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这是嫌少啊?啧啧,那可就没办法了,你看这天色这么晚了,皇城的门都已经关好久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也叫不开城门。
不然,明天奴婢亲自去皇城找韶三将军前来,跟你们接恰如何?”
阳妈妈抬起身眯的双眸,眸底寒意乍现,想来已经触及了她的容忍底限。
“错矣错矣,阳妈妈误会了。我们这些人此番前来,是专程来看望七爷的,七爷贵体安康,我等便放下心来,断无有其他意思。”
到底朱先生这个读书人,虽不知前因,却也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敌意。
阳妈妈挑眉,“朱先生莫客气,我家三将军也是行武之人,想来,他是极乐意与几位切磋的。”
朱先生一只手紧紧抓住铁先生的腕子,汗都下来了,他是真怕这哥们儿会真的上前接了阳妈妈银子。那样的后果,叶子衿断不能做梅园的靠山,这货从来都是胳膊肘朝外扭的,可他们乃至于辰王殿下,哪里禁得住韶府的雷霆之怒?
回头告他们一个夜半抢劫罪,便是身上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辰王从来都是自保不暇,哪里还能无原无故的招惹韶家?
这可真不是他们这些莽撞行事的人,可以承受得了的,真真后悔带这两个糙汉子来这地方了。
“唉哟妈呀,可吓死老娘了,扎扎乎乎的喊打喊杀的,把我家小姐可是吓的不轻,老娘还真以为这青天白日的是有人前来打劫的呢!”
似乎生怕他们会后悔,阳妈妈利索的把银子收了起来。
抬脚踢了一脚,地上躺着跟死猪一样的胡七,“那这位怎么张口就向我家姑娘要二十万?并且还出言威胁,举刀拿剑地想要打杀我们姑娘,这怎么了得?
三将军不在梅园,姑娘年幼体弱没见面这种阵仗,早就被吓惨了,咱这身份虽是个下人,也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好歹算是半个长辈,今儿个就先做了这个主。
大家都是明白人,说出来划个道道吧!”
叶子衿吓得汗都打湿了衣服,阳妈妈的身份他不知道,可之前他是见过的,就连以前的嫡母都对她颇多敬重,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生怕这些不明是非的粗人再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来。
赶紧上前几步,“阳妈妈,天地良心,阿梨那是我亲妹子啊,怎么可能对她喊打喊杀的!”
阳妈妈阴阳怪气的看着他冷笑,“谁知道呢?就你们姓叶的,拍拍自己的前胸,知道什么是良心吗?”
叶子衿一噎,这可是叫他怎么答话?
“长辈们的恩恩怨怨,我这做晚辈的不好非议,可我对阿梨那可是绝无恶意!”
年华郡主嫁至叶府时,他已经有了完整记忆了,当年的那些个不愉快自是心知肚明,可他能说什么?
“呵呵,谁知道呢!
我们家姑娘年纪小心地良善,候爷你这话也就骗骗她罢了!”阳妈妈两臂抱肩,冷笑加冷笑。
叶子衿扶额,这天还怎么聊?事情还怎么解决?
转眸看到还在一旁不停发摆子的大福,一脚踢过去,“没用的东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福原本就被吓得不轻,他一个随从,能惹得起哪一个?如今又被踢了一脚,手指着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胡七,说话声音都不连贯了,“胡,胡爷他,二十万,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