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宫殿的士卒看到乐天、童贯一众人来,忙打开宫门,然后护卫们一涌而入,一是为二人开道,二来是防止皇宫内有可能的埋伏。
刘法、种师道等人识趣的很,放弃了原有的想一观西夏皇宫的好奇心没有前来,让乐天与童贯有机会说话。
“老祖宗,这党项人也够懒的,这夏人的皇宫明明就是仿照我大宋汴都的皇城建造的么,小的走到这里,连路都不会迷!”
“是啊,老祖宗,这布局与我大宋皇城一模一样,只是在宫殿的式样上有所差别,多了几分西域的风格来!”
进了西夏皇宫,侍候在童贯身边的两个小宦官说道,显然这两个人都是在大宋皇宫中呆过的。
童贯也是一声冷哼:“学我大宋又如何,蛮夷就是蛮夷,沐冠而猴罢了!”
清点西夏宫中财宝,收集西夏宫中典籍是一件很是费心费力的事,童贯自然不会事必躬亲,使身边的亲卫与小宦官们代劳,只是令童贯没想到的是,随在乐天身后的许将,更是带来了一些兵卫言称是皇城司士卒,明摆着这些士卒的任务就是一旁监视。
眼下的乐天手中自然不会缺钱,虽然中华票号刚刚开设今年不会有多少的营利,但可以预料在不久的将来,定会日进斗金,而且东瀛岛根的银矿己经进入到全面开起马力开采的状态,日进斗金绝非虚言,所以乐天才不会像去岁在钱塘时那般,为了掘人生的第一桶金,而使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乐天不想贪这些东西,自然也不想让童贯贪,童贯的脾气禀性乐天是清楚的,自古以来没了命|根|子的太监只有两个爱好,一是钱,二是权。
《管子牧民》中有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论语泰伯》又有云:“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眼下的乐天手里不仅仅有钱,而且还有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平舆衙门里的小吏,那个时刻想着十年后靖康之变后应去哪里逃亡的乐天。
现在的乐天目光越看越远,因为乐天不仅要保住自己的财产,更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如今身在这个位置,面对将要来临的乱世,自己所要面临的选择不是被人杀就是杀人,这令乐天不得不多回为自己考虑,将自己与大宋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本来想在西夏皇宫中捞上一把的,没想到被乐天断了财路,童贯心中怒气无可发泄,心中忽又突然生出几分喜意,乐天说是与自己商议李仁保之事,不会是想借机与自己谈分|赃的事情罢,乐天年纪轻轻手中便有那么多钱,要说没有钱权交易鬼才信呢。
方才脸上生出的怒意,立进散了去,再次换上一副笑容,童贯说道:“乐中书之前在帅府言称要与本帅说夏人太子之事,此时没有他人,乐大人便说罢!”
“夏人太子李仁保没有被下官俘获!”乐天直言。
童贯面上故做怒容:“乐大人,你可知晓欺瞒上官的罪名?”
“下官之所以在帅堂上那般说,也是为了大宋着想!”乐天言道,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道:“李乾顺胞弟晋王察哥现下在退守西凉府,手中可以节制西平军司、甘肃军司数万夏军;而夏人太子李仁保退归北方,依太子身份可以号令黑水镇燕军司与黑山威福军司,麾下也有数万之众。
这两股势力绝不可小觑,如果其再招纳些有意反宋的溃卒,一南一北两军十万人马不在话下,但李仁保长期居于深宫,夏人将领多不识其面容,若我军放出消息,李仁保为我军所俘,夏境北方必定生乱甚至那些夏军将领也难免不会生出心思来,据守于西凉府的晋王察哥更是摸不清门道。
而我军借机可以向夏国北方宣称,晋王察哥在西凉府称帝,如此一来可使夏国南北两军互起猜忌,更不能相互呼应,如此来我大宋灭之易如反掌。”
听乐天这么说,童贯渐渐的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历史上有着巨大的污点,但童贯能爬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肯定不蠢不笨,而且还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洞察力与分析力,心中也认同了乐天的计谋:“此计甚好!”
乐天言道:“李仁保逃去,但若将此计实施,势必要写在奏疏上,如此来我等必会有欺君之嫌,所以下官特来请求童帅……”
童贯看着乐天问道:“所以你就来求本帅来了?”
“为了我大宋早日平灭夏人,所以下官才出此下策,还要童帅应允!”乐天言道,随即又说:“此计只是下官的构想,实不实施全在于童帅!”
乐天的意思很明显,可以将这一计的功劳记在童贯的头上。
闻言,童贯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显然有几分心动之意,五路伐夏的大部分功劳都被乐天喧宾夺主占了去,自己只落得喝汤的份,若是能依乐天之计破了残余夏军,也算可以与乐天平分秋色,但还是免不了有吃残羹剩饭的嫌疑。
童贯不置可否,口中却言道:“乐中书离开汴都很久了罢!”
乐天心有灵犀,答道:“是啊,乐某该回家看看了!”
不言不语中,二人做出了一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