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姨母如此放心不下,不如亲自去西洲一趟吧,襄北城之事有我在您无需操心。”沈逸洲按了按眉心慢慢站了起来,低沉的语气虽然很轻却带着不容忍拒绝的威仪。
司徒静眼睁睁地看着他冷漠地从身旁大步迈过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她希望他断情绝爱,为了复仇摒弃一切杂念。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孩子长大了,再也不害怕她这张丑陋的脸。
若是没有了恐惧作为挟制,司徒静不知道她手里还有什么筹码,她冷冷地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双瑞,“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师傅……”
“过来!”
双瑞不敢不从,只得颤抖着身上往前爬,他才稍稍靠近,司徒静便忽然出手揪住他的衣领,狰狞的脸庞几乎就贴在他脸上。
“我去北胡的这段时间,少主身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没有。”
“好徒儿,你应该对为师知道撒谎会有什么下场!”司徒静步步紧逼,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惊觉出异样,“不对!少主体内的巫灵蛊能压制寒毒,即便每年的今日会定时发作,可也不至于险些要了他的命。”
早在香穗赶来之前,若不是司徒静及时出现取了丹药喂沈逸洲服下,只怕他全身的血液早就凝固了。
双瑞眼神游离视线始终不敢在司徒静面容上停留,他知道说谎瞒不过司徒静是以便抿紧了嘴唇,打算避而不谈。
可在司徒静面前哪里由得了他?
“好徒儿,你若是不肯说,为师只好去将那个叫香穗的小丫头片子捉来问一问,看少主待她与旁人不同,想必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不!师傅您千万别动她否则少主饶不了您!”情急之下双瑞脱口而出,可话音落地他额头上便布满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儿,双瑞脸色铁青,追悔莫及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静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顿时面目愈加狰狞,“这么说还真跟她有关?难不成少主将巫灵蛊给了她?”
“不,这怎么可能呢?少主不会这么做的……”司徒静不敢置信地松开手一步步往后退,“少主知道巫灵蛊攸关性命,血仇未雪,他怎能为了儿女情长便将至性命于不顾?”
“师傅,当时情况危急,六姑娘她奄奄一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六姑娘也是这盘棋中至关紧要的一环,少主救她也是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双瑞急忙解释,担忧地伸出手想要掺扶,却被司徒静反手一拍直接打掉。
“折了一颗棋子还有千万颗可以代替!操纵棋局的人和棋子相比,孰轻孰重难道还要我来说吗?”司徒静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就算割你的血肉拿你的命去救她,你也不能让少主以身涉险啊!”
“都是徒儿的错,师傅您息怒。”重重跪下,双瑞深知此时任何解释都已无益,他缓缓脱下外衣,顺从而麻木地走向了密室里间的刑房,那里等待他全都是血迹斑斑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