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清楚便想着要再听一遍,下意识的追问着:“你说什么?”
他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夏篱落心觉不对,警惕的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还是没有头绪的话,就像夏小姐说的。这对子是个绝对。”
他温和的说着,缓了林竹的脸色,“太子也不用自恼。”
林竹看了他一眼,而后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转身要回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现在满心全是这个对子。
闭上眼睛就是那五个字,扰得他不得安心。
夏篱落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着:“十王可是有思绪了吗?”
“灯镶……酒坊楼……”他缓缓说来。
夏篱落怔在原地,伪装起来的淡然有一丝的碎裂。还没坐热椅子的林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刚才那个说着这个是个绝对,这会又直接说了下联,没有一丝的迟疑。
夏篱落瞪了半天的眼睛,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说完之后,林清轩又接着问道:“不知道这个答案,合不合意?”
合意吗?该合意的。对仗工整,烟锁池塘柳里蕴含了五行,他也对上了。
是个合格的下联。
她回过神来,又转过身去。
“十王的答案不错。”她缓声宣布着,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的错误,勉强合格。
得到结果的林清轩,握着拳头放在自己嘴边挡着咳了两声,而后又继续问着:“那夏小姐刚才说的话是否作数。”
“作数。”她沉默许久,才给出了这两个字。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问挖坑给自己跳进去,这会却是怎么都拉不回来了。
夏篱落开始战战兢兢的,紧张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像是即将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似的。
他越发的淡然,自己就越发的紧张。
手心里都跟着出了冷汗来,林清轩似乎也看出她的不安。
“那么,我可否娶你为妻。”
此话一出,如同一枚炸弹扔在了水中。起初只有平静的波浪,一点一点的荡漾着,等着人以为安全的时候,再轰然炸开。
夏篱落以为自己是耳鸣,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是耳鸣,也不是听错了。
他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求婚。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表情也有些僵硬。她积极的调动着脸上神经血管,想要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来。
拉了半天,拉不动才作罢。
望着他期冀的目光,实在不好拒绝。可夏篱落也只能拒绝,心脏胡乱蹦哒着。
她看向别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干笑两声:“王爷您还是放过臣女,莫要拿臣女寻开心了。”
“本王说这是真的呢?”他步步紧逼,想要看到她妥协,“况且刚才你也说了能文能武是你的择偶标准,本王刚好符合。”
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嬉笑着:“臣女……臣女是说着玩的,王爷不要在意。况且,臣女对王爷无意。”
“这个无碍。”他淡然的笑着,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说道:“日久生情,咱们可以先成亲,时间长了,夏小姐便能看到本王的心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应当如何接话。
周围好奇打量的目光让她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刚才接踵而来的重击,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云朵上踩着。
腿脚都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也不好意思拂了太后的面子,更不能在这里答应他的要求。
想着上面的,又发觉不对,连忙更改了:不管是在哪里,都不能答应他的请求。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被这么多人看着,她第一次觉得紧张。就算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也没有这样过。
一切好像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来。
只一眼,满脑子便都是他的笑容。
让人心神不定,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而后往后退着。
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听到答案,复而又问着:“夏小姐想好了吗?”
“想……”没有想好,她现在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面前这人。
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得说话都打结了,“你……你你不要,不要过来。”
“夏小姐不要害怕,本王说话算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夏篱落更加紧张了,面对嘉涵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想到嘉涵,心里便一阵愧疚,他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自己回去。
而她这么快就要嫁给别人了,心里一时有些乱。
脸色蓦然一白,低头转身,头也不抬的说道:“臣女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就先行告退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无奈的挥了挥手,她急匆匆的离开了。像是身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林清轩看着她里去的背影,澄澈的眸子里带着某种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样。
最后的那个眼神里,带着痛苦还有愧疚,以及……眷念。
她到底在眷念着谁,为何还会有如此模样。心里也跟着乱了起来。
回了位置上坐着,整个人都心神不宁起来。没有去注意周边那些审视的目光,也没有在意陈王好奇的眼神。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妄图知道她心底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她身边的人,自己也应该能猜得出来,可略过了这城里所有的男子,都没有一个合适的。
整个宴会上都安静下来,被这两个炸弹轰得渣都不剩的看官,正努力的平复这心情。
这两个爆炸的消息,今晚就会传遍整个佛京,到时候一出狗血的爱恋将会被各种添油加醋。
夏篱落似乎也能预料得到,比如:夏家双姝痴迷太子。
恶俗的情节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心头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当初做任务的时候还以为他这只是说着玩玩的,可如今看来,他却是认真了。
以后要怎么样?躲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