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望着他,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求皇上您过去看看贵妃吧,这几日贵妃都已经累的不成模样了。”婢女跪在地上,哀求着。生怕他不过去。皇后也拍了拍他的手,温和道:“去吧。”
皇帝这才离开,只是那婢女抬头便看到皇后阴翳的目光,惊得心头一颤。
忙跟着皇帝离开。
桌子上的饭菜,她也看得没什么食欲,便叫人将这些撤了下去。
嬷嬷走上前来,又担忧她现在的情况,忍不住想要劝慰她,皇后却抬手,“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嬷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回去了。
夜晚的空气要比百日里凉快些,夏篱落却睡不着了,躺在树的枝丫上,望着头顶全是叶子的天空,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林清轩离开也有两天时间了。他不在,总觉得自己是松了口气,又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
日子里就剩下打猎和修炼,她留在这边寻找清净,却将烂摊子留给了那些还在圈中的人。
这样想来,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翻身时,正好听到了树枝的声响。她朝着那个地方看了过去,就看着一身深色衣服的人朝着她们驻扎的地方过来,夏篱落屏住呼吸,看着他过来。
那人走到树前就停了下来,朝着这边看过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从树上落下来,停在他跟前,才见着是林清轩,又转身上了树梢。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过来了。”她问。
后者撩了了袍子在她的下面坐着,夏篱落用力的压了压树干,震得树叶都抖下去不少,他却不以为意,任由自己身上被那些细碎的东西砸着。
夏篱落还是觉得不解气,却翻了个身,准备休息。
“皇城……出了事情。”他犹豫了一会,准备找些合适的词。
夏篱落闭着眼睛。皇城之中,谁不出事。
“皇后……被人暗算,恐怕以后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拥有自己的子嗣。”
她惊得从树上坐了起来,“她没事吧。”
“身体没事,我已经派人在那边保护着,也不会再出什么事。”
树上的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好半天没有回答他的话。
如今的皇城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夏篱落忍不住问他:“皇帝呢,他没有管吗?”
林清轩叹了口气,“如今的皇城,人人自危,谁管的了谁呢?”
她忍不住想要跳下去,却还是忍住了,“既然没事就好,若是有事。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林清轩没有说话,过了半天,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想要改口,“其实……那什么,我说着玩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言太过苍白,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什么好,只能闭着嘴,靠在这个树干上。
林清轩对自己如何,她是感觉到的。只是如今,事事都把他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的。
连保护自己亲人的这回事,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低头看着地上,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心头越发的慌乱了,都不知道已经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想了一个晚上,夏篱落也没有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倒是他主动找到了自己,夏篱落将自己想说的放在肚子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人。
林清轩坐下来,晨光熹微,他神色有几分落寞,“昨天回来,是想回来再看你一眼。这次回去了,你要好好保重。”
她蓦然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挽留的话也没有组织好,只是他离开……
林清轩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说完了这些之后,才自我满足的点点头,“皇后那边我会照顾好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夏篱落完全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他离开自己以后会如何,只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她自己不知道。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他离开了,夏篱落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一个人在原地傻傻的站着,脑袋里又像是一团麻线,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辰溪知道他要离开,提前准备好了药。等见着他的时候,辰溪才看到像个失败者一样的林清轩,整个人被沮丧笼罩着。
他俩自己手上的药都装在了乾坤袋之中,放在了他的手上。
“皇城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至于夏篱落。”他笑了笑,略有几分凄凉,“你好好照顾她吧。这次,其实我不该回来的。”
辰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安慰面前这个人,他们是朋友,只是这个朋友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脆弱不堪。
临走时,林清轩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走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篱落确认了他真的不在了,才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边像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她靠着树干。
“宿主为何不去将他留下。只要你……”系统提示她,却被她吼了一声,“够了!”
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停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
系统觉得委屈,自己不过是想支个招而已。夏篱落揉了揉自己的脸,叹息一声“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那边没有再说话了,怕是被她给吓着了。夏篱落想这件事,怕还是自己的错了。看着四周,不知道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辰溪从帐篷里出来,便看到它这个模样,手上拿着的东西,一时间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看着她这样,不知道是林清轩输了,还是自己输了。
低头望着手上的东西,还是决定过去,故作轻松的说着:“他走了。”
夏篱落点点头,“走了。”
辰溪想了想,忍不住问她:“你难道不想回去找他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帐篷里去了。
辰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自己手上水袋,总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又觉得离开的其实应当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