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翻开,一位美少年的白描肖像。
就算自己用脚趾头看也能明白,这画就是自己画的,而且美少年正是自己初中时候的暗恋对象,初中部赫赫有名的校草!自己当年是个丑小鸭,还默默无闻地悄悄暗恋了他整整三年,直到毕业也没表明心迹。
沐珩挑了挑眉,看着反应超大的唐百衣,勾起嘴角,扯出一个难以言说的弧度,“娘子,你画的不错,专爱画男子。”
唐百衣咽了咽喉,被噎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四本薄子,沐珩随手从床头柜递来。
唐百衣内心咆哮一片。
怎么还有!为什么还有!自己一定千真万确地相信也明白了,自以为的原主就是自己!自己一定是早就穿到这个世界,还狗胆包天地扑倒了权倾朝野赫赫有名的殷北离!
那个胆子大到日天,超有本事,所向披靡的原主,原来就是自己啊。
真是狗血。
“真的不看了,不看了,看不进。大哥,您行行好,您想看自己看吧,别那么客气!”唐百衣万般推辞的模样活像酒场上被人劝酒的社畜。
我真的喝不进了。
真的不喝了,您别客气了。
您喝,您请,请吧您嘞。
沐珩挑了挑眉,勾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果然顺从地将第四本脖子搁到床头柜,不再翻阅。
唐百衣松了口气。
随后,一个强势的力量席卷而来。
沐珩欺身而上,霸道地一把将面前女子拥揽揉入怀中。
浑厚的男子气息夹杂着好闻的皂荚清香,将自己紧紧包裹。
“做什么……”
很快唐百衣的抵死挣扎,慢慢被融化在一滩温柔多情的拥吻中。
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
耐心细腻的动作,堪比最轻柔的羽绒,撩拨在每一寸每一处角落。
沉重的呼吸,灼热滚烫的脸颊,唇齿间的试探。
“你,走开。”唐百衣红着脸,努力恢复神智,推开面前男子,但手推到的却是一处精壮结实的胸肌。
弹性不错,富有张力。
很快,有力的臂弯带着霸道强势的力量,紧紧将怀中女子钳箍,任凭她怎么挣脱都难以撼动半分。
温柔耐心的吻,渐渐移开,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下滑。
沐珩琥珀色的眼底倒映出怀中女子渐渐削弱的反抗,交织的身影倒进柔软厚实的床铺中。
唐百衣迷迷糊糊中,想的是。
为什么沐珩对自己的身体这么熟悉,不应该啊。这循序渐进和撩拨,得心应手到过分了吧。
“别动。”低沉暗哑的嗓音撩拨在耳畔,温度陡然上升。
“不要!”
沐珩敏感地眯眸一滞,果然深呼吸后慢慢停下,顺从地翻身坐起。只有那紧绷的身体,和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内心的滂湃潮涌。
一处温床,几分旖旎。
唐百衣抿了抿唇瓣,一个翻身将坐在床边深呼吸平复喘息的沐珩扑倒,恨恨地咬着他微粉的耳垂,咬牙道,“停。”
沐珩没有反抗,疑惑地仰起眼,淡金色的眸子,好看到不染凡尘。
唐百衣霸气地抵住身下人的宽肩,迫使他仰面正视自己,眯眼欣赏了半晌摄政王殷北离又禁又欲的半敞风情,心中一动。
恨恨道,“不要停。”
很快,沐珩瞳孔倏地紧缩,咬住薄唇,墨发披散了一片,抬手抄起床头最近的一支笔对着房门一掷。
大开的房门,倏地被合上。
白皙结实的精壮身躯,染上旖旎春色。
唐百衣贴近男子的耳垂,低哑道,“阿珩,你哼得真好听。”
今天的秋风,也吹得格外聒噪。
门外红枫树上两只乌鸦,不嫌事大地大张嘴,恼人地发泄无聊。
“哇哇!”
门外,竖起耳朵的暗卫老三,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想要守在门口。
主子终于得偿所愿啊!
天下人都以为主子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但只有一直跟在摄政王身边的他才明白,主子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果说,世间还有事能让主子失眠到凌晨,那只有夫人一人。
那本记账本,被主子这一年里翻了多少次,多快翻烂了。每次主子午夜梦回蹙眉惊醒时,只有一遍遍地翻阅夫人的笔迹,才能够好受些。
暗卫老三激动到涕泪滂沱。
主子,翻身了!
然而,老三不知道的是,沐珩确实翻身了,只是这姿势有点不太对。
一天又一夜。
一夜又一天。
暗卫老三顶着狂风骤雨揣着小手,可怜地窝在门口守了三天三夜,终于觉察出几分不对劲来。
主子这也太久了吧!
不对啊!
暗卫老三环顾左右,没有见到大师兄的踪迹,不免内心打嘀咕。
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出事了呢?哪个男人能三天三夜还不下来,这绝对……会死。
暗卫老三搓了搓手,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松了松筋骨,终于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
“嘭——”
一支狼毫笔飞出,犀利到直扑面门!
暗卫老三顿时鼻梁骨被笔杆戳撞,痛到酸出眼泪来。
“滚。”沉哑的嗓音,万分不耐。
暗卫老三连忙夹紧不存在的尾巴,屁滚尿流地爬走。
什么三天三夜,呸!咱主子是什么人啊,禁了这么久,就算是九天九夜又能怎样!
……
终于,在被暗卫老三打扰的两个时辰后,沐珩披上衣袍,沉着脸大步迈出屋子。
“阿珩,别走啊。”屋内,俏生生的邀请声。
沐珩脚步一顿,额头沁出薄汗,艰难地转脸耐心道,“娘子,歇息吧。”
“歇什么,进来啊。”
沐珩深吸一口气,望着天边薄薄的晨曦,薄唇透红,转头又回了卧房。
很乖,很顺。
太阳升起时,唐百衣穿戴整齐,精神十足地走出房门,迎面看到的就是嗫嚅踌躇,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暗卫老三。
“嗯?”经过三天三夜的折腾,唐百衣脑中想起了更多的事。
原来几年前的自己这么牛气,勾得禁欲淡漠的殷千岁欲罢不能。那被自己崇拜的原主,原来就是自己。
暗卫老三支支吾吾,有些关切的小心道,“夫人,您还好么。”
“好啊,怎么不好。”唐百衣觉得今天的暗卫老三挺古怪的,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古怪过。
暗卫老三一脑门的汗,抱拳很义气道,“夫人,虽说小的是给主子办事,但夫人若是受了委屈小的也是讲理的人,一定会,一定会……”
“会什么。”唐百衣好奇地端详了一下认真过分的暗卫老三。
顿时老三哑口无言。他能怎么样?他还敢对主子做什么,哪怕是顶撞一句,都是不可能的事。
唐百衣挥了挥手,心情不错地大步迈出,“给你主子倒杯水去,累坏他了。”
“啊?”暗卫老三登时眼珠子都睁圆,难以置信地朝屋子探了探脖子。
累坏的人,居然……是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