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害我,恳请陛下为民妇做主啊!”
随着妇人冲过来并落下这么一句,一众朝臣纷纷惊了一大跳,赶忙拦住那妇人。
一众侍卫也纷纷拔出腰间长刀,指向那妇人,厉声喝道,“何人胆敢惊扰圣驾?还不快速速退下?!”
那妇人浑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干净的,连皮肤都是黝黑的,看着便让人觉得邋里邋遢、疯疯癫癫。
可在见到那对准自己的锋利刀尖后,妇人却明显顿了下,随即干脆就朝着萧景安的方向跪了下去,“陛下!求陛下救救民妇!皇后要害我,求陛下救救民妇……”
边大声地说着,妇人边磕着头,额头上的皮都被磕破了,露出鲜红刺目的血肉来,看得人只觉触目惊心,十分不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妇人看着虽说疯疯癫癫,但我竟觉得,这妇人其实并不疯癫,说话也颇有理有据啊?”
“谁知道呢?我也颇为疑惑,皇后娘娘何时和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妇人有过来往了?别是故意来陷害皇后娘娘的吧?”
“倘若真是这样,那这妇人也就太狠毒了,看看她那头磕的,再磕下去,只怕是都要晕过去了吧?”
朝臣总是最“八卦”的,见了妇人的举动,当即凑到一处,小声发表起自己的“看法”来。
不过,毕竟沈明宜解决了雪灾和木炭问题,朝臣们心里还是对沈明宜改观了不少的,自然不会因为这个一个妇人,就立刻对沈明宜再次改观。
萧景安听得一张俊脸都冷了下来,若不是沈明宜拉着他,早已让人将那妇人给拖走了。
“景安,这妇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先不要轻举妄动。”沈明宜盯着那妇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觉得那妇人她应该是认识的。
“宜儿……”萧景安剑眉紧皱,却不得不暂且压下心底怒火,冷眼看向那妇人,“朕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皇后要害你,你倒是跟朕说说,皇后哪里害你了?你又是何人?”
今日原是所有朝臣对宜儿改观的日子,却忽然窜出了这么个妇人来,这背后……未必不是有人在操纵着!
“回陛下,民妇,民妇乃是沈国公的姨娘黎氏,可民妇原是继室夫人,当日遭陛下贬斥,民妇心中虽有怨恨,但也不敢怪罪陛下。”
黎氏停下了磕头动作,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脏兮兮但还能分辨出的脸来,哽咽道,“原本民妇因心疼女儿,便带着女儿的尸身远走高飞,再不出现在皇后娘娘眼前,碍了皇后娘娘的眼。”
“可谁知道,皇后娘娘生怕民妇将来报复,便派人追踪民妇,于昨夜将民妇女儿的尸身抢走并扔下了山崖。”
“民妇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民妇的女儿,可如今这唯一的信念都没了,还让民妇怎么活?”
说着说着,黎氏哭得便更大声了,掩面痛苦起来,“民妇从未得罪过皇后娘娘,因女儿一时糊涂,受了牵连,被贬为了妾室,可即便如此,民妇也从未怨恨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