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清轩还在沉睡着,辰溪顾不上什么,急忙托着他的头将手上的东西给她喂了进去。
刺骨的冰冷将他惊醒,林清轩睁开眼睛便是辰溪担忧的目光,他立刻挪开看着周围。
“篱落呢?”开口便是她的名字,辰溪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不再看着他。
林清轩站起来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又喘着气来望着他道:“篱落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他不知道。
辰溪别过头去,不忍心看着他。
见他不说话,林清轩气得脸颊有了一丝颜色,却是不正常的红,“夏篱落她身上还有伤,现在又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他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辰溪及时将他扶着,又给他渡了些仙力给他。
身体逐渐回暖,他也渐渐轻松了许多,睁开眼睛就是辰溪,他又立刻将他推开。
没了仙力,那股子的舒适感凭空没了,他如今只惦念着夏篱落。
辰溪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目光平静下来,“我不知道。”
他忍不住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面容愤怒眼里像是燃起了一团小火苗似的。
辰溪看着,无动于衷。
他还是撒了手,转过身去。不想同这人争吵,这会整个人都像是脱力了一般,扶着墙忽略了这冷意。
“本公子好心好意的带着你们过来寻解药,帮你们看病帮你找药,没想着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辰溪一脸怒容,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
看着他被背影,自己只觉得委屈,鼻子一酸转身就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冰洞里待着。
风雪又开始飘落了,林清轩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夏篱落还是没有回来。
辰溪不能离开,若是找到了夏篱落,却没有了辰溪的帮忙,也还是无用。
想着他应该走不远,便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大雪将他留下的印记覆盖,而后慢慢变淡。他循着脚印,一直追了很远。
他身上还有伤没有恢复,往前走不远便要喘气,吸引只铺着这两人身上,倒是没了之前那般高度的注意。
一步一步艰难的踩在这上面,留下来的印记也很快就被覆盖了。
辰溪比他想得还要走得远,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地方,林清轩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
又忽然听到了沙沙的声响,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他回头就看着几个浓眉大眼,带着帽子的男子将他围了起来。
这几个人的旁边无一例外都牵着一匹雪狼,晶蓝色的眸子流露着贪婪的光芒。
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上的仙力不足,力气又没有。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指挥着自己手下的狼扑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那几只狼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湿漉漉的鼻子是不是会碰到他的脖颈。
锋锐的牙齿微微露了出来,似乎是在示威。
嗅了一阵之后又回到了它们各自的主人身边,那几个人看了一眼,而后蹲下来,捂着狼的嘴巴。
“是他了。”为首的人确定了,剩下的几个人立刻将他捆了起来,林清轩挣扎了一下,而后侧颈一麻,半边身体没了知觉。
那人望着地上极为狼狈的人,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带回去剁了喂那些刚出来的小狼崽子去。”
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可觉察的沉重,他们的脸已经被风霜磨砺出了不少的褶子来。
常年通红的脸颊,像是烈酒喝多了,衬着那双眼睛都是浑浊而又无光。
望着那几只狼,它们也时不时的冲着他龇牙咧嘴的示威,同之前碰到的狼群差不多。
若不是有主人管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开始扑上来吃肉喝血啃骨头了。
一行人走过,地上多了几双脚印和长长的痕迹来,林清轩望着他们,眉眼仍旧好看。
这差不多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后背颈部都被浸湿了,脖子里也被混入了不少的雪沫子。
林清轩只担心夏篱落不要被他们给抓着,又怕辰溪遇着了危险,这片平原上,他们以为是没有主人的。
而今想来,却是大错特错。
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绕到一处开阔的地方。没有起起伏伏的冰峦,只有几个白色的点凸起来。
等近了,才看清那是帐篷。他们刚过去,领头的便喊了一声,“都出来,抓着猎物了!”
而后一个个的都撩着帘子出来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林清轩。
大概是还未见过如此白净的人,首领看了一眼他,而后霸道的将那个一脸痴迷的姑娘搂在了怀中。
目光凌厉,像是在警告他不要打主意一样。
林清轩闭上眼睛,目光已经收了回来。
那首领指挥人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罗列在地上,竟然放了不少。
其中便有一只银簪,有看上的捡起来,神色兴奋的给旁边的人看。
林清轩瞬间就要爆发,却苦于没有仙力,只能干瞪眼睛,看着她将簪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那是夏篱落的发簪,他自己一直贴身保管着,而今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心里异常愤怒,想要夺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分掉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有心无力,原来是这种感觉。
见他身上没货了,又将主意打到了他衣服上。几个人又将衣服剥开,分了下去。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将这恨意给压了下去。
奈何衣服太薄,那首领不喜扔给了一旁的嬷嬷。
又指着地上的人,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关在笼子里养着,等过几日小狼崽子开荤再剁了!”
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来了这冰原就是猎物了。猎物就得有猎物的模样,那首领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帐篷里。
林清轩被绑着送到了另外一处帐篷里,里边堆满了杂物,却是冰冷异常。
他穿的又少,又没有火供着他取暖。好在看守的不忍心,给他扔了快破棉被才坚持着清醒的模样。
心里却是对夏篱落越发的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