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梨啊,也是大舅舅昨日思虑不周。
若真是让宝娥以老三嫡长女身份出嫁的话,你大舅母会如何想此事?
即便是你与嫡母(夏氏)不惧你大舅母的责难,可是,回门儿那得按老三嫡女的身份在府中摆宴吧。
你大舅母好歹也是谢府的世子夫人,如果她在那天闹起来,撕破了这层脸,谢府将家无宁日。
你外祖父也说过了,既然你送了可以治愈玉姐儿外伤的白药,那她也不会留下隐患,这样好歹还能给你大舅母一个说法。
大家各退一步,让宝娥该怎么出嫁,就怎么出嫁,大舅舅我呢,将在韶府附近的一处小院送给她做嫁妆。
另外,大舅舅也知道,胡将军虽然有品阶在身,孤身一个人习惯了,想必也没多少体己,所以将的两家私产旺铺送给他们,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算是全了以前宝娥姨娘与我的一番情义了。
阿梨,你说如此安排可好?”
叶梨歌点头,这样安排当然极好。
不愧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还真是人老成精,这样一番安排也算是能够维持谢家表面上的一派祥和,即便不如意,也无伤大雅。
叶梨歌昨日的那番想要谢宝娥风光出嫁的想法,也只是瞬时的冲动,并未多思,她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想敲打一下韶三,让他也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好好想一想。
人生一世,做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哪个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婚礼?
所以,头脑一热,就没想得太过周全,如今听了大舅舅的话,哪里还有不好的?
只是,外祖父亦不是那种为了面子而无情无义之人,缘何在对待阿娘和外祖母,甚至于自己的事情上,就这般薄情寡义了呢?
似是看出了叶梨歌的恍惚,谢博文幽幽地又被了一句,“阿梨你其实也别怨当初替你三表姐代嫁一事,虽说当时大舅舅有些私心,可也是得了你外公的指示,当时你外公说,这样做是对你的最好的安排。”
其实谢博文没说的是,当时谢候的原话是,“既然王氏和你都不再属意韶家这门亲事,那就让阿梨代嫁吧。”
当时谢博文也是深吃了一惊,也曾说过,“若韶府无意,可直接退掉,何必让梨姐儿受难?”
谢候当时语气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与婚姻相比,还是小命更重要。”
只不过,谢博文一直也没想明白当时老父这话里的具体含义,但他素知父亲对于自小养在府中的妹妹的唯一骨血,也并非全无感情,所以也懒得多想,私心里因为谢玉彩的原因,他选择了闭嘴。
叶梨歌抬头与谢博文直视,从他的眸子中倒没看出任何的虚假,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坦荡。
这就让叶梨歌莫名了,难不成在她丢失的那些记忆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只是这一深思,头就开始疼了起来……两手抱头,竟是越来越疼了!
都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叶梨歌没想到这世上嘴开光的人太多了,那个坑妹专业户叶子衿也没想到,他们出狱的第二天,朝堂中便又起了一重让叶梨歌热出公众视线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