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老祖足踏虚空,赶奔天星界,所过之处,万物冰封,留下一条冰凌之径,忽然足下一顿,微微偏头,冷笑道:“原来是你!”一条沛然血河钻出虚空,血河之上先天血魔现身,冷笑回应:“是我!”
玄冥老祖冷笑道:“先前我拦你去轮回界,此番你便来拦我?”先天血魔哈哈笑道:“不错!正是报应不爽!”玄冥老祖道:“你一个魔头,却去学佛门之理,真是可笑之极!”
血魔足下血浪滔滔,充斥天地,叫道:“废话少说!我知你是去天星界,那星核还未到出世之时,就算出世,也轮不到你来染指,识相的速速退去!”
玄冥老祖不答,法力流转,身外涌现无量寒冰之气,演化刀风剑雨,一言不合,悍然出手!血魔喝道:“你我的神通皆是知根知底,何必白费力气?”冰刀雪剑杀入血河之中,将点点血河之水冰封,随即冰雪崩散,化为点点冰屑散去。
血魔与玄冥老祖二度交手,对彼此神通知之甚深,血河中化生出无数魔物,通体赤裸,遍体血痕,或三头六臂、或双头六足,悍不畏死的与冰雪真气争斗。两位老祖合道神通可谓相互克制,谁也奈何不得谁,便如上次一般,彼此僵持不下。
玄冥老祖运转法力,抽空问道:“天星界星核之事,难道玄阴魔界早已知道?”血魔得意笑道:“那是自然!一枚先天星核何等贵重,玄阴魔界岂会不加关注?不过那星核于我无用,再说有太多人觊觎,也轮不到我得手,不过能将你这厮阻得一阻,还是令老祖十分开心!”
玄冥老祖心头愠怒,催动神通更急,无奈血河之力随灭随生,根本不惧冰封,要将这条血河冻成齑粉,难比登天。血魔讥笑道:“玄冥老儿,莫说你没有一件先天至宝傍身,何不拿出来给老子开看眼界?”
几乎每一尊合道老祖都有一件先天至宝,似仙帝、九穹仙君那等先天神圣,与先天至宝伴生而出,似玄冥老祖这等后天成就的生灵,则是汲取了先天至宝中的先天大道,才得以成就。
不过玄冥老祖的先天至宝甚是神秘,轻易不会拿出御敌,就算前次阻拦血魔,也是空手放对,因此血魔十分好奇那件先天至宝究竟是何来历。
玄冥老祖不理,依旧以法力化生冰刀雪剑,又有寒风凛冽呼啸,与血河角力。血魔桀桀怪笑,也乐得与玄冥老祖这般拉锯消磨功夫,玄冥老祖忽然问道:“你怎会知道天星界星核之事?难不成另有魔祖与你勾结?”
血魔信手一挥,血河之上凝聚出一柄血光刺目的飞剑,长有百丈,凌空刺去,叫道:“你这厮倒也聪明!不错,是有人早就觊觎那星核,托我前来拖住你,好自家独吞!”
玄冥老祖皱眉,周遭寒气喷涌,将那血剑生生凝固,一掌拍碎,喝道:“你就甘愿做人走狗,为其作嫁衣裳?”血魔挥手之间,无数血魄神雷炸响,反唇相讥道:“那星核不合老子的路数,再者那厮开出的价钱倒也不错,老子自是不吝走上这一遭!”
玄冥老祖不善推算,始终推断不出能请动血魔的背后黑手究竟是谁,问道:“是哪一位先天魔祖?难不成是无上心魔?”血魔哈哈笑道:“玄冥老儿,你想套老子的话?也罢,反正成与不成与我无干,索性告诉你!那厮非是甚么先天魔祖,而是后天成就!”
玄冥老祖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是阿罗什!”血魔颔首道:“不错,便是那厮了!”玄冥老祖叹道:“原来如此!传闻阿罗什魔祖精擅推演之道,难怪能将一应高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血魔哂笑道:“那厮不过善于装神弄鬼,糊弄那些归一长生还差不多,合道境界哪个不是精明似鬼?算人者人恒算之!”玄冥老祖面色阴沉,有阿罗什暗中算计,再有血魔阻路,图谋天星界星核已不可能,好在也有借口回了仙帝之请托,不过玄冥老祖难得动心远游,却被血魔生生阻于此处,此乃绝大因果,不杀他一个翻天覆地,怎出这一口恶气?
