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心头一颤,更加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低头发着呆,忍不住想着这件事应该怎么回他。
是继续瞒着,还是直接说出口。
林清轩看着她这低头不语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来敷衍自己。看着她的手,只要一探,便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可他想着,这件事由她告诉自己比较好。
心里头还忍着好奇和担忧。
“辰溪知道吗?”他换了个方式问面前的人。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随即又点头。
林清轩心里有些受伤,脸上却也没有显露出来,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的答案。
犹豫了许久,夏篱落才决定继续瞒下来,并且找了个借口说道:“没事,就是不想用灵力,我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林清轩没有觉得这句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反而觉得怪异。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敢去直视面前站着的人的眼睛。
索性就转过身来,忙着自己的事情。
将他的靴子拿着,放在一旁干净的路上。回头又同他说话,只是却没有之前那样顺口了,打了个磕碜,“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拿个东西过来。”
说完之后,心里头更加的乱了。往前走着都觉得自己的腿肚子在花枝乱颤。
也许这就是紧张到了极致,她咬着唇齿,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像一只弦上挂着的弓箭,慌得毫无宗旨。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觉他还在看着自己,便急忙转回头,不再看他。过了一秒之后,才觉得不妥。
因为心慌,所以才会出这么大的破绽。
夏篱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之后见到他应当说什么好。
总不可能是去说自己不放心,又不可能再将实话告诉他。
心里头乱了些,只是时来不运转,夏篱落也没有注意自己走在哪里,便脚滑跌倒在地上。
地上的积水和泥泞将她的衣服变成了水墨画,她急急忙忙的起身,可身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衣摆处还跟着在滴水。
夏篱落想这件事怕不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报应,回头站起来走两步,都有些受不了。
带着这一身的狼狈,夏篱落朝回走了。
好不容易进了屋子,便急急忙忙的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衣衫浸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便扔在了地上,等换了干净衣服才出去打水,将这些衣服给扔了进去。
大概是有了借口,夏篱落故意拖着时间。将衣服洗了,饭菜也都弄好了。
转眼间,天就要黑下来。
辰溪倒是背着一篓子的东西回来了,裤腿被绑着,却也还是沾染了泥土,时间长了,也都凝结成块了。
夏篱落过去将篓子接过来,里边的装着药草灵花的。有些根部还带着一捧泥土。夏篱落拎着这东西,转身问他:“这是什么?”
辰溪看了一眼,便急忙撂下了手上的事情跑了过去。
接过她手上的花草,视如珍宝似的捧着。夏篱落有些好奇,但看着他这开心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追问着:“这到底是什么?”
“三白草。我把它挖回来,等过几日开花了,就可以拿来入药的。”辰溪看着这小草,脸上写满了喜爱,甚至还轻声嘀咕着:“没想到这地方,居然也有这种宝贝。”
夏篱落看了两眼,目送着他将这东西送到后面去栽培起来,自己再将这篓子里的东西清理了出来。
大概是下过雨的缘故,他带回来的东西,还翠绿欲滴。叶子还挂着水珠子,看着倒是挺倔强的。
辰溪从后面过来,手上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清理,便急匆匆的将她手下的东西给转移了地方。
夏篱落也撑着膝盖起身,回头去厨房里将饭菜给拿了出来。
盛了饭菜才过去叫辰溪吃饭,自己这才回到了桌前吃菜,等辰溪回来,看着只有一个人的桌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呢?出去了吗?”
她动作一僵,神色一变,便听着她惊叹一句,“坏了。”
而后又在他不解的神色之中,离开了这里。
林清轩还在原地等着,脚上的泥土都已经干掉了。成了泥巴鞋子,贴在脚上,倒也当朝行走了些。
看着这暗色的水塘,一时有些恍惚。
渔网被取了下来,倒是捞了不少的鱼上来。活蹦乱跳的,被他装在了鱼篓里,却还多了几个出来,无奈,放在了一旁看着它们蹦哒。
等着夏篱落过来,竟也不自觉有了些许的睡意。
大概是无聊了,便开始修炼。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呼喊,将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抬头看过去,就看着夏篱落冲着自己跑过来。
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没等林清轩开口,便认错了。
林清轩倒是没说什么,将渔网和鱼篓子收拾了一下,自己拿着。
而夏篱落,则帮他提着鞋子。
多出来的鱼,林清轩准备送给借他们渔网的人,剩下的几条留给自己来吃。
夏篱落怕被责备,忍不住在自己心里做了深刻的检讨,却又害怕他生自己的气。
抬头看了好几次,也没有那个勇气同他说话。
心里倒是憋着有些难受。
被晾了一路,回去了才听到辰溪问了一声,“王爷这是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林清轩闻言,瞥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她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歉意的看着辰溪,却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大概是最好的报复了。
因为被晾在了外面,林清轩对她行驶了自己的沉默权。被当做透明人物的夏篱落,有些受不了,想要摆脱这样的困境。
可一看到林清轩的脸,便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一次的失误。刚硬起来的胆子,便又像是被戳破了一样。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借着他这几日没有理会自己,暗地里同辰溪商量着对策,看完怎么将林清轩给糊弄过去。
没过几日,借口还未找到。但在辰溪的关怀之下,移栽过来的几株小花小草都已经开始恢复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