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弦在一旁听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心里就憋了一口气,现在听到童乐郗着赤裸裸的诋毁,顿时就心气不稳了,君悦到底生养了他,他做不到让她被人在这里说教。
童乐郗话落,君弦直接的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童乐郗,一张脸被憋的发红,两手紧紧的握成拳,“不准你说她!”
徐青恒被君弦的举动弄的懵了一下,可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忙伸手将人给拉下,强行按着人做回了沙发上,两眼警惕的看着童乐郗,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谁知道童乐郗侧头看向徐青恒和君弦,扬着唇角笑了笑,眼睛里也染上了笑意,“好啊,我不说了。”
“知道自己的妈妈不容易,真是个好孩子!”
童乐郗笑着夸赞了君弦一句,却是让徐青恒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忙把君弦搂在自己怀里,将他按向自己,轻轻拍着君弦的后背,示意他冷静。
君弦气的咬牙,可现在却只能窝在徐青恒的身前,需求庇护。
童乐郗顿时无趣的瘪了瘪嘴,一点儿也不喜欢徐青恒的这幅护犊子的模样。
心说,君弦虽说被君悦教导的歪了些,可到底还没有烂到根儿里去,还是有补救的机会的,只要徐青恒能狠得下心来。
“徐陌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童乐郗继续看向徐陌森,笑嘻嘻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正经模样。
徐陌森的脸色微微僵硬,突然之间满肚子的话现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想要说的,她都了解了,如果他再复述一遍,也不过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她说不参杂任何私人感情的将整件事情都过目了一遍,而他要是说了什么可她见解不同的或者是为自己的意图辩解的话,只会更加的惹她不快。
徐青恒被童乐郗着变来变去的态度弄的发懵,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仔细的想了想,才开口说道:“童乐郗,你不要责怪徐陌森了,很大的程度上都是我的错。”
见童乐郗的视线朝着他看了过来,徐青恒深吸一口气,不想承认自己被童乐郗的冷硬脸色给吓到了,梗着脖子继续开口说着,“是我厚着脸皮的求着徐陌森对君弦好一些,更是恳求他可以尽一个为人父的责任。”
“是我有意的提起徐陌森的小时候的过往,勾起他的儿时的缺憾,从而借着这一点儿来逼他的。”
“错都在我,徐陌森他是不愿的,是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求得徐陌森来做了这一切。”
徐青恒认真的看着童乐郗,双眼里已经没有先前的怒气和警惕,此时满是愧疚以及悔恨,他明白,若是今天的事情得不到完美解决,恐怕徐陌森和童乐郗之间就真的陷入了一个死局。
他是看不上童乐郗,可徐陌森却是将童乐郗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之上,他如果想要君弦可以在徐陌森的庇护下安然成长,就必须让这两人和好如初。
思及此,徐青恒的脸上更加的愧疚了。
童乐郗缠着自己的头发绕在自己葱白的指尖上,嘴角勾笑,嘲讽的看着眼前就差潸然欲泣的徐青恒,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有什么触动。
好不容易活络了的气氛,再次的陷入冷凝。
童乐郗这一声不吭的态度,让徐青恒的心里越发的没谱儿了,额头上的冷汗开始慢慢的渗了出来,嘴唇也有些哆嗦,居然对童乐郗产生了些许的畏惧。
可想着这人有没有什么背景,不过是仗着徐陌森的偏宠,才敢在理直气壮的说话,顿时心中又有了底气。
“嗤!”童乐郗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闲庭漫步的,在几人面前慢悠悠的走着,大家只能看到她的侧影。
“逼他?”童乐郗发出了疑问的语气,可徐青恒并不觉得这人是在问一个具体的原因,也就闭紧了嘴巴没有开口,就听着童乐郗又开口了,语调悠扬婉转,声音却是寒凉如水。
“徐先生,你的这位侄子会是那种受人逼迫的人吗?”
“他不愿意,自然有的是法子来拒绝您的好意,哪里需要委屈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呢?”
“您看,现在他不就是在拿着你们当说客吗?”
说到最后,童乐郗发出了鄙夷的笑声,“我理解他小时候对父亲的期待,也理解他当时听到您说那些话的时候的心底遗憾,更能理解他愿意为了君弦而把我一个人丢下的这种心态。”
“这些我统统可以理解,但这也不代表着我要原谅他。”
“这人就是没有担当,做错了事情就开始寻求正当理由。”
说着,童乐郗慢慢的转过身来,带着柔和笑意的脸上却有种渗人的凉意,“我早就知道他和君悦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
慢慢踱步到徐陌森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徐陌森,轻蔑道:“你有过很多次的机会,也有着很多的时间来向我解释,可是呢,你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做,一边瞒着我,一边来为你的孩子尽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你就这样的,硬心肠的把我蒙在鼓里。”
“至于你一直不说的原因,我猜得到,不过是担心我会就此对你失望,可是,现在的你,令我更加的失望。”
“你看看,连你的叔叔,你的弟弟,都被你骗来当了说客,可怜你的叔叔还以为所有的错误都在自己身上,其实啊,他不过是你的一个小小傀儡而已。”
“你对君弦是真的有父子亲情,所以才会那么毫无心理负担的去做好一个父亲。”
“在大家看来,你是为了我,才会‘委曲求全’的去做一个表面上的父亲,可实际上,全部都是因为你徐陌森自己愿意。”
“是你拿着大家当猴耍,可偏偏,手段太高级,让人以为你是一个深情的绝世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