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篱落已经昏睡过去,两个面颊都红了起来。
林清轩抱着她不肯撒手,辰溪只得在这附近走了走,找了个洞窟才折回去叫他们。
“行了行了,暂时死不了。一会去洞窟里我给她缓解一下,不要龙鳞必须得要尽快到手。”辰溪催促着他,提到夏篱落的名字,这才有了动静。
乖乖的同他回了洞窟里。
这里没有枯枝落叶,他只能将自己空间里的拿着桌椅搬出来劈成木头来烧。
火光印照着他这心疼的神情。
辰溪有些不甘心,望着那边目光呆滞只顾着夏篱落的林清轩,道:“回去之后你记得把这些东西给我报销。”
他没应声,辰溪只能继续塞东西烧着。
随身的工具拿出来,给夏篱落看病。替她将灵力压制着,又给她修复了一下灵脉。
再看着林清轩,白眼一番:“撒手,我给你治伤。”
他没动静。
辰溪眉头一挑,“她现在没事,倒是你。不恢复过来怎么帮她拿龙鳞。”
他撒手了,辰溪忍不住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倒是轻了一些,将一旁的药瓶子递给了他。
林清轩下意识的要给夏篱落吃,却被他挡住了,“这是给你吃的,一会我给你包扎伤口。这药是平复仙的,她吃了没用。”
“喔。”他应了一声,将这药吃了下去。
辰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替他将身上的伤口给清理了。
火光噼啪的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洞中倒也显得空寂。
辰溪替自己清理了伤口,便靠着一旁的石头睡了过去。
这夜里,唯有林清轩不敢睡觉。生怕醒来时,又像当日那般她离开了。
他要守着这人,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诞生了,不能做到便会一辈子缠绕在你的脑海之中。
这一夜,倒是莫名的安稳。耳边是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这种莫名的满足感充盈了他整个胸腔。
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想要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借着火光,看着她的眉眼。眼里带着惊叹,他从未见过小时候的她,可这个时候她已经初具美貌了。
心里有些后悔,为何没有早些遇见这样的姑娘。叫别的男子见识了她年幼时容貌。
不自觉的吃醋了,可这样的夏篱落他百看不厌,但更加怀念以前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最是张扬,纵然只有半边美貌。
却仍然能惊艳整个佛京。
真好,那样的她真真是好。
等外面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辰溪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便看着对面两人恩爱模样。
心里突然觉得苦涩,自己来这边受苦受累,还要看着这两人恩恩爱爱闹脾气的样子。
心累,当真是心累。
他稍微动了动,林清轩便睁开了眼睛。
“小声一点,别惊着她了。”他看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斗篷之中。
辰溪差点要炸毛,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又何必在这边委曲求全。
心里一阵难受,却也只能闷着脸出了洞窟。
外面罕见的出了太阳。
林清轩将东西收拾好了,才出了这里。
“我去寻那蛟龙,你好好在这边守着她。护她安全。”
他叮嘱两句,却是不离夏篱落,辰溪听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一一的应了下来,目送他离开了这边。
同他说了地方,而后便看着他离开了这边,心里倒是不大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只是……蛟龙,这个时候怕是还没出来。
心里有几分担忧。
林清轩却不知道这些,径自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道到了哪里。
周边寒气森森,像是身处冥界一般。
寒渊之下是冰潭,跳下去之后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都在这冰水之中。
发梢眉眼都染了冰霜,他暗暗运转着仙力,才叫自己整个人好受一些。
可丹田里那股子的寒意还未消除,他只能慢慢在这四周观察着,水潭之中倒是清澈。
他跳了下去,衣裳未脱。入了水中。一股子的寒意涌了进来,他强忍着不适。
水潭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绿油油的水草,和无穷无尽的清荇,他在里边游了一圈。
没有。
从里边出来,又急忙去了另外一个水潭之中。
扑面而来的冰冷叫他差点冻僵,咬着牙齿在这水里边游动着,寻找蛟龙的踪迹。
一连翻找了好几个,都没有它的影子。
这次大概只能无功而返了,他靠着青石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眼处已经斑白。
他没有仙力再来抵御这些寒气,哆嗦着慢慢上去了。
想着夏篱落,心里又是一阵担忧。倒也不敢耽搁,指关节上倒是出了不少的口子。
渗了血,风一吹便干冽得发疼。
对于这些,他也只能忍着。咬着牙齿回去。
身上的衣袍都已经结了冰块,冷硬冷硬的,剐蹭在肉上便是一个口子。
硬生生的忍着,回去的时候便看着辰溪将夏篱落抱在怀里,眉眼一沉。
辰溪这一抬头就看着他回来了,见他神色不对劲,立刻解释着,“误会误会,我只是在给她针灸。”
说罢,便将自己膝盖上的人好端端的放了回去,那背脊上的银针却没有收回来。
再看着林清轩,大惊失色,“你这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垂下眉眼,动作略有些僵硬。拿了新的干净衣服便叫着他出去了,辰溪嘟囔着,抱着夏篱落一同出去了。
林清轩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给弄下来,而后换了那干衣服,整个人像瞬间活了过来似的。
地上掉了一地的冰渣子,他抖了抖。看着自己青白的虎口,眉眼一沉。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只是对于现在这种状态来说,他不方便说出来。
咬着牙齿,将那身体里那股寒气给逼在角落里压制着。
他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倒是不会再叫人担心了。
外面风霜正大,他将夏篱落抱了进来。放在了毛毯上,辰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你放心她这很快就醒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也带着淡淡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