血魔见玄冥老祖目光不善,立时加大灌输法力,无量血河几乎冲破虚空藩篱,如九天星河崩裂,降临到这一方星域之中,不拘遇上甚么星球世界,尽数将之淹没,连带将玄冥老祖一身寒冰之气也死死压制住了。
玄冥老祖“唔”的一声,头顶现了一团宝光,宝光之中隐约裹着一枚宝珠,散射无穷光华。那光华轻柔皎洁,但一遇上无边血河,便听生生清脆之极的声音响过,一小段血河吃那光华一照,立时被冻成了一大块冰坨!
血魔神色一紧,喝道:“好宝贝!这便是你的先天至宝么?果然玄妙!”玄冥老祖冷着脸道:“你要看,那便给你看!”宝光一起,又往血魔面上照来!
第1520章 魔幡阵
此宝唤作玄冥宝珠,乃玄冥大道凝结,由虚转实,为大道之载体,落在玄冥老祖之手,亦是凭其将身合道。玄冥老祖熄了夺取星核的心思,转而好生教训一下血魔,毕竟二人已有深仇大恨,总要有个了结!
血魔一见,收了嬉笑之态,心念一动,血河之上升起一尊血影,高有千丈,宛如人形,通体赤红,不时有血瀑垂落,轰入血河之中。血瀑落入血河之中,犹如沸油入锅,激起阵阵白雾,竟又有无量血河妖魔自血河中跃出,这些妖魔气息强横,与血河自生的妖魔不可同日而语。
那血影一出,玄冥老祖微微眯眼,冷笑道:“血影血神子?好!本座今日也欲见识一番你的先天至宝!”原来那血影便是血神子,更是血魔所掌握的一件先天至宝所化!血魔的先天至宝甚是诡异,非宝非人,却是一件活物,被血魔以无上血河魔功炼成了一尊血神子,宝即是魔,魔便是宝!血魔便是凭了这尊血神子,才能稳居十大先天魔祖上游之位。
血神子一出,血魔先天元神落入其眉心之中,二者合一,那血神发出一声低吟,魔音滚滚,震得血河中无数妖魔齐齐爆散成团团血雾,连血河中浮沉的无数星球上的生灵也一并震死。
血神子千丈魔躯一动,眨眼已来至玄冥老祖身前,伸出一只血淋淋的魔掌拍去!玄冥老祖微微抬头,头顶玄冥宝珠放射莹莹宝光,那只魔掌顷刻间被冻得僵硬不堪,只能一寸一寸抓向玄冥老祖。
玄冥老祖冷哼一声,声如雷霆,出口之间,那魔掌陡然散为无数冰尘而去。血神子咧嘴大笑,魔掌断裂之处一阵血光缭绕,又是一尊魔掌生出,血神子笑道:“血河不灭,我便不灭!”伸手一抓,无数血魄神雷飞起,又有无数血影翻飞,血剑灵光摇荡,铺天盖地涌去。
先天血河无量无际,乃先天一缕阴浊之气化生,血魔便是其中精魄凝结,更怀抱血神子而生,可谓得天独厚,独享一方魔道气运。血光滔天之间,将玄冥老祖生生包裹其中,成了一枚极大的血茧,又有无数寒气透出,想要冲破血光束缚。
两尊老祖各逞手段,完全便是前次轮回界之战时的做派,只是那两位神通境界相差仿佛,谁也奈何不得谁。血河虽然无尽,遇上玄冥宝珠便给冻住,连化生的妖魔也不例外,血神子吞噬精血、炼化元神的本事半点派不上用场。
但同样玄冥老祖被血河之气包围,又有血神子虎视眈眈,只能借用玄冥宝珠之力苦苦防守,还伤不得血魔性命。两位老祖再度遇上,却仍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僵持之局。
司首浑天离了九天仙阙,立时赶奔天星界而去。天星界与九天仙阙相隔甚远,就算合道老祖也需一段时日。那仙督司司首忖道:“天星界地星界两枚先天星核何等珍贵,若是运用得当,足以造就两位新的合道老祖,效忠仙帝,立可打破僵局,使九天仙阙凌驾于佛门与玄阴魔界之上!却被仙帝这般轻易许给了仙后与天妃,哎!仙后与天妃哪有甚么证道之姿?当真暴殄天物!”
