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建州人建州人被韩陵山许诺的好处激的面红耳赤,一个个喘着粗气恨不得现在就动手。
韩陵山也知道这些人只是被一时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万万不能给他们回想一下的机会,强制这些人用裘皮遮住脸之后,就提着刀子对众人道:“抢了,我们今年吃香的喝辣的,不抢,等着饿死吧。”
说完就戴上裘皮口罩,第一个出了简陋的帐篷,随后,那些建州人就一个接一个的跟上……
一群杀气腾腾的蒙面壮汉走在集市上,对这所集市并没有多少影响,这里是镶红旗旗主捞钱的所在,凡是能提着刀子满街走的壮汉都是满人,至于阿哈们在不当炮灰的时候是没有武器拿的,而这样的壮汉在建州军队中多得是。
达盛昌是祖大寿家的,这个曾经被建奴活捉的大明将领在投降之后回到了锦州,才进城,他又反了,可是,不知为什么,黄台吉对他非常的宽容,甚至没有去锦州找他麻烦的打算,还允许祖大寿的商队来辽东贸易。
惠源行的东家是吴氏,知道的人不多,却瞒不住韩陵山。
所以,不管出于任何目的,韩陵山都会把截杀的目标定在这两家商行上。
眼看着太阳已经西斜,惠源行的掌柜吴远刚刚笑着将一个辽东参客送出了店门,眼看着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参客混入人群中,他对自己刚刚做成的一笔生意非常的满意。
百年的老参,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
一群莽撞的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目标似乎就是他这家商行。
吴远厌恶的皱皱眉头,从这些人手上拿着的武器就知道,这是一群满清兵痞。
尽管很讨厌这些人,吴远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远远地迎接了上去,亲热的拉住韩陵山的手将碎银子拍在他的手上。
韩陵山顺手把银子揣进怀里,手里的刀子却刺进吴远的肚子……他最近对这一手非常的熟悉,他明明已经表现出自己是恶人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觉得给张笑脸就能摆平他。
这是何等混账的想法啊。
刀子在吴远的肚皮上转动一下,稍微用点力,就避开了肋骨将吴远的肚皮划开一半,吴远低头瞅着自己拖在地上的肠子,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就跪在地上去抓自己的肠子。
韩陵山挥刀斩断了吴远的脖子,一颗人头飞了起来,被韩陵山一把捉住,冲着店铺里发呆的伙计道:“把所有的金银都给老子拿出来。”
伙计惨叫着连滚带爬的朝后跑,韩陵山身后一群大汉冲了进来,随意几刀就把伙计给分尸了,血腥气充满了店铺,街上行人居然还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所有人都瞅见吴远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才慌乱起来。
于此同时,达盛昌的掌柜也已经身首异处,韩陵山见这些建州人不用自己催促就有条不紊的展开了杀戮,心头暗赞一声,挥刀向一个最彪悍的刀客冲了过去。
“嗖嗖”的羽箭声不绝于耳,与多拉尔部的人作战的刀客纷纷中箭,这让抢劫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最后一个刀客被乱刀剁死之后,韩陵山已经找到了一个沉重的箱子,打开瞅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金沙,就大吼一声道:“阿古,装金沙。”
正在往怀里揣银锭的阿古怪叫一声带着一个皮口袋就冲了过来,在韩陵山的帮助下往皮口袋里装金子,一边装一边喘着粗气道:“我们有钱了。”
韩陵山丢开装金子的空箱子,抬手扛起另外一箱子金沙道:“半柱香的时间到了没有?”
