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涵死死抓着图纸和文稿,看着沈廷余的眼神特别的楚楚可怜。
她希望,沈廷余不要这么绝情。
她又没有想破坏沈廷余的家庭,她知道沈廷余是跟妻子在知青时期结婚的,那肯定是当时条件不好,要不然沈廷余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女知青结婚呢。
她不要求婚姻,只要求来一场灵魂的共鸣和盛宴。
为什么就这么点要求,沈廷余都不满足她?
一向在情场上百战不殆的白若涵,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
别说他今年二十五,就连十五岁的少年,都对她有好感,毕竟她长得不显老,最多看上去二十几。
见白若涵还是执迷不悟,沈廷余深吸一口气,心道,看来还是自己不够狠。
老婆说过,男人不狠地位不稳,要是他在外面对别有心思的女人不狠,回家后就没地位了,搞不好林夕还要直接扔了他。
那可不行。
“这东西你要是弄坏了,我不会补充第二份,并且会作证您今晚通过不正常渠道拿到了我的图纸。”
沈廷余并没有因为白若涵红了眼眶而心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还要狠毒:“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敌特份子,要不怎么又是骚扰我这工程师又是毁坏图纸的,您知道这份图纸最后作用于哪里吗?你还坚持要继续骚扰我吗?”
白若涵吓得倒退了一步。
她当然知道,这份图纸最终是送到gf部,是举足轻重的项目。
要是沈廷余真的豁出去了说她白若涵是敌特分子,恐怕,就算她爹是省革委会的会长,也难逃被抓被责问的下场。
见沈廷余好看的玉一般的脸上尽是冷漠,白若涵咬着下唇跑了。
那份图纸,第二日被她放回了叔伯的办公桌上。
叔伯姓张,叫白至伟,说是叔伯,不过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方亲戚罢了,当年跟在白若涵爸爸身后鞍前马后的好几年,才有了新的机遇能出来单独带领一个重工机械厂。
见白若涵不高兴耷拉个脸,白至伟问她怎么了,白若涵将自己看上沈廷余的一部分给抹去了,只是说自己想跟沈廷余学习,沈廷余一点阶级同志爱都没有。
白至伟看了看白若涵,见她姣好的脸上都没了平时的笑脸,心里也不自在得很。
接下来好几天,都给沈廷余穿小鞋,还一再的放话延迟沈廷余离开的时间。
沈廷余本就加班加点的想着早点干完活回去跟媳妇孩子团聚,哪里能经受的了他白至伟的针对,他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找上了白至伟的死对头,也是机械厂的二把手,要不是白至伟上面关系,这一把手的位置就是那位死对头的。
他暗示了沈廷余一件事,白至伟对男女关系很混乱,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玩弄女工的事情,还不是有白若涵的爸爸将这件事压下来。
沈廷余又观察了白至伟两天,勾了勾唇,笑了。
不让他痛快,那就一起不要痛快。
没几日,机械厂里就传出一个消息,白至伟跟白若涵干事亲密无间,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将近。
这个消息自然是被白至伟的老婆听到,她今年也四十多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没想到这时候还听到这么一出,以前那些个捕风捉影的她也就看在钱和白至伟混的不差的份上,轻轻放过了,如今这所谓的好事将近都出来了,她自然坐不住,于是开始观察自己很久没好好打量的白至伟。
这女人心中存疑,观察起自家男人来,那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能放过了,比抓敌特的勇士还要勇士。
她先是发现了自家这位衣服开始白衬衫黑裤子皮鞋穿起来,别的都不穿,然后头发也是精心梳理过,遮住了头上其实秃了一块的地方,还会抹了香膏擦了皮鞋才出门上班,这还没问题?
自家这个男人都年过半百了,还这么招摇,能有什么原因?
白至伟老婆气的要命,这日就跟着白至伟前后脚出门了,老远跟到了办公室,亲眼看见了白至伟将路上买的早点给白若涵送过去,再走近一点,白至伟的老婆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笑声。
白若涵三十多岁的人了,也离婚过一次,自然不是什么需要别人交代人情世故的小女孩了,白至伟老婆早就认定了这两人有问题,气得当场就炸了,一脚踹开门,正好看到自家男人给白若涵擦嘴巴!
这下可惹了母老虎了,这白至伟的老婆不管三七二十一,闹了再说,一口一个“老妖婆一把年纪了钓不到年轻男人肖想别人家的老公了”要么就是;“狐狸精不要脸,一把年纪还咯咯咯的笑个母鸡啊,我看你就是那个母鸡到处都想撅起屁股生蛋。”
白若涵哪里被人家这么粗俗的骂过,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说解释一下控制下场面表明下无辜之类的,立刻就红了眼哭了起来,毕竟哭能让男人心疼,男人心疼了,她的好处就多了。
这是她三十来年的经验之谈,毕竟她好看,哭起来也好看。
看白至伟的样子,是够心疼的。
白至伟的老婆冷哼一声,上前开撕,白至伟就算再心疼白若涵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着白若涵打自己的发妻,围观的人一下就挤满了门口,人数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一夜之间,流言蜚语满天飞,之前的流言算是被这么一出石锤了。
沈廷余站在围观人群最外围,听着里面哭闹的声音,和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勾了勾唇,并且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好叫别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要不然他那么辛苦的筹划这一切,岂不是就白费功夫了。
两天后,白至伟就算再有辩解的话,这跟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平时就眉来眼去多有照顾的事情谁都看在眼里,还有二把手在大会上爆出来的白至伟将图纸和文稿随便拿给不相干的人,也就是给白若涵看,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