浑天一面腹诽,一面赶路,虚空之中死寂冰冷,往往一座星域之中全无生灵,星域星球之上只余残垣断壁,星域之中吹出死寂冰冷之风,整座星域已然死去。
九天星河至大无边,蕴有无数星域,有的星域欣欣向荣,自然也有星域冰冷死寂,其上所孕育出的文明一夜消亡,连带无数生灵也一并成为历史的尘埃,无尽星屑之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爱恨情仇。
不过浑天是合道之辈,元神寄托大道,坐看云卷云舒,静观沧海桑田,而无稍稍动念,当真是心意如铁,无论甚么星域星系星云,皆不会投注一眼,只是闷头赶路。
眼前又是一座死寂星域,死气滚滚,化为多多死云,升腾而起。浑天全不理会,周身放出仙光瑞霭,将那无边死气尽数驱散,正要踏出思域,忽然心头一动,冷笑道:“是哪位魔祖窥视本座?何不现身一见?”
浑天感应到有人在暗中窥探,魔意森森,自是只有玄阴魔界的几位魔祖方会如此,因此出言呵斥。话音一落,只听一声阴冷笑声传出,唰!唰!唰!一瞬之间,竟是在浑天周围升起了道道魔幡!
那魔幡来势绝快,共有八面,每一面皆高有千丈,幡面非丝非麻,不知是何物织就,其上烟霞滚滚,烟霞之下是用域外魔文书就的无数魔教密文,扭扭曲曲、密密麻麻,令人一见便生出颠倒错乱之感!
浑天晚了一步,被那冷笑分去心神,错过了在魔幡合围之前跳出之机,只能被困在魔幡大阵之中,合道:“鬼鬼祟祟,还不给本座滚了出来!”清宁宝扇一起,扇动三千纯阳风柱,先将自身护住。
合道老祖就算元神不灭,总还有被镇压之虞,浑天常年与魔道作对,深知魔法之诡异,未求胜先虑败,以三千纯阳风柱将纯阳元神护住,这才手起一挥,一道煌煌剑光向魔幡斩去!
八面魔幡分布八方,形成一座玄妙魔阵,内中立时飞沙走石,魔气滚滚,那剑光劈开魔光魔气,往一面魔幡斩去,那魔幡之上吐出一道魔光,将剑光敌住。
浑天等的便是这一刻,趁魔幡吐出魔光,将手一指,三千纯阳风柱向那魔幡疯狂卷去,想要先行攻破一座阵门,逃出生天。眼前陡然一花,那魔幡魔光一闪,竟已挪移不见,又有一幢魔幡飞来,接着八面魔幡齐动,魔阵展开,一时之间魔雷魔剑魔云无穷,围着浑天便打!
第1521章 玄衣人
合道之辈,岂是一般阵势所能困住?浑天周身放射宝光,压制魔幡魔光与魔阵变化,三千纯阳风柱勠力向前,想要一举攻破魔阵,纯阳金风之中又生出条条纯阳剑气,纵横切割,凌厉之极。
无奈魔幡虽只八面,却是纵横捭阖,绵密诡异,将浑天围了个密不透风,每当浑天用剑气或是纯阳风柱去斩,魔幡便变幻方位,令其扑空。
不过浑天怎么也说是合道之辈,法眼如炬,小半日之后还是看透了阵法变化之奥妙,蓦地口吐金光,如蛇如雷,蜿蜒之间,已将一道魔幡生生定住!
一面魔幡被定,整座魔幡阵运转立时现出破绽,浑天正要连发神通,将魔阵彻底破去,忽听一身雷响,霎时间魔幡归位,魔雾散去,八面魔幡分据八方,占定八卦方位,每一面魔幡之下皆现出一位玄衣之人!
玄衣人共有八位,皆是不言不动,立于魔幡之下,周身放出万丈魔气,魔意几乎凝成了实质,每一尊皆是气势滔天,竟全是归一境的高手!
归一境老祖何等难得,九天仙阙何等兴盛,与玄阴魔界、佛门分庭抗礼,也仅有几位归一老祖,无一不是一方霸主,只看仙督司三位神君便知,但在魔幡阵中却突然现出八位归一,着实吓了浑天一跳!
