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香穗不打算饶过他,李秦同样也没想着轻易放过香穗,只见他又将弹弓拉满,对准了香穗的脸面,满口狠毒地说道:“你是沈逸洲的女人,就是跟我有仇!”
“谁跟你说我是沈逸洲的女人?”面对李秦的威胁,香穗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气势汹汹地上前了一步,挺直了腰杆怒骂。
“李秦,枉你出身名门,竟半点将门虎子的气概都没有,先不说我和沈逸洲的关系根本不如外界所言,即便是,我当真是他的女人又如何?”
“你与他有仇有怨你自找他去,找我一个小女子的麻烦算怎么回事?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堂堂大将军府三公子,竟只会找女人撒气!”
“你!你个死丫头伶牙俐齿!”李秦气得直跳脚,他这个年纪正是逞血气之勇的时候,哪里受得了香穗这般奚落挖苦,当场扔了弹弓就要跟她动手。
香穗就没有在怕,李秦方才挪动一步就被她单手揪住衣襟高高举起,接着香穗毫不犹豫就像扔沙包似的将李秦狠狠地扔了出去。
力气之大,绝对够李秦喝一壶的,没办法,香穗一贯是笃信熊孩子就得狠狠收拾才能懂事听话的。
李秦摔得鼻青脸肿犹自不敢置信,抬起头来看着香穗呆若木鸡。
“天爷呀!三公子您没事吧?摔着哪儿了疼不疼啊……”听雪哭喊着扑了过去,心疼得直拉着李秦左瞧右瞧,眼泪也是掉个不停。
香穗拍了拍手,居高临下桀骜道:“非逼我动手,现在好看了吧?连我这个小女子都打不过,李秦,你可真会给李家门楣抹黑。”
“不!本公子不服是你暗算!有本事再来!”李秦叫嚣着爬起来,他羞愤暴怒双目通红,样子像极了发狂的小兽。
听雪吓得不管不顾从后边抱住他的腰将他拦住,嘴里大声地朝香穗喊着:“六姑娘大人有大量,三公子只是一时淘气姑娘别跟他一般见识。”
“看在夫人的份上,六姑娘就原谅三公子吧,大将军严厉,此事若是被大将军知晓,三公子免不了要被重罚的,奴婢求求姑娘就原谅三公子这一回吧!”
“别求她!听雪姐姐别求她!我宁可受罚也要教训这个没有规矩的野丫头!”李秦愤怒挣扎了几下就气岔得咳嗽起来,这下子可把听雪急坏了。
“算了,你拿石子打了我一下我也摔了一次,就算还回来了,从今往后只要你不主动来我麻烦,我也不会记仇的,但如果你非要找茬,李秦,我只有一句话,本姑娘奉陪到底!”
香穗扬起下巴抬头挺胸地从李秦身边经过,临了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样,李秦真是气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脑门,满脸涨得通红,若不是听雪死命拦着他绝不会罢休。
待到香穗走远,听雪这才失力放开,满身是汗地跌坐地上,李秦上前关切:“听雪姐姐没事吧?”
“三公子何苦来哉?若不是奴婢拦着您可就又闯了祸!”听雪是又痛心又生气难过。
李秦赶忙辩解道:“父亲不在府里,再说了我同她差不多年纪,便是闹到父亲跟前也不过寻常打闹,我又不会真的失了分寸如何伤她。”
“天爷哟您还想伤她呢?方才奴婢瞧得真真的,六姑娘单手就将您给举起来了,她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公子往后可切莫再招惹她了。”
“那是方才本公子没有防备!”李秦明明也被香穗的力量给震撼得不行,嘴上却怎么也不肯承认,依旧在心上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哼!下次,等下次本公子肯定打得她跪地求饶!”
“三公子,秦哥儿,小爷,我叫您一声小爷成不成?可别再闯祸了,这程子主母为了大公子的事儿日夜忧心,眼看大公子出征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往后主母跟前可就全指着您了。”
“奴婢求您好好的吧,听主母的话多读读书,平时少跟城里那些斗鸡走狗之辈来往,还有二年您就要行冠礼了,行了冠礼可就是大人了,不能再这么由着性子胡闹。”
听雪苦口婆心,她泪眼汪汪地望着李秦,可真叫李秦一颗心都看化了,最近他新认识了两个好友,时常在一块吃酒,也常见他们揽着美艳歌姬寻欢作乐。
见多了自然心痒难耐,何况李秦本就对听雪有着非比寻常的情愫。
此时大起胆子来一把将伊人搂住,李秦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如擂战鼓,他嗓子眼干哑声音也格外低沉,“听雪姐姐别哭,我晓得你都是为了我好。”
“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被抓住把柄的,总有一天我要清理家门,让那些有辱李家门楣的混账全都滚蛋!姐姐好好看着吧我说到做到。”
听雪原本在被搂住的瞬间便想挣脱了,奈何李秦的话她越听越惊心以至于忽略了男女之防。
只顾着问:“三公子为何一定要跟六姑娘过不去,据奴婢所知,六姑娘她并没有做任何得罪公子你的事啊,这当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她同沈逸洲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因为她根本不配姓李更不配住在侯府!沾着李姓的荣光享受锦衣玉食却还不安分。”
李秦说着便松开了怀抱,两只手抓着听雪的肩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可知道我大哥哥去当援兵实际上背后是沈逸洲在捣鬼?”
“身为将门之后,大哥哥出征我是支持的,可是沈逸洲搅进来了肯定就有阴谋,现下我是还没查出真相,等我查出来了我绝饶不了他!”
听雪错愕,“怎么会呢?二公子没有理由害大公子啊,虽说他只是养子可也是与咱们将军府共荣共损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为了大将军手里的兵权或者威北候爵位,二公子也应当知道,这些是无论如何不会落到他一个外姓人头上的,他就算害了大公子也与他无益啊!”
李秦防发现自己竟无从辩驳,最终只是闷闷地又将听雪揽进了怀里,软玉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