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自己一听这个消息,就痛不欲生?
凭什么这个一惯和自己不对眼,跟她那个喜欢做作的死鬼娘一样,就能如此云淡风轻?
看别人痛不欲生的不舒服了,才能让自己平衡的谢玉彩眼珠一转,一把拉过杵在一旁的谢宝娥,“表妹,瞧瞧,三姐从来都是最大方的。
宝娥姐姐就是三姐送你的嫁妆,好事成双,原本三姐是有四个陪嫁的。
把四个中生的最漂亮的宝娥姐送了你,唉,出嫁的时候,还得再选一个,呵呵呵,表妹,你说三姐这礼物是不是也挺有诚意的呢?”
叶梨歌呵呵哒,成双成对,花好月圆,从来都是最完美的祝福。
这位三表姐是生怕自己年纪小,身边又没有娘亲教导,不懂得她的别有用心,这是巴巴地跑来膈应自己的?
“三姐有心了,只是,”
叶梨歌故意停顿了一下,“三姐知道,韶三公子现在的情况,怕是连一个陪嫁都受用不起,所以,表姐还是收回去,成双配对的好。”
不就是来笑话韶三不能人事的吗?
真以为老娘在乎啊?
如果不是因为韶三不能人事,属于高等残废的类型,她还未必肯嫁呢?
“你,”
原本想在这里找点平衡的谢玉彩被叶梨歌这一怼,差点儿没气个倒仰,“死丫头也就是嘴硬。”
不知想到什么,随即堆笑道,“三姐的嫁妆给也就给了,好好的把家里的旺铺和庄子还回去。
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赶明个儿,三姐嫁个皇亲国戚,还能带你一把。
如此不识抬举,怕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找不到地哭。”
叶梨歌轻笑,这位还是带着任务而来的?
“那就等三表姐高嫁之后,再惦记表妹我的嫁妆吧!”
被叶梨歌落了脸面,没有得着丁点儿好处的谢玉彩带着几个丫环,气哼哼地转头就走。
二小姐谢堂彩也有点不自在,这赤果果的索求,饶是表妹年纪小,也是省得的。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干咳两声,“阿梨,二姐与你素来亲厚,不管这桩婚事是否合意,都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叶梨歌挑眉,就知道这两个表姐是有备而来的,软硬兼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白脸的谢玉彩唱不下去了,红脸的谢堂彩该登台了。
她也不生气,只是淡笑着坐在软榻上,“二姐性格好,与这府里的姐妹们都素来亲厚。”
叶梨歌说破不点破,暗中意指这位二姐对她与其他姐妹的无差异性,同时也表示,她们之间其实并没有超出过与其他姐妹的感情。
谢玉彩也是个聪明人,可再尴尬也得继续早就准备好的话题,寄希望于万一吧!
“出嫁是女孩子一生中的大事,不管韶家如何,以后真有了什么事情,终归要靠娘家作主的。
如今的叶府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城,果是有些搓磨,指定要伯父们出面解决。
所以,这关系也不好搞的太僵。
何况是,韶家的聘礼本就不薄,再加上三妹的一部分嫁妆,虽不能说十里红妆,也断不会让表妹丢了脸面。”
叶梨歌继续呵呵哒,这说来说去的,无非就是谢家舍不得刚吐出的肥肉,这是又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吐回去呗!
“二姐的意思呢?”
“二姐也没啥具体的意思,”
想到自己所充当的不光彩角色,谢堂彩俏脸先红了一下。
“二姐就是感觉,这钱吧,于我们女子来说,够用就行了,也没必要非得争个头彩。
这笔嫁妆对于表妹来说,可有可无。
可对于越来越不景气的谢家来说,那也是相当的值重的。
二姐这厢也就罢了,前个儿听父亲与母亲说起,大伯父正在四处打点,准备过段时间,将三妹送到宁王府,虽然不能做宁王妃,做个宁王的女人,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这嫁妆如果给的没份量,指定会受人非议,也就是不肯给宁王爷面子了,所以,二姐想着,这事儿表妹还需退一步。
姐妹之间原本就其乐和融,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以后有事情,也好让三妹帮衬你一下。”
谢堂彩这番话,虽说是有唱红脸的嫌疑,但也有发自肺腹的成分。
她不是个有野心和远大志向的姑娘,就想和她娘亲一样,做个遵守三从四德,性子温软的贤妻良母。
可世事无常,未婚夫要服丧三年,那她就必须得等。
至于说未婚夫选了几房小妾,几个外室,那完全都在她认为合理的接收范围内。
叶梨歌暧昧的望着她,笑的一脸春风,“二姐有心了,阿梨是个没安全感的弱女子,总感觉手中有钱,屋里有粮,才能心安。
阿梨虽寄居谢府,可数年前阿梨的娘亲就给谢家交了十万两白银,那可是阿梨十年的借住费。
既然阿梨要替谢家的表姐出嫁,那阿梨就得把娘亲交在谢府的费用收回来。
所以说,阿梨要的不是谢府的东西,是原本就是外公替阿梨保管着的银钱,二姐,你说这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