浑天定睛一望,忽然醒悟,冷笑道:“原来是被魔染之辈,身不由己,生不如死,可怜!”天魔之道,本就精擅魔染之术,以自身魔意染化生灵魂魄元神,以为己用。被魔染之辈元神虽在,已非本我,连去堕轮回都不能,真是比死还惨,因此浑天有此一语。
浑天又道:“究竟是哪位魔祖,有这般大手笔,调动了八位归一来围杀本座?可惜纵有八大归一联手,不过徒然送死罢了!”此时八位玄衣人同时开口,宛如千万人齐齐发声一般,嘈杂无比,说道:“久闻仙督司浑天司首神通无量,就请试一试我这八幡魔阵如何?”声音诡异,遣词却十分文雅,浑不似域外魔头的做派。
浑天手持清宁宝扇,说道:“本座可未听说玄阴魔界中有甚么八幡魔阵流传,这位道友当是后天成道的魔祖罢?我自九天仙阙动身,只有仙帝知晓此事,你能在半途截杀于我,必是推算出我的行踪。后天成道,又有这般推算之术,想来便是传闻中魔道第一神算阿罗什魔祖当面?”
八位玄衣人齐声笑道:“不愧是仙督司司首,三言两语便猜出了我的来历,佩服佩服!”浑天冷冷道:“阿罗什魔祖号为魔道第一神算之人,神算之术天下无双无对,魔名如雷贯耳,本座岂会不知?你出手拦截,想必对天星界星核亦有必得之心了!”
阿罗什魔祖始终不曾现出真身,只借八位玄衣人之口说道:“浑天道友此言差矣,非是我欲染指天星界星核,而是那星核与另一位魔祖有缘,我特意指点其去谋夺,不想你去坏事,特请道友暂留玉趾!”
浑天冷笑道:“你指点另一位魔祖去夺天星界星核?难道太阳与太阴二星阴阳错乱,你一个堂堂魔祖,居然会积德行善起来?简直令人笑掉大牙!”
玄衣人道:“我虽是魔道,却循天数行事,那星核与我无缘,该当落入炼星魔祖之手。若我逆天行事,便有劫数临头!”浑天讥笑道:“堂堂魔祖,还会怕甚么劫数?你不去害人,已算是积德了!”
玄衣人道:“看来浑天道友对我魔道成见甚深,我也不屑狡辩,就请你在此待上数日,待天星界星核归属落定,阿罗什再来向道友赔罪!”
浑天冷笑:“我奉仙帝之命,就为阻拦尔等魔道之辈,免得星核落入尔等之手,岂会乖乖受你摆布?你有甚么高招,尽管施展!”话虽如此,不等阿罗什魔祖动手,浑天抢先而动,三千纯阳风柱分出八道,分袭八位玄衣人!
八位玄衣人被阿罗什魔祖这位合道老魔魔染,岂会落入浑天计谋之中?似是早有预谋,八位玄衣人一齐发动,各逞神通。一位玄衣人祭起一口光华闪闪的飞剑,却是一位剑道高手。第二位玄衣人赤手空拳,却有一身凝练之极的拳意,一拳轰出,竟是一位神躯成道之辈。
其余六位玄衣人神通各异,有的祭起一道符箓,有的放出万顷黄云,手段诡秘之极。八人联手,有阿罗什魔祖魔念暗中联结,自是天衣无缝,一招之间,将纯阳风柱击退!
浑天面色凝重起来,喝道:“阿罗什!你做的好大孽!这八人必非无名之辈,却被你炼成傀儡!”一位玄衣人御剑飞来,浑天分出一道纯阳风柱,凌空卷去,不料那人的剑术竟是刚柔相济,身剑合一之下,将纯阳风柱挑飞,所使竟是玄门正宗剑道!
浑天大吃一惊,喝道:“这剑术,莫非是剑痴罗非?”那剑术个性鲜明,浑天竟曾见识过,乃是一位剑痴罗非的独门剑道。那罗非生性爱剑成痴,剑法大成犹不满足,四处挑战高手,想要独开一门剑道,借此以身合道。
罗非还曾挑战到仙督司门下,浑天十分爱才,曾特意招揽,被罗非拒绝,不愿受九天仙阙规矩管束,想不到竟被阿罗什魔祖染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罗非之后,又有一人催动拳掌杀来,一拳轰在一根风柱之上,竟险些将之生生打散,浑天又吃了一惊,喝道:“此人神躯之力不在武神王之下!”一个武神王已令仙督司头痛了千年,想不到阿罗什魔祖不声不响,竟已魔染了一位不亚于武神王的高手!
