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轩醒来的时候,前面两个人正围着火堆聊天。
身上的伤口还在疼着,以至于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并且在僵硬之中,坐了起来。
辰溪回头看着他,见他行动不便,便让夏篱落过去扶着。
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香味,都是从某个罐子中透露出来的。
辰溪凑过去看了两眼,见着里边还在翻滚。白色的水雾冲着他的脸奔了过来,烫得他这神智一清。
夏篱落将他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又给他他吃了一口药,等忙完了他的事时,再抬头就看着他的眼睛亮如星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低着头躲避他的目光。
一旁的辰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这么一幕,吓得他这立刻回头,没敢说话。
罐子里的粥还在慢慢的熬着,她从旁边拿了水袋过来,温热了才给他喝。
林清轩还因为失血过多,整个脸上都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白得如同一张纸似的。
夏篱落还在感慨,他已经喝完水了,袋子都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睡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
“一天。”
辰溪从罐子里取出熬好的粥,端了过来,送给夏篱落。
他这似乎是有意在撮合两人,夏篱落也接了下来,随着他一句话便听明白了。
辰溪说:“这粥你来喂吧。”
她愣了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也正看着自己,夏篱落想了想,还是将粥放在了他面前,“先凉一会儿吧。我去后面看看。”
说完便站起来,不知道是没看见,亦或者是看见了却不想去理会他眼里的那抹失望的色彩。
佛像后面的人被紧紧的绑着。
夏篱落给他弄出了一朵花开,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接触过一次捆绑这类的东西,正好现在心血来潮,将他弄成这样。
四肢和头都有绳子缠绕着,便是那个隐秘的地方都用绳子给勒了出来,叫人好不羞耻。
万楼见着夏篱落过来,而自己如今的这个模样……他气得涨红了脸,“身为一个女子,如何如此不要脸。”
“脸什么,能吃吗?不厚一点,怎么打的过你们。”她蹲下来,目光在他身上随意的扫了一下,而后便轻笑了起来。
那人气的脸色更红了。
夏篱落却没了心思同他说下去,一脚踩在他的脆弱部位上,神色冷漠,架势也颇有威严,“说,谁让你们来的。”
“我不说。”他咬着腮帮子,偏过头去。
夏篱落看着他,自己下手是越来越狠了。
那人脸都已经白了,却还是硬着骨头没说。
她有些不耐烦了,收了脚来,“你说不说。不说把你扔到窑窝里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享用。”
万楼瞪着眼睛,“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一边说着,一边要给他来真的。
万楼见状,立刻求饶。
夏篱落这菜收了手,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有一种想要帮他改造的冲动。
丢了手上的东西,夏篱落重新蹲下来,“说吧。说完我就放你离开。”
“你不怕我卷土重来?”万楼试探的问着。
夏篱落故意看了一眼他的下面,轻蔑着:“正好最近从书上看到了改造人体的步骤,你若是不介意送上门来,我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听得心头一颤,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这个恶女!”
夏篱落不为所动等着他说出那个幕后使者。
万楼说道:“是一个陌生的夫人过来的,说只要我杀了你,便可以在江湖上立威。我们也是新的……”
“所以说我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啰。”她突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看。
万楼认怂,没有再接话了。
夏篱落想了想,找到了合适的词汇问着:“那夫人是不是很年轻,看起来像刚进门的新嫁妇一般?”
“是很年轻,而且也特别的漂亮,特别有钱。”万楼补充了一点,脑海里都自动开始补充遇见那个人的模样了。
林清轩听着他的形容,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是林建成。怕应该是他们家的。”
“林建成和柳魅儿,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夏篱落有些懵,外界只说他们两人是父女关系,可这姓氏却不一样。
传闻是林建成在外面的情人生的,因为怕被发现,便让孩子随了母姓。
林清轩之前打听过,可江湖传言毕竟是江湖传言,没有一点可信的依据。柳魅儿不过是林建成在青楼里认得一个干女儿而已,为了让她进宫,抹掉了他之前的身份。
若是用她的花名去查,定然能查出不少的东西来。
夏篱落还是不明白,自己同那贵妃并无任何的恩怨,可如今却要找自己的麻烦。
心里头乱得像一团麻线一样。
万楼听到这个声音,便忍不住害怕起来。知道林清轩还没死,可现在他醒着,生怕他对自己会痛下杀手。
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夏篱落,他这还是出声打破了,“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夏篱落回神,看着他这样,淡定道:“自然,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这样被绑着,怎么走啊!”万楼有些着急,示意她将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夏篱落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就往回走着。
粥已经炖好了,肉香扑鼻。
佛像后面的人在不停的叫着,辰溪受不了,便走过去威胁着:“你再吼,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万楼急忙闭嘴,眼神示意他,让他帮自己解开绳子。
辰溪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转身回去坐着了。
三个人用了晚餐,林清轩便被她哄着睡着了。
剩下来他们,便在外面坐着喝酒。
一碗接着一碗的来,好在她自己带的东西够多,倒也不怕这些东西都喝完了。
看着头顶上的月亮,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儿,然后放肆的站着。
辰溪却安安静静的看着,享受着这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光。
看着身侧的人,一碗酒下了肚子里,整个人都顺了。纵然自己的喉咙都已经被麻木了,他也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