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望着旁边的夏篱落,眼里满是佩服。
她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指使。
若不是有人存心同自己过不去,她又何必会叫人认出来了。
清河喘了口气,平复下来,就看着她这么一副表情,不免有些疑惑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又转身朝着王府走去,顺着原路回去的时候,意外的没有看到院子外面守着的人。
只是进了里边便明白了过来,林清轩拿着棋子在石桌旁坐着,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开口问道:“回来了。”
清河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前面的人将她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
黑白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很分明了,白子式微,不敌黑子。隐隐约约有被黑子全部吞下去的局势。
夏篱落望了一眼,又抬头望着他,“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叫我出去。”
他停了下来,目光从棋盘上离开了,平静的望着面前的人来。
“皇后托我传话于你。”
“什么?”
他站起来,目光越过她停留在她身后的清河身上,意味明显。
她转身,轻声将清河给哄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下可以说了吧。”
夏篱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翘着腿,从兜里拿出还未吃完的瓜子来,一口一个的吐着皮屑。
他站在她的跟前,好巧不巧的挡着空中那一抹光晕,抬头还得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他脸的模样。
“皇上打算将你送出去,平息众怒。”林清轩神色淡然的说着。
夏篱落一顿,漠然道:“不可能。”
她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来操控。
腿拿下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说着,“这件事,定然有人从中作梗,找到凶手不就行了。”
“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他应了一声,绕着她在旁边坐了下来,“凶手没有找到。”
她原本还有些兴奋,忽然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色又落了下来,神色略有些失望。
撑着脑袋,望着面前的人,“那你说的事情是什么?”
“找到了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在夏家。城西的眼线传话过来,说是有一个白衣带着面罩的姑娘给他们一大笔银子,要他们四处说你回来了,是妖女。”
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头微微颤动了两下,而后又平静了下来,林清轩的话没有说明,便证明着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夏篱鸢也不可能知道这之中所有的事情,白清也不可能会帮她,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同夏篱鸢说了。
十指捏成了拳头的模样,准备随时随地就打出来。
他们唯恐天下不乱。
林清轩望着她的表情在不停的变幻着,最后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了,他们倒也是不急,朝堂之上,唯有夏家同林清轩最为备受瞩目,两人都同夏篱落有密切的关系。
在他国发生过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除非是有人告诉了她。
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谁。
林清轩已经从这里离开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清河走过来,望着她这个模样,一时间倒是有几分诧异。
“小姐,你怎么了。”她在一旁坐着,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望着面前自家小姐不知道她现在是在想什么。
抬头望着头顶的绿茵,整个人懒懒散散起来。
夏篱落打了个哈欠,敷衍着,“没事。”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过劳心劳力,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时,都觉得一阵心累。
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她却没有任何的胃口吃。
清河来催着她吃东西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筷子的无从下手。转而又搁在了盘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自己先吃吧,我不饿。”
清河咬着筷子,望着她离开。
及至深夜,房间里的烛火还未完全熄灭。
林清轩敲着门,她去将门打开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进来吧。”反应过来的夏篱落让开了一条路来,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过来的意思。
他低着头跨进来,手上还拿着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她拆开。
夏篱落望着那东西,略有些迟疑,“这是什么?”
“白日里同你说的,这是关于她的证据。有了这个你大概就能好过一些了。”
同她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又偷偷的关注着她现在的情绪,生怕她激动起来。
白纸黑字的画押证据,上面是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简述,字字句句都将夏篱鸢的目的给透露得一清二楚了。
捏着纸的边缘,最终还是忍不住一手拍在了桌子上,他知道她会如此,不过没有格外的激动,便已经算是不错了。
走过去,将那纸拿过来。重新放好,放在桌子上,而后才抬头望着她,说道:“明天你就可以去夏府说明原因,至于夏篱鸢,这个就要你自己来解决了。”
她正好求之不得。
望着那纸上的证据,一时半会心头还是有些恨意的,放过了她这么多次,还是学不乖,处处要同他作对。
想到白日的事情,这次当真是影响到她的生活了。
夏篱鸢留不得,心里默默的陈述着这个事实,可有林千与护着,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人给解决掉,只能眼睁睁的等着。
她不甘心,拿着那东西,一夜没睡。
天微微亮的时候才闭了一会儿眼睛,醒来便是日上三竿。
清河同她梳洗了头发,而后便换上了衣服要出门去了。
这次倒是光明正大的从这里离开,清河原本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出了院子门,看到平峰主动过来。
心头还是一跳,禁不住拉着夏篱落的衣服,想要反悔回去继续当自己的缩头乌龟。
可夏篱落不同意,便也只能这么罢休了。
低着头不敢去看平峰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