阿古瞅瞅插在另一个同伙头巾上的线香道:“烧了一半。”
韩陵山大手一挥道:“快,快,等战马到了,不管还有多少东西我们都要开始放火了。”
事实上,已经有同伙点燃了集市上的几家店铺,将集市隔绝成三截。
一队战马狂奔着越过火堆冲了过来,骑在马上的汉子探出手,立刻就有无数的皮口袋飞了出去,被这些骑手稳稳地捉住。
韩陵山跨上了一匹马,用满语大声道:“时间到了。”
顷刻间,从达盛昌,惠源行里就钻出一群人,他们纷纷迅捷的跳上马背,甩手把已经点燃的火把丢进了简陋的店铺,就随着韩陵山越过火堆,呼啸着从集市上杀了出去。
战马过后,道路上血肉模糊,韩陵山凶悍的冲在最前边,在两边房屋上纵越的弓箭手的保护下宛若杀神下凡一般,一队小小的建奴军队才挡在马前,就被他率领的马队完全冲散,反手斩断一个军卒的人头,韩陵山还不忘记对同伴大吼道:“别杀自己人!”
可是,背后背着金沙,银锭,绸缎,人参以及珍贵貂皮的多拉尔部的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这些财物上,哪里有功夫去考虑阻拦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杀!”
战刀撕开脆弱的皮甲,在军卒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
“杀!”
狼牙棒砸烂了步卒的天灵盖脑浆四溅。
“杀!”
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两只硕大的蹄子踩踏在步卒的胸口,骨折声如爆豆。
“呀!”
在屋顶跑到尽头的弓手高高的跃起,被马上的同伴抬手拖拽一下减缓一下下落的势头,在地上奔跑两步就跨上了战马,扶鞍狂奔。
原本在最前面的韩陵山,见这些人已经杀的起了性子,就主动留在了最后,将一个背部中箭从马上摔落的同伴俯身抓了起来,大叫一声,丢在一匹空马背上,不等身子坐稳马鞍,就一刀斩开了马屁股上挂着的银箱,里面的散碎银两顿时掉了一地。
经过两匹无人骑乘的战马的时候,同样施为,将马背上驮着的箱子,口袋斩开,让更多的财物掉在地上,尤其是那些黄澄澄的金沙,散落在被马蹄踩踏的乱糟糟的泥地上,极为醒目。
追兵渐渐少了,韩陵山却催促这些心神有些松懈的家伙们,往死里跑……
此时,太阳完全被乌云遮盖了,强劲的寒风裹挟着冰雪扑面而来,韩陵山回头瞅瞅被战马践踏过的雪地,对并排跑路的阿古道:“继续跑,等大雪足够遮掩我们的足迹之后,才能停下来。”
阿古哈哈大笑道:“苏合泰你这个巴图鲁还是太年轻了,太阳已经躲到乌云后边去了,白毛风已经起来了,再有一顿饭的功夫,大雪就会落下来,我们的踪迹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苏合泰,好样的!”
韩陵山哈哈大笑一声,指着左边的林间小道驱马跑了进去,其余同伙也跟着跑了进去,韩陵山绕过这片树林有从右边转了一下,依旧没有停步。
“苏合泰追兵已经被甩掉了,可以歇歇了。”
韩陵山对老阿古道:“听我的继续跑,凭着大雪掩盖踪迹不可靠,我们多拉尔一族就剩下这点人了,不敢大意,跑啊,老阿古。”
老阿古大声回应一声,对其余多拉尔一族的同伙吼道:“跟着苏合泰跑啊!”
韩陵山在一片松树林子边上停下战马,斩下一根松枝绑在马鞍子上,其余同伙不明就里,好在他们以前都在军队里混,纷纷如法施为。
老阿古眼前一亮,对韩陵山道:“你这是要清扫踪迹?”
韩陵山道:“趁着大雪还没有下来,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老阿古挑挑大拇指道:“你这样的巴图鲁就因为姓了一个多拉尔的姓氏就成了野人,该死的杜富也不知道坑了我们一族多少巴图鲁啊。
如果不是他,你在军中一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巴图鲁的!”
韩陵山阴郁的瞅着眼前的黑松林道:“谁说不是呢!”
第044章 蓝田县里无好人
徐元寿举杯朝天上的明月邀饮,明月没有理睬他,于是,他又邀请东西两处的影子,这一次,影子做了同样的动作,让他很是满意。
一杯酒下肚,酒气翻涌,身体也就热了起来。
刘章对徐元寿这种刻意模仿李白的行为很是看不惯,顿顿酒杯道:“你很寂寞吗?”
