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老妈的生日,我真想带她一起走,可是,她怕这样太不礼貌,我也尊重她的意见,只好暂时和她分别,不知道为什么,当她送我到村口的时候,我看着站在那束光下的她,竟然有种很悲伤的感觉,似乎,从此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我笑自己想的太多,她明明就在这里,我过几天回来时,还会看见她的,怎么会有这和奇怪的念头。”
“我跟父母说了荷花的事,全都说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不能接受荷花是人工智能的身份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大不了,我们一直住在山村里,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们竟然并不干涉,反而很赞成,我还让他们看了荷花的照片,老妈说,她喜欢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很踏实,很漂亮,让我好好照顾她,说她一定会孤单,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可能会担心不被人类接受。而且,人不就是要找个和自己能相伴终生的人吗?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就够了,彼此陪伴,彼此照顾就是最完美的人生了。”
“我去买了一枚戒指,想要送给荷花,然后带她去见爸妈,我真期盼这一天的到来,我才回家两天,怎么觉得,就想要走了呢?”
“今天是第四天,我终于无法忍受,我要回去,去见我的荷花,我买了明天一早的车票,明天晚上,我就可以看见她了,真好。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我回来了,可是,米姐说,荷花不在,她说要去救援,会很快回来的,好吧,她该是个英雄,去做应该做的事,就像她之前救援村子一样,荷花,你要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快点回来才好,今晚,我可能要失眠了。”
“两天了,荷花还是没有回来,荷花,你还好吧?”
“第三天,荷花没有回来,你在哪?”
“第四天,我们听到一个新闻,说有一个化工厂着火,在化工厂里还发现了一个秘密油田,在着火当天,有三个一身金属人出现在现场进行救援,据说,他们是人工智能。那一定是荷花和她的同伴,他们一定又去别处进行救援工作了,我为她而自豪。”
“第十天了,荷花没有回来,广播里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去哪了?会不会受伤了?会不会把我忘了?会不会,她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到了我最担心的那个日子?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吗?上天,别这么残忍吧。”
“第二十天了,我想,我生病了,我没有办法专心上课,我没有办法醒着或者睡去,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也许,我该去找她,也许,她正在哪里等我去救她,她会不会遇上了危险?我为什么不送她一部手机好随时联络她呢?我真是个白痴,荷花,求求你,快回来吧,至少,给我来个电话,让我知道,你还好,求你。”
“第二十三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大夫来过,给我开了药,我想,只有荷花才能让我好起来,但是,如果她再也不回来了呢?荷花,我是雷肃,你还记得我吗?我给你买了戒指,我等你,我等你。”
“那个姓杨的来了,带了好多人,凶神恶煞,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听见有人来找我,说姓杨的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们故意整他,他是回来报仇的,要我们交出整他的人。我们站在窗前向外看着,我觉得,要出大事了,他们把村民们都集中在操场上去了,我也要去,荷花,如果你回来,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你记得,在我的口袋里,有要送你的东西,荷花,如果,我没有办法再见到你了,请你忘了我吧,我不想让你难过,荷花,我爱你。”
日记写到这里就终止了,我捧着日子泪流满面,三天前,正是我们因为找到更合适做战衣的材料而欢呼的时候,他们也正在被埋进地下,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终结,而他也许正望着天空,等待着我回来,可是,他没有等到,但是他还是带着笑,他抱着希望,他的手里,还握着那个小盒子,也许在最后一刻,他还在做着一个美梦,梦里,他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对不起,雷肃,我来晚了,对不起。”我跪下去依着书柜再次哭的不能自己。
“你们快来看!”卫川从外面跑来对我们说着,我抬眼看他,他已经跑了出去,雨茉看看我,我跳起身来放下日记跟着跑出去,一直跑到操场的东边,卫川站在一个深坑前,我们惊讶地看着那深坑里一个巨大的金属盘桓着。
“这是什么?”雨茉惊讶地问着。
卫川摇摇头说:“看得不太清,好像,是蛇骨,可是却又是金属的。”
我看着坑里的金属骨架,脑袋里突然冒出几朵火花来,似乎有一头巨狼,有一条巨蟒,全是机械的,还有一道白光。“它曾和一头机械狼战斗过,然后,出现了一个飞碟,发出白光,让时光倒退了几分钟,它们就都消失了,原来,它们是在这地下,是外星生物制造出来的?为什么要埋在这里?”
他们听着我的话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弯下腰在那金属骨架上用力敲了敲,结果,整个骨架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不久,就整个散了架,落进坑底,这时我们才看见,在这骨架盘绕的下方,还真的有一头机械巨狼的骨架,也碎成了一片,那么当时,不但时光倒转,这两个家伙还被埋在了地下,这个村子的秘密还真是不少。
“现在怎么办?”雨茉问我。
“通知他们在外的亲人,然后去找那个姓杨的,把他挂在那棵树上,让他也体会什么叫恐惧和死亡,他将是我杀的第一个人类!”我平静地说着,雨茉点了点头。
我们去村长家找出了一个通讯录,上面记录着所有在外务工的人的联系方式,而我也找了雷肃的双亲的电话,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们这件事,我该怎么说?他们又如何能承受中年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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