再提醒我了好吗?说起来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而我睡在地板上吗?
沈中辰这次还挺上道,很快的就把这个情况给她说清楚了。
他指了指旁边,陆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就看见一堆呕吐物。
“这是我干的?”她看向沈中辰。
沈中辰点点头。
陆宓……陆宓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你就直说吧,我昨天晚上到底留了多少黑历史?”
沈中辰还真的开始挺认真的回忆过程。
“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在喊我,我一走你就哭,一走就哭,然后我就没有走。”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陆宓咬牙切齿的说:“多亏你昨天灌我酒。”
“不客气。”沈中辰十分认真:“然后你就开始唱歌,唱的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唱完之后又开始唱小跳蛙……”沈中辰说着唱了两句:“快乐池塘载种了梦想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
他思考了一下:“没错,你就是这样唱的,唱完之后就开始骂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陆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的内心这么丰富多彩。”
沈中辰还在继续说:“然后你就吐了,吐完之后在旁边倒头就睡,我把你喊起来之后你就把我抡床上了,然后告诉我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正式交给我了,然后在地上一趴,就再也喊不起来了。”
陆宓哀嚎“我求你忘记这段记忆好吗?从此我们还是完美的队长和队员的关系……对了你没有拍照留念吧……没有就好,就让你忘记昨天的我吧,其实昨天的我是被一个陌生人魂穿了真的,昨天我其实是去拯救世界了。”
沈中辰还在继续说:“对了,你昨天还扑在了我身上了,不止一次。”
陆宓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然后她又开口:“这个,就有点问题了,我现在灭口还来的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