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许嵩此言,封子墨大吃了一惊,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许嵩,许久之后方才缓过神来。
“你先前为何没有向本王提及过此事?”封子墨问了一句。
“回殿下,此事本与殿下无关,许嵩实在不愿惹殿下心烦。许嵩当年见七殿下小小年纪便失去生母又被送往云暮,于心不忍这才暗中护住七殿下,又几番寻访,找到了莫先生,请他暗中照顾七殿下。”许嵩叹了口气。
“所以,你和莫先生就成了七殿下的人?”封子墨看了看他。
许嵩不语,脸上神色却是说明了一切。
“罢了,你先休息,本王也该回房去了。”封子墨起身,朝着厢房房门走去。
“殿下!”许嵩喊了一声。
封子墨停了下来,转身望着许嵩,“你还有什么要说?”
“殿下,许嵩虽暗中照顾着七殿下,可是对殿下你也……”许嵩欲言又止。
“本王知道,那日你已告诉过本王,本王身在边塞之时,你一直暗中关注着本王,那寒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封子墨淡淡说了一句,随后长腿一迈,走出了这房。
阎生站在门外,见封子墨走了出来,阎生朝他抱了抱拳。
封子墨似是想着心事,并未理会阎生,只大步朝前而去。
燕玲珑替封子墨备好了参汤,不见殿下返回寝房,便遣了一个婢女去请殿下,谁知那婢女才刚推开寝房的门,便见封子墨走了过来。
“娘娘,殿下来了!”婢女一喜,朝燕玲珑喊了一声。
燕玲珑朝门外望去一眼,随即朝那婢女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婢女退了下去,燕玲珑则将封子墨迎入房内,将暖身用的参汤给他端了过来。
“殿下,喝杯参汤暖暖身。”燕玲珑望向他。
封子墨回神,缓缓抬头望向玲珑,“爱妃,本王刚才去见了许嵩。”
“是吗?殿下是去打听和七殿下有关的事吧?”玲珑淡淡一笑,打开了汤罐的盖子。
封子墨满眼宠溺,朝燕玲珑笑了笑,“爱妃与本王总是这般心有灵犀,本王做什么都瞒不住你。”
燕玲珑淡淡一笑,“殿下还打算前往彩凤镇吗?”
“去!爱妃可知,许嵩方才对本王提到了彩凤镇曦氏。”封子墨看了看燕玲珑。
“彩凤镇曦氏?”燕玲珑微微皱眉。
“没错,曦氏乃先皇后母家氏族宗亲,也算与本王有些关联。”封子墨应了一句。
“所以,只要能找到曦氏一族,殿下便可揭开真龙湖下的秘密是吗?”燕玲珑望向封子墨。
“说不定真是这样的。爱妃,你真想与本王一道前往彩凤镇吗?”封子墨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想,玲珑担心……”想到黑衣人再现,燕玲珑的心莫名往下沉去。
“好,既是这样,那我们一道去,不管将要面对什么,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便无所畏惧。”封子墨拥紧了燕玲珑。
“嗯,无论生死,玲珑定要与殿下一同面对。”燕玲珑应了一句。
晚膳过后,封子墨和燕玲珑二人准备了一番,带了许信和五名精明的侍卫离开了玉兰苑,朝着彩凤镇而去。
彩凤镇距离都城正中约有百余里的距离,封子墨等人一直赶路,没耽搁太久的时间,一行人便接近了彩凤镇。
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封子墨等人来到了彩凤镇外,赶集已经结束,彩凤镇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入了这座小镇,封子墨率了众人朝着商鸣等人落脚的客栈而去,商鸣猜到殿下降至,早早命了人来到客栈外,静候殿下大驾。
远远的,那侍卫瞥见殿下所乘马车渐渐驶入视线范围,他一喜,转身朝客栈内跑去,片刻之后,商鸣换了身素色长袍出了客栈,与侍卫们一道朝封子墨迎了过去。
“属下恭迎殿下、娘娘大驾彩凤镇,殿下,属下已备下了客房,请殿下和娘娘移步客房休息。”商鸣朝封子墨和燕玲珑行了个礼。
“嗯!”封子墨点了点头,牵起燕玲珑的手,朝着客栈里端走去。
封子墨将玲珑送入客房休息,又留下那几个侍卫在房外守护玲珑,随后去了商鸣的房间,打算与商鸣、许信等人商议寻找曦氏一族的计划。
“商鸣,你先到了彩凤镇,可有什么发现?”封子墨问了一句。
“回殿下,属下被想寻找门匾上刻有‘御’字的府宅,不想这里几乎所有的大宅门匾上竟都有先皇后入宫前的妃号,属下不敢擅做主张,只得传信殿下。”商鸣回了一句。
“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了。曦氏乃彩凤镇大姓,想来所有想要与先皇后沾上关系的人家都会在门匾上书上一个‘御’字,借此机会增加自己家门的荣光,这也不足为怪。”封子墨淡淡说道。
“这么多曦姓人家,殿下打算怎么寻找先皇后的宗亲?”许信问了一句。
“许信,商鸣,我们出去走走。”封子墨看了看那二人,缓步朝着房门走去。
许信不明白封子墨想做什么,倒是商鸣,似是明白了封子墨的意思,他朝许信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道紧跟在他的身后,朝外走去。
商鸣知道,殿下贵为先皇后嫡子,年幼时曾随先皇后回过一次彩凤镇,想来殿下是想通过年幼时的记忆寻找自己祖母的府宅,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太过虚渺,殿下那时年纪尚小,又是随先皇后一道乘车辇来的彩凤镇,他要如何凭记忆找到祖母的府邸呢?
燕玲珑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楼下正欲走出客栈的封子墨,想也不用想,她知道殿下要趁着黑去寻亲去了。
“殿下居然将我一人抛在这里独自出去了,没有本妃,看你怎么找!”燕玲珑低声嘀咕了一句,关上了窗户。
果然,大半夜过去,封子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客栈,推开客房的门,他听到了燕玲珑发出的清浅的呼吸声。
“本王不在,她居然睡得这么香!”封子墨皱了皱眉,朝着床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