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一笑,看,都是明白人,咱也就不打马虎眼了,收着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冲跟在身边的小太监打了个眼色,“收着吧,多少是多呢,勉强够本王吃个早点的了!”
其他大臣听这话就是一哆嗦,这意思是不得少于一百两的意思吧,真羡慕那个第一个给辰王损款的大臣,露了脸不说,还落了个懂事儿且少花银子的人情。
于是乎,理事阁里的几十位大臣,你一张我一张的,纷纷展开了给辰王的捐款活动。
张左相眼神闪了闪,无视其他朝臣不满的眼神,这种事儿如果搁在其他王爷身上,那指定得被文宣帝死磕一通,训斥一痛都是好的,搞不好还得罚俸亦或是禁足,总之不会让丢人的皇子好过就是了。
可辰王不同,一切的一切,到了辰王这里就都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所以,张左相掏出了仅有的两千两纹银,“殿下,好歹微臣还有个可以吃饭的地方,这是微臣一年的体己,就给殿下改善一下伙食吧!”
看在两千两白银的份上,辰王当即就破功了,极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拍着张左相的肩膀,“张相不愧为父皇的臂膀,真乃大楚肱股之臣也,有前途!”
看在两千两白银的份上,辰王倒也还算大方,又附带了一份赠品,“本王的一点儿心意,张相不必客气。”
如今文宣帝所食的,其实就是当初两千两银票附带的那个赠品。
事情到这里却还不算完,辰王卖完糕点后,拍拍袖子,“本王这里还有新鲜的水果贡品,各位大人不想尝尝吗?”
感觉自己终于学精明了的大臣们,一个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臣等够了,谢殿下体恤!”
一包点心几乎都要将他们身上带的银两掏光了,再买原本就有市无价的水果,岂不得倾家荡产?
“唉!大楚有各位大人相佐,真乃社稷之幸也。
原本看各位大人吃点心有点噎,想各赠一枚水果的,可既然大人们如此客气,那本王就不与你们客气了。”
此话一出,各位正为一包点心花光了体己的腰包默哀的大臣们真的要噎了,免费的啊,为什么不早说?
顺气,顺气,再顺气……
他们真想厚着脸皮上前,跟辰王说一声,其实他们真的想再吃一枚水果,尤其是市面上少见的那种。
可辰王此番纯粹就是来气他们的,话说完之后,人跑得比兔子还要快,早没影了。
文宣帝喝了一大口茶水,顺了顺有点儿噎的喉咙,原以为会气的七窍生烟的孙公公,这次是真的料错了,半天之后,文宣帝问出了一句话,“那兔崽子,卖了多少银子?”
张左相倒是见怪不怪的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他就知道事关辰王,文宣帝往往出牌无状的,看吧,果真让自己料对了,亏得那帮大臣在辰王走后,还有人嚷嚷着要在早朝时候参他一本。
参个毛啊!
吃了人家的东西,付钱……这个真没毛病。
至于说价格确实贵了点儿,而且还贵的不是一点半点儿的。
君恩无价,那是可以用俗物来衡量的吗,挺大的岁数了,这个道理他们怎么就一直不懂呢?
君王有问,自然得有答。
张左相略一沉吟,约略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十万两吧!”
因为有了第一个捐的一百两,其他人再不济那也得拿出一百二十两来吧,岂有低于一百两的道理?
当然无有,大臣们都是三五百两不等的捐着,他这个做国丈的给两千两,这个更没毛病,好歹自己也是辰王名义上的外公,所以必须得超出旁人。
当时议事房里的几十个大臣,笼统算下来,十万两还不止呢!
也不知文宣帝想到了什么,手捋胡须,神叨叨的来了一句,“那两马车水果和蔬菜呢?”
既然老七可以卖糕点,势必就会再把水果和蔬菜卖掉,反正辰王的脸都不要了,还能在乎什么?
“老臣听说,殿下让人把马车赶到了皇城商会那里,以二十万两的价格卖给了当地商会。”
“嗯。”
文宣帝点了点头,正当孙公公以为这一波风浪就此打住的时候,岂料文宣帝一拍桌案,气呼呼地骂道,“这个混帐东西,那么一堆东西,怎么可以只卖了这么点儿银子呢,不象话,张相,你说是不是?”
张左相起初看文宣帝气冲斗角的样子,还以为辰王这次踩了皇家的脸面,多少会受点惩罚的,可没想到,文宣帝神补了这么一句?
这可让他如何作答?
与此同时,凭空得了三十多万两银票的辰王,兴致勃勃的回到了梅园。
一直以来,因为梅园不欢迎外客,即便是他这个辰王,那也是一个人住下的,至于其他的侍卫和伺候着的太监,一个也不允许。
所以说,那天叶子衿竟然作死的想让李肖月住在梅园,这不是作大死还能有其他解释吗?
再者说了,他自己都不被允许长住,偏还要硬做主张,谁给他的脸呢?
马上到了梅园入口处,庄头恭恭敬敬的将胡三送了出来。
胡三与胡七是亲兄弟,辰王以前是见过的,只不过胡三现在是韶府的家将,如今来梅园做甚?
是来看望韶华的,不能够啊?
自打那次抄了暗庄之后,韶华就以治病为由赖在了园子里,早就给韶家打过治不好不回府的招呼了,如今又来做甚?
胡三和辰王不熟,以前虽打过照面,但他哪有那个狗胆光明正大的与堂堂的辰王对视啊!
所以,出得梅园,骑上战马直奔皇城而去。
风七一呶嘴,“胡三所来因何?”
庄头爱搭不理的瞥了他一眼,“哦。韶府来给我们姑娘送东西的,他特意跑了一趟。”
风七一怔,韶府送东西随便派个下人来就成了,怎么还能劳动一个五品武将,这有点不正常吧!
似是看出了辰王的心思,庄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七爷有所不知。
我家姑娘先天不足,这些年来虽已经好了不少,但仍有畏寒之症。
医学上叫什么啦,好像是,气血不足之类的,反正我一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也不清楚。
姑娘如今日常服的药中,有一味叫做桃果的,即便是原产地亦不易寻。
我们三将军每每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寻找一些,今次他身边的胡三将军偶然听说,便在集市上从商会那边托人买来几颗,这不就十万火急的专程派胡大人送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