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木没有再说话了,看着她这伤心的模样,想着应该是自己勾起了她的伤感,同她道个歉,而后将话题拉到正轨上。
她抹了一把眼泪,也跟着将话题给拉回正轨上。
刚才提出来的要求也没有记在纸上,这会方子木正要复述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应该说哪个。
看着面前还在擦拭眼泪的姑娘,他还是打断了,歉意的问着:“抱歉,你能再说一次吗?刚才我没记下来。”
“喔,好啊。”她心情也还不错,便同意了。
正要准备复述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在两个诧异的目光里去了后院。
清河拍了拍她的背脊,试着安慰她,却又突然想着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她身边,也没见着她哪个朋友这样过。
心里有几分疑惑,但看着她刚才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这便让她有些不解了。
方子木从后面回来,手上拿着文房四宝,低着头很是羞愧的说着:“能劳烦客人您直接写下来吗?把要求写在上面,我们到时候也按着要求来。”
夏篱落欣然应允,面带微笑的将东西接过来,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写着一半,她突然抬头。
方子木愣了愣,诧异的问着:“怎么了?”
“唔……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方子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客人莫不是再说笑。”
夏篱落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多看看这个人而已,见他想要拒绝,立刻同自己找了个借口来:“饭桌上好谈生意嘛。而且我请了你吃饭,你总不能要跟我敷衍了事吧。”
方子木闻言,神色一肃,强调着:“我不是那样不负责的人,客人您放心……”
“哎呀,我放心啦。一起去吃个饭而已,况且这样会让我更放心的。”她笑着说道。
一旁的清河有些震惊,自己从未见过小姐这样的一面,太过奔放,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方子木还是在犹豫着,面对她的邀请,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夏篱落却不给他机会。
脸色一板,木然道:“我可是付了定金的,我不在乎钱,我只是在乎细节。”
那钱,他突然想起来。钱袋沉甸甸的,里边似乎装了不少,再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咬着牙同意了。
看他灰溜溜的斗败下阵来,夏篱落立刻变了一张脸,“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吧。”
方子木有些无奈,“请让我回去换身衣服,这衣服有些脏。”
他指着自己身上站满了黑灰的长衫,不知道穿了多久,而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了。
夏篱落自然是答应,心情大好的坐在桌子旁,等着他回去换衣服。
她要的武器细节,夏篱落立刻在这纸上画了出来,曾经用过的东西,如今却是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
所有的要求,不过就是为了将那两件匕首给复制出来,复制两件一模一样的武器来。
待他出来了,夏篱落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兴奋得像个小女生一样,“走吧。”
后者跟着,对于她的亲昵始终带着一抹疏离。
清河略带担忧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后者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小姐……”她踮起脚,在她耳边密语。说完之后,夏篱落便沉默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方子木有些奇怪,可毕竟自己是外人,也没什么权力去问。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最终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往前走着,夏篱落看着四周的茶楼酒肆,忘记问旁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目光刚挪过去,方子木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轻声道:“看客人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她抿了抿唇,眼里有几分迷茫,却又听着方子木道:“不如就去就近的地方这样也好节省些时间来。”
她没有反驳,附近的酒楼茶肆众多,两人挑了个客人多的进去坐着。
小二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手上搭着毛巾,将桌子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而后又谄媚笑着:“二位客官,可是要吃点什么吗。”
夏篱落望着方子木,后者盛情难却,却也只是中规中矩的点了青菜萝卜汤,那小二的脸色沉了几许。
正要露出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来讥笑他们,使他们自动离开的时候,夏篱落才开了口。
“光吃这些怎么能够,多吃点肉。”她冲着面前这人笑了笑,十分的和蔼放的开,方子木含笑,算是礼尚往来了。
清河坐在一旁,替他们两人洗了茶杯,倒了茶水,推过去,而后又安安分分的坐着。
冷不防夏篱落陡然问起了自己:“你喜欢吃什么?一同点了。”
“我就不用了吧。”清河又惊又喜,权衡之下打算推掉。
夏篱落摇着头,固执的看着她,“当初我就说过,不要老是将自己当成奴才。”
“是。”她咬了咬唇,看着一旁等着的小二,迅速的报了几个菜名儿。
一口气吃一个满汉全席,夏篱落也没有拘束着,又要了几坛酒。
清河赶紧拉着她,“小姐,您不可以在陌生男人跟前喝酒的。”
她闻言,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关系。”
“喝醉酒,失了仪态可是大笑话。”她惊恐的看着夏篱落,这目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已经走了前科的罪犯。
夏篱落干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放心,没事的啊。”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清河依旧是不放心。忐忑的看着这黑得发亮的桌子,一时也插不上什么话来。
夏篱落点了酒之后,才想起来还没问过他的意见,忙补救着:“方公子喝酒没事儿吧。”
“没事。”
夏篱落这才放下心来,若是自己一个人喝酒,叫旁人看着,那多丑。喝酒至少得拉一个人下水。
三个人坐在这包厢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菜过来。夏篱落有意无意的找话茬同他搭话,越是同他接触,夏篱落就越发的想要了解这个人。
潜意识里已经告诉了自己他不是嘉涵,可她不愿面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