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子的若是不得人心,下人们在背后还不知道要骂得多难听呢!
这些事儿香秀心里都是有数的,方才她虽不敢抬起头来看清尧景兴的长相,可听声音中气十足又温和宽厚,香秀心里是满意极了的。
从前终身大事对她而言,最好的出路无非是作为贴身丫鬟给四小姐陪嫁,之后无非三种可能,一是被未来姑爷看上收房做个小妾,如此便是吃穿不愁了,可也得一辈子小心翼翼地在主母手底下看脸色讨生活。
二是跟过去伺候个几年,由四小姐做主配给府里的得力干事什么的,可将来他们生的孩子一落地就是入了奴籍的家生子。三是四小姐格外开恩归还身契发送外嫁,嫁得个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粗茶淡饭了此一生。
此三种如何能与如今摆在眼前的机会相比?现在她是有机会嫁入高门成为当家主母,香秀的心别提多火热了,再一听下人们私底下对尧景兴的评价,更是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
经过几次深呼吸之后,香秀好不容易安奈住了雀跃的少女情怀,亲手沏了两盏清茶捧了出去,佯装方才什么也没有听见,还轻咳了几声给那两名小厮提了个醒。
“咳咳……”
“何人!”朱超兆康面面相觑。
香秀笑容甜美地走出来道:“天气冷,二位小哥吃盏茶暖暖身子。”
“你是?”
见二人有疑惑,香秀便按照事先编好的假身份说道:“奴婢莲心,是大夫人安排来照顾各位贵客的,二位小哥不必拘束,快吃盏茶吧!”
说着香秀便笑眯眯地将托盘向前递了递,俗话说伸手不打,更何况他们方才还在背后说人坏话,朱超和兆康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茶盏端了过来。
“多谢姑娘了,只是小的们也只是下人而已,以后姑娘可别这么客气了。”朱超比兆康口齿伶俐,喝下两口热茶之后通体舒畅,他再三道谢。
香秀长相温婉笑容亲切,又擅长交际,几句攀谈之后,朱超与兆康都觉得她只是个心机单纯的小丫头,忍不住开口打听。
“莲心姑娘,恕我们哥俩冒昧,我们想问问侯府的大小姐,她性情脾气怎么样啊?”
“二位小哥相询本不该有所隐瞒,只是侯府里规矩森严,从不允许下人们妄议主子,是以请二位恕罪,奴婢实在不敢冒犯。”香秀料到他们定然会打听,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婉拒之后,她又说道:“不过二位若是真想知道大小姐的为人,不妨到外头去打听打听,像朱雀街的胭脂水粉铺子,城西白家的绸缎庄,城中的珍馐阁,这几个地方大小姐还在四小姐身边伺候的时候经常去。”
“那里的掌柜伙计都是见过咱们大小姐也跟她打过交道的,再不然就是黑石庄了,庄上的许多佃户都是看着咱们大小姐长大的,他们也都了解她的品行。”
香秀不怕被打听,因为她猜想这些事情,武安侯前来求亲之前就该已经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