徐元寿摇头道:“你不懂,这是一种意境,也是一种幸福,如果不是我现在还没有彻底喝醉,我说不定就会跳下这座悬崖去拥抱月亮。”
刘章道:“你有些自满了。”
徐元寿大笑一声道:“不仅仅是我会自满,你们也有资格自满一下的,天下英才尽出你我等人之手,老夫为何不能自满一下?”
徐元寿道:“某家预备亲自走一遭江南,会会昔日的故旧亲朋。”
“衣锦还乡吗?”
“我玉山书院如火中凤凰浴火重生,老夫衣锦还乡有何不可?”
“你别忘记了,我们如今是贼寇!”
徐元寿就着酒壶痛饮了一顿道:“昨日国贼,今日栋梁,谁能说的准呢!”
刘章冷笑一声道:“学说之见,高过峻岭,深过鸿沟,莫说我蓝田县还没有席卷天下,就算是有一日席卷天下了,该有的歧义还是会出现,且杀不光,禁不绝,依我看来,云昭也没有朝这些人举起屠刀的意思,你此次去江南恐怕会碰的头破血流。”
徐元寿冷笑道:“终究要去探探底的。”
“我怕你死在江南。”
徐元寿笑道:“我若死在江南,对我横渠一脉来说不一定就是坏事。”
刘章拍拍额头道:“何苦这般激烈呢。”
徐元寿小声道:“大争之世,不争就没有立足之地。”
鼓楼传来两声鼓响,喧闹了一整天的玉山城终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高大结实的城门缓缓关闭,同时,也将月光关在了城门之外。
不过,月光还是坚强的越过高高的城墙,将清冷的光辉洒在城池里。
这样的光辉其实作用不大,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同样要点灯。
二更天对于忙碌了一天的普通人来说正好是睡眠的时候,但是,对于年轻的父母们来说,是最烦心的时候。
两个粉嘟嘟的小肉团没有一个肯睡觉的,一个在床上乱爬,一个在大哭。
钱多多头发散乱的倒在床上生无可恋,云昭却一会逗弄一下大儿子,一会抱抱小儿子,心情似乎非常的愉快,直到小儿子在床上弄了一滩黄金,云昭这才有点发急。
钱多多依旧一动不动,对于这东西她自从生了儿子之后见的多了,如果是别人家孩子的自然会让她受不了,自己孩子刚才就在距离她脸部不足三尺的地方弄了一堆色香味俱全的,她完全没有反应。
很快就来了一堆人,把铺盖全部换掉,钱多多这时候好像才从天国回到人间。
“他们为什么不睡觉?”
钱多多绝望的瞅着两个在床上蠕动的肉团向云昭求救。
“何常氏她们做梦都想帮你看孩子,你不肯我有什么法子?”
钱多多咬着牙瞅着两个胖孩子道:“我要他们欠我欠的足足的。”
云昭摇头道:“做你的儿子估计比作我母亲的儿子更加的凄惨。”
“我生的,我奶大的,都是我的。”
“这有些变态。”云昭觉得两个儿子摊上这么一个母亲将来一定没好日子过。
钱多多披头散发的趴在床上,透过头发瞅着云昭道。
“你玉山书院出来的有几个不是变态的?
韩陵山除过喜欢推动各种造反之外就没干别的事情。
徐五想脑子里除过各种复杂的政务之外就剩下喜欢美女这么一个爱好了。
周国萍喜欢女人。
韩秀芬把自己当男人。
张国柱发誓全天下百姓过不上好日子他一辈子不成亲,估计他这一辈子跟娶亲无缘了,这我觉得他很可能是有隐疾!
孙国信八岁的时候就立志要当神棍。
常国玉眼睛里除了钱之外,再什么都装不下了,睡觉都要把自己埋在钱堆里也不觉硌得慌。
段国仁整个人就是一个毒蛇,还是一个会吹笛子的毒蛇,而且谁跟他靠的近他他就咬谁。
钱少少满脑子都是杀人的想法,除过杀人他已经不考虑用别的手段来解决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