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矿上冒出一个谣言,说是一名叫老匡的矿工,知道五年前那件凶案的内幕…”
天宝矿业有限公司办公室内。
几个打手在互相吹牛逼。
“秦守大哥那件案子吗?公安局不是定性了吗,说是劫财杀人,能有什么内幕。”
“那有那么简单,除非劫匪脑子进水了,不然谁会抢一个矿工,要抢也是应该抢咱们少爷这样的矿主…”
“操,你敢胡说八道,小心被少爷听见,扒了你的皮。”
“少爷又不在,怕啥。”
那名打手还是心虚的看了看窗外,然后压低声音道:“听说好多人怀疑这件案子跟咱们少爷有关系,不知道真假。”
“我也听说了,当年咱们少爷被秦守打瞎一只眼睛,秦守坐牢去了,以咱们少爷的脾气,肯定会报复…”
“切,你们听的都是凤毛麟角,那有哥们了解的清楚。”
一名打手打着酒嗝,一脸得意地道:“以前咱们矿上有个叫方小毛的矿工,哥们跟这厮关系不错,有次他喝醉酒,亲口承认是他跟另外两个…”
话没说完。
立刻就被另外一名打手,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你他妈的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胡说八道什么。”
那名打手被一巴掌拍醒了,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当即吓得冷汗直冒,“咳,刚才我胡说八道的,大伙可别瞎传谣言哈。”
正说着。
门。
忽然被撞开了。
咣当一声。
把一群打手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是王大龙拄着拐棍,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那阴鸷的眼神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刚刚那名醉酒胡言乱语的矿工脸上,停顿了几秒,随后移了开去,骂骂咧咧道:“都他妈的没事干是吧,乌烟瘴气,要放火烧办公室啊?还不滚出去干活。”
“是。”
一群打手连滚带爬,跑出办公室。
“少爷刚才听到没有?”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一天到晚喝点马尿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少爷要是听到了,会不会收拾我啊?”
“收拾你也是活该。”
其中两名打手,边走边窃窃私语。
如果秦守在,肯定能认出,这两个打手就是哪天,半夜来烧破庙的家伙。
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也是他们,告诉秦守,方小毛的事。
“怎么了?”
“我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那名胡说八道的打手忽然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不由摇摇头,暗笑自己想多了。
……
秦守刚刚从山上回来。
就看见破庙门口围着一圈人。
吵吵闹闹。
“怎么回事?”秦守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秦守,你可回来了,他们硬是说你偷了他家的羊和鸡。”荷花气氛地道。
“我偷羊偷鸡…”
秦守看了一眼群情激奋的村民,哭笑不得道,“你们是认真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
“我们有证人。”
几位村民怒气冲冲,吃人般的瞪着秦守。
在收入不高的庙王村。
羊和鸡可能是许多家庭,孩子一年的学费来源。
真要是被人偷了,村民们激动也情有可原。
“什么证人?”秦守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就是他,前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进了你家的羊圈,偷了你家的羊。”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指着秦守鼻子道。
“对,我也看见了,他偷完羊之后,又去偷了另外一家的鸡。”
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奶奶站出来指责道。
“还有谁看见了?”
秦守冷着脸扫视了一圈。
那冷冽的眼神让村民们一个个心里有些害怕,不自退了几步。
气势也弱了下来。
“这…这么多人看着,难道还不够?”
“就是,都有人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丢了羊和鸡的两家村民,仗着人多势众,壮着胆子指着秦守鼻子骂道,“自从你回来,咱村不是丢鸡就是丢羊。”
“不是东家被偷就是西家被盗。”
“还有好几家小媳妇的裤衩都被偷了。”
“对,你没回来之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肯定是你干的。”
“坐过牢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像你这种人,政府压根就不该放你出来。”
村民们越聚越多。
纷纷加入了指责秦守的行列。
自从秦守回来,村里的气氛空前紧张。
尤其是秦守动不动就打断人的腿。
虽说那些人都罪有应得。
但村民们心里还是很害怕,生怕惹恼了秦守,也被打断腿。
所以,一有机会,压根不问青红皂白,全都来围攻秦守。
“光有证人没用,嘴长在她们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说是她们偷的。”秦守冷笑连连。
“我们不仅有证人,还有证据。”
丢羊的村民见秦守不承认,就拿了个锄头,走到破庙边上,挖掘起来。
三俩下之后。
地面上被刨出一个大坑,坑里面,全是一些新鲜的带血的羊毛和鸡毛…
“这下看你还怎么抵赖。”
“证人证据都在,秦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赔钱,否则,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
“还跟他啰嗦什么,直接叫警察来,不把他关起来,以后咱村永无宁日。”
村民们见挖出来铁证,气势瞬间高涨。
围着秦守呵骂。
“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秦守不是这种人。”
荷花脸色苍白,怎么都不相信,秦守会做出这种事
“荷花,别傻了,为了一个劳改犯,不仅名节毁了,还跟家人闹翻,有家不能回,值得吗?”
“是啊荷花,你是个好女人,凭你的姿色,完全可以嫁个好人家,何必跟着一个一无所有的劳改犯。”
“荷花,我是你婶啊,回家吧,你妈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你就这么狠心真的不认亲爹亲娘…”
村民们又纷纷开始劝说荷花离开秦守。
说的声情并茂,好像秦守真的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他们真的个个都在为荷花着想。
“不,我不信,秦守不会这样做,他答应过我不再做坏事。”荷花神情很是惶恐。
“一个劳改犯的话你也能信,自从他回来,打了多少人了?这样下去,早晚还得蹲大牢。”
“荷花妹子,你好好想想,前天晚上秦守干什么去了。”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村民站了出来,提醒道。
“前天晚上…”
荷花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失魂落魄的看着秦守,“秦守,你跟我说实话,前天晚上我们从城里回来之后,半夜你又出去了,干什么去了?”
“荷花,你宁愿听信这些人的谣言,也不信我?”
秦守拳头猛然握紧,心,如针扎一样疼,怒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信我,就因为我坐了六年牢?”
“我告诉你们,我,秦守,虽然坐过牢,但是心,比你们一个个都干净。”
“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就请便吧,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秦守眼神渐渐冰冷下来,甚至,看荷花也是如此。
这一刻。
他忽然觉得。
就不该回来,庙王村,或许已不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