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捧着匣子的太监满脸堆笑:“这位就是柳大小姐了罢?太后命我们将您和这些赏赐送回府上。马车在哪,小的给您放进去。”
柳若言道了谢,指了指柳府的马车方向。
两个太监过去放了东西又过来说道:“今日之事,太后知道是姑娘受了委屈和惊吓,太后让姑娘放心,今日在寿宁宫的事绝不会传出去。”
柳若言心中一动,太后这必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毕竟左长乐那一手当时看着没什么,可过后再仔细查查三人动向总是有迹可循的,太后总是能猜出几分来。
那太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瞟向一直试图隐藏自己存在感的柳书琪。
柳书琪强装镇定,心里已经是忧心如焚。
那两个太监客客气气说完话便离去。
纳兰容好奇的心思被勾了起来,今天寿宁宫里仿佛出了什么事?
她看柳若言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便没有开口,心里想着总能打听出来。
柳若言深深看着柳书琪,不发一言,却让柳书琪心下慌乱不已,“你看着我做什么?太后叮嘱的是你,不是我!”
看她装傻,柳若言懒得再理她。
纳兰容见太后宫中的人都对她很是客气,语气不由得端正了一点:“柳姑娘,考虑好了吗?”
她话音刚落,却见宫门处又是走出来一个太监。
纳兰容认得,那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传旨公公。
“柳若言,皇上听了今天的事,知道你为太后献舞讨了太后欢心。特意让咱家来叮嘱你一句,回去好好练舞,没准哪天又能进宫面见太后。你,可明白?”
柳若言微微一笑:“劳公公走这一趟,若言明白了。若是太后哪天心情不虞,若言必定尽力让太后一展欢颜。”
古武当今的宣帝还是很孝顺的,知道寿宴上只有柳若言得了赏赐便猜这女娃必是入了太后的眼。而他因为近日边疆动荡正跟朝臣商议对策不能赶过去,正是心里愧疚,故而有此口谕。
这其中缘由,柳若言稍微一推敲便能猜出来只是宣帝一片孝心。
可这落在纳兰容眼中就意义非凡了。
她不无失落的想,刚才还觉得人家不配跟京城的贵女玩,转眼人家就得了皇帝的重视。
该不会,皇帝看中柳若言想为皇子们婚配选妃吧?
纳兰容这边又是眼热又是胡思乱想的。
等传旨公公走了许久还没缓过来。
“纳兰小姐?你还好吗?”柳若言微微笑道。
纳兰容一向清傲,此时怎会承认自己嫉妒的有些不好了。
便清了清嗓子再次提起话头,只是这时语气便更是弱上三分。
“柳姑娘,刚才的提议,你到底应不应……”
话未说完,又从宫门内走出一个颇为美艳的宫女,手中还拿了一个盒子。
这美貌宫女在柳若言几人身边狐疑的看了看,随即向着柳若言走来。
还未到跟前,柳书琪忽然一脸激动的跳了出来。
“是……是不是太子让你来找一位姓柳的姑娘?”
那美貌宫女先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柳书琪这一脸激动的模样,眸中闪过不屑。
“奴婢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来找一位柳姑娘。就是你?”
柳书琪心中狂喜,她还以为夜凌华一点都不想看到她,毕竟下药似乎没下成功,太子想算计的那个左长乐也没什么事。
柳书琪欣喜的接过盒子,这个时候想起要矜持些,她带着无上的喜悦打开了盒子,随即却面色大变!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柳若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里的羞辱和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纳兰容听到太子来给柳书琪一个背上盗舞名声的庶女送东西,本就觉得奇怪。
她凑上去一看,却也是惊疑不定的看向柳若言。
那盒子里无它,只是一方用金子打磨的极薄极薄的牡丹形状的花笺。
上面还有一行诗: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这是称赞一个女子的貌美。
这似乎没什么问题?纳兰容还在猜疑,却见柳书琪死死用手指捏住的叶柄处似乎露出了一个言字。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花笺是给柳若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