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卫离开后,赵皇后坐立难安,想了想,还是让人去把太子给叫了过来。
一见到太子,赵皇后立刻就像有了主心骨般,压低了声音询问,“麟儿,你可有听说,方才宫里潜入了个速度极快之人?”
这种节骨眼上潜进来人,还能避过守门侍卫,就绝不简单!
“有这种事?”太子唤作萧麟,听了,长眉就立刻皱了起来。
赵皇后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平日里那副中宫的仪态全无,凝重道,“麟儿,我始终觉得,此事实在有些蹊跷,萧景安能以一敌百,便不可能会是个蠢的,此次他会被困,也是因为身边亲信背叛。”
“可他那般算无遗策之人,又怎会连傅近背叛了他也不知?何况,傅近出宫去杀那沈氏,可直到这会儿也还不见回来,这其中,会不会是生了什么变故?”
对于秦王,赵皇后不得不慎之又慎。
整个北赵国,看似是陛下的,可实则有三分之二都不是,而是秦王的!
哪怕是皇宫,除了陛下的那支亲卫,其他人,其实也不可信,否则也不会在秦王被困后,迟迟无法杀了秦王。
陛下这个天子,当得实在是不像天子,她这个中宫皇后,也没半分中宫皇后的权威。
连带着他们的长子,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罢了。
“儿臣早已说过,他想要这天下,咱们便直接将天下给他,也不至于陷入如今这等地步,”太子眉目十分淡漠,仿佛对这些都不关心似的,“他早已占据了这天下,不过是在等着父皇驾崩,我这个太子,主动禅让罢了。”
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哪怕后来他也想过翻身,将秦王的权力都夺回来,可最后,却从来都只是无用功。
萧景安……对这天下势在必得,不过是缺了一个名头。
“一派胡言!”
听到儿子这般说,赵皇后立刻就不快了,像是在呵斥他,却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他萧景安再如何是嫡子,陛下也并未抢他的皇位!陛下是先帝长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是他萧景安自己出生得太晚,又怎能怪陛下?!”
“麟儿,你身为太子,理应振作起来,否则又如何对得起你父皇?!”
他们被秦王压制了多年,如今陛下就要驾崩,若再不反击,岂不是还要恭迎秦王登基?!
赵皇后心里万分不甘,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狰狞得可怕。
太子见了,眼底划过一抹倦意,“母后可是忘了,在父皇被立为储君之前,先皇后曾诞下一双龙凤胎,可后来,那双龙凤胎却被发现溺死在了荷花池里。”
“倘若那双龙凤胎没溺死,被立为储君的,就不会是父皇了,还有先皇后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母后当真以为,秦皇叔不知道这些么?”
那害死皇子皇女的人,不正是他的父皇和母后?
那个时候,父皇还只是个王爷,母后也还只是个王妃,为了登上帝位,将秦王的兄长和姐姐溺死,又逼死了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