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嚷嚷的,她蹲在炉子旁安安静静的看着辰溪刚才抓的药熬住,这会儿倒是也没什么。
旁边一个嬷嬷见着她,在她旁边蹲下来,看着她这模样。
笑得和蔼,“小姑娘是刚过来的吧,这雪宫里,人冷清。这么好的模样,怎么来这地儿做宫女了。”
她抬头,望着那人咧嘴笑着,“是啊,啊耶把我送来的,家里兄弟姐妹多,我吃不上饭。”
“这倒是可怜。”她摸了摸夏篱落的脑袋,粗糙温热的手掌让她有些不大舒服,想要挣扎着,逃离这手掌。
可奈何现在她并不能轻举妄动,眼睁睁的看着她收回自己的手,那笑容突然觉得刺眼了些。
辰溪自外面进来,冲着她喊着:“你药煮了没,椿大人那边派人来问了。”
“弄好了弄好了。”她急忙应着,而后站起身来,转身去拿抹布。
那嬷嬷倒是挺好心的,忙制止了她,“我来吧我来吧,你这身子骨的若是冲撞了贵人,那就不了的了。”
她这说的严肃,起劲儿。夏篱落也不好拒绝,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就劳烦嬷嬷了。”她笑着,看着这人将药汤倒在了瓷碗之中,而后离开了这地儿。
等着她离开了,夏篱落立刻落了脸色,叫了外边等着的辰溪过来,后者也是一脸凝重,随即跟着过去了。
她也不闲着,偷偷的摸了过去。
见着那人走去了雪宫里,辰溪过去通风报信。她这一路跟着,见她这到了门口的。
汤药的碗便被截下来。
她蹲在角落里,看着那姑娘将自己身上带着的药粉撒了进去,而后便被端了进去。
她站在后面,看完了全程。
这公主的寝殿里还站着不少的人,她折身回去了。辰溪会将那汤药给截下来,等着自己过去了。
那边已经安静的等着。
“抱歉,公主的药在这边。”她笑眯眯的走了过去,里边的阿椿正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来。
外面等着的嬷嬷早就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见着她在这边,急急忙忙的将她拉过来。
“你怎滴过来,这不是说了我来送的吗?”她态度强硬的质问着。
夏篱落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冷,“说说,你刚才在这汤药里做了什么吧。”
“我……我能做什么。”她脸色一白,却仍旧镇定着,“刚才我一直同你在一起,我能做什么。你别胡说!”
她冷笑一声,望着阿椿,后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叫人进来。
那嬷嬷紧张的看着围在自己周边的人,目光里透着几分紧张。
似乎是怕自己就这么被绑了,忙申辩着,“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椿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她挥了挥手,几个人将她抓了起来,压着她在地上跪着,“我相信你没做,你告诉我,刚才在门外谁放吧。”
“您这是在说什么……”她干笑两声,“老奴有些听不明白……”
她这声干笑并没有引来什么,夏篱落也懒得再看她。站在辰溪的旁边,漠然望着外面的人进来。
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根木棍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走过来。
嬷嬷有些惊慌,望着阿椿的神色忍不住躲闪起来。
“再问一句,刚才在药里下毒的到底是谁!”夏篱落忍不住揪着她的衣领子,恶声威胁着:“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便让你醒着看自己身上的筋脉被扒下来。”
那场景有几分恐怖,再加上她眼里的煞气,倒是吓着了这人,她急忙点头,“我说,我说。那人是清荇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吧。”
阿椿怔愣下,看着地上的人,目光里有几分茫然。
夏篱落并不知道什么清荇,这会看着她的神色,有些疑惑,“这个清荇……”
“她是大长老的女儿。”她抬了抬自己的下巴,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目光放空,语调放慢,“来人,去大长老府上,捉拿清荇姑娘!谋害公主,押入大牢!”
夏篱落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里边的人空了下来。白纱帐里的人出来了,扶着床榻慢慢的挪过来。
阿椿见着,立刻扑了过去,将那药喂给她喝了。
“是清荇么?”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及淡,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
阿椿低下头,拨弄着调羹没有说话。
后者拧紧了眉头,知道她这是说不出来,最终也只能叹口气,将她手上的碗接过来。
阿椿还没来得及提醒,就呆呆的看着她将这碗里的东西喝得一干二净。
“公主,这很烫的。”
她点点头,转身走到夏篱落的面前,蹲下来,虚声道:“谢谢你。”
辰溪走过来,提醒着:“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下来走动,不如先去休养吧。”
她点点头,却并不回到床上去躺着。看着旁边跪着的阿椿,慢慢道:“还愣着做什么,不帮我换身衣服,一会谁给你撑腰。”
阿椿一怔,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见她已经去了妆镜台,她立刻跟着过去了。
衣柜里的衣服挑挑拣拣也就那么几件,阿椿却是怎么都不满意的。回头差人去叫人多准备了些款式新颖的衣裳过来。
夏篱落他们则站在一旁,被当成了空气似的。
没有人过来搭理他们,两人自行寻了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的等着结果。
那公主咳嗽了两声,阿椿便紧张得不行。
急忙嘘寒问暖,大半天过去了。见着自家公主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望着铜镜里的人,阿椿轻轻的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而后又慢慢的给她挑选各种珠钗来。
这样下来,倒也是轻便了不少。
“突然觉得挺温馨的。”她撑着手望着这一幕,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林清轩站在自己的身后,同她梳弄着头发。
脸色蓦然一红,她急急忙忙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辰溪看了一眼,诧异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后者迅速回答着。两人继续等着,外面也没个消息过来,像是已经结束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