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京墨苏木等人愣在当场,包成更是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香穗望向苏木,目光锐利,苏木这才硬着头皮上前,“包老将军,军令如山,请恕末将冒犯了。”
“呸!黄口小儿也配来碰你爷爷!本将军自己会走!”包成怒甩衣袖将火气全都发泄到苏木头上,他挺直了脊梁骨赌气般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其他将领也纷纷跟上。
不一会儿账外便传来了三军集合齐刷刷的脚步声,随后是棍子落在血肉之躯上的闷声。
香穗并没有露面,包成受罚不过是敲山震虎,想将襄北军带回襄北城去,就必须这么做。
十五军杖行刑完毕,包成是被两名同袍一左一右掺扶着进来的。
罚过就算,香穗并没有再多加责难,而是继续旁若无事地说出她的撤军计划,“土城要弃但敌人想要得到它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昨夜我翻阅旧档,在我军之中就属飞羽营与北胡人正面作战次数最多,甚至可以说北胡人一看到包老将军的飞羽旗帜就会杀红了眼,此番将由飞羽营负责断后,掩护大军撤退,包老将军可敢领命?”
“他奶奶个熊,只要能杀敌我包成有什么不敢的!”包成急得大跨步走出,一下子牵扯到后背上的伤,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香穗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走向了包成,脸上仿佛冰霜融化,展露出淡淡清甜笑容,只见她主动伸出手去扶住了包成,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塞进他手里,“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小六与包老将军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知道包老将军不信任我,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手里握着军令,包老将军就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等度过眼下这个难关,过后包老将军想怎么找我算账都可以,香穗随时奉陪!”
“你,你……”包成被噎了噎,霎时满脸通红,想他如果年轻时候不是穷得叮当响早点成家,说不定现在孙子辈儿都有香穗这么大了。
刚才挨打的时候他嘴里头可不干净,骂骂咧咧的全是不堪入耳的话,难为人家竟然不计较,还主动递了台阶给他下,难不成他这把年纪了心胸还能比不过一个小女娃?
包成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说道:“六小姐的话末将记住了,只要你让我的飞羽营上阵杀敌,怎么都好说!”
“杀敌是杀敌,但包老将军要服从军令,我让你佯败撤退的时候你就必须得撤退。”谈判是一步步来的,香穗这话一出包成顿时又瞪圆了眼睛,直呼上当。
“佯败?你要老子故意输给胡狗?不!绝对不可能!他们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害了大将军,老子恨不得杀到北胡王庭去杀光他们北胡上下每一条胡狗,你还想让我输给他们?”
“意气用事,逞强斗狠要真的管用,我就由着包老将军去,只是你能保证带出去多少飞羽营将士就给我带回来多少吗?”香穗觉着包成简直就是一头倔驴,对付他还得软硬兼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