浑天越斗越是心惊,八位玄衣人只认出一个罗非,其余之人竟是一个不识,也不知阿罗什魔祖是如何网罗了来。但其余七位玄衣人的神通比罗非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缠到了极点。八人联手之间,进退有方,攻守若神,竟将浑天死死缠住。
第1522章 破阵
八大归一老祖,再加一座诡异之极的魔幡阵,足可镇杀一切归一境之下的人物,可惜对上合道老祖,还是不够看。这座魔幡阵极尽精妙,却仍比不上星宿魔宗的周天星斗大阵,就算有八位老祖加持,也不过能护住自身安危,将浑天围困一时。
浑天有三千纯阳风柱护身,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但要攻破魔幡阵,打杀八位归一,尚需一段功夫,只怕耽搁了天星界星核之事,仙帝怪罪下来,不好交代。
浑天心头一动,一缕极玄奥的意念已然穿破虚空而去。那剑痴罗非将飞剑运使成一团剑花,口中传来阿罗什魔祖之声,淡淡说道:“怎么,要向仙帝求援了么?”
浑天不答,只将清宁宝扇对准罗非魔躯狠狠一扇,一缕阳和之风悄然飞起,落在罗非之身。罗非呆了一呆,一尊魔躯陡然化为无数尘沙散去。但浑天却殊无欢喜之色,下一刻魔光一闪,又有一个罗非自魔幡之下走了出来,说道:“魔幡不灭我不灭,好叫浑天道友知晓!”
九天仙阙仙宫之中,仙帝周身神光辉耀,忽然心头一动,说道:“阿罗什出手了?果然好算计!传旨!着左明骢与慕容长生尽起仙督司兵马,前往驰援浑天,齐神君坐镇仙督司!”
仙帝金口玉旨,自有仙官记录与传达。不多时便有仙官驾云出了仙宫,直奔仙督司。左明骢等三位神君早已在仙督司候旨,等仙官宣读旨意已罢,三位神君接过仙旨。
左明骢道:“事不宜迟,立时起兵!就劳烦齐贤弟留守本宗,以为策应!”齐神君道:“可!”当下左神君与慕容长生两位各自统领本部兵马,驾驭了两座八阵雷图,急匆匆驰援而去。齐神君也不回自家清修之地,就在仙督司大殿之中那块玉璧之前默坐。
八阵雷图之中,左神君道:“浑天司首已去多时,以八阵雷图之速,就算赶过去驰援,怕也为时已晚!”话音方落,忽有一道仙光起自九天仙阙之中,瞬息之间将两座八阵雷图裹住,一声雷响之下,带着两座雷图穿破虚空而去,正是仙帝亲自出手送其等一程。
仙帝所用正是先天至宝昊天镜,镜光自生世界,亦能驾驭虚空,左神君两个只觉天旋地转之间,再睁眼时已瞧见一座诡异魔幡阵势,当中被困的不是浑天又是哪个?
左神君大喜,叫道:“仙帝神威!众将士随我杀敌!”另一方慕容长生亦自下命,两座八阵雷图立时喷吐无量雷光,轰向魔幡大阵。阵中罗非一笑,说道:“来的好快!昊天镜真是好宝贝!只是这一下挪移虚空,对仙帝负担也是不小!”
浑天得知强援到来,精神大涨,清宁宝扇化为千般扇影挥出,将罗非与身后魔幡扇飞,令得魔幡阵终于现出一丝破绽。此时两道刺目之极的雷光已然轰至,恰是循着罗非闪出的那一丝破绽,雷光如潮如吼,径直冲入魔幡阵中!
那雷光蕴含纯阳之性,最是克制魔念魔意,立时将大阵中魔雾魔意一扫而空,现出朗朗乾坤。浑天一声长笑,足步轻摇,已然遁出魔幡阵,手指大阵喝道:“吾有强援在此,定要斩杀你这八尊魔身!”
阿罗什魔祖神通诡异,在九天星河中声名不显,但不声不响之间竟魔染了八位归一老祖,每一尊皆是天地间有数人物,令浑天生出忌惮之意,若不趁机将之尽数剪除,不知还要生出甚么祸端!
浑天喝道:“诸将听命!务要将此魔阵中八大归一尽数斩杀,不得有误!”左神君与慕容长生听闻阵中竟藏了八位归一老祖,尽是心头冰寒,无奈军令一下,只得鼓勇向前。
两座八阵雷图顷刻间已生生切入魔幡阵中,将八位归一老祖割裂开来,分头击破。浑天催动三千纯阳风柱四面卷动,立时将阵中四位归一魔身卷入,没了魔幡阵阵法加持,八尊归一老祖只能各自为战,根本不是合道级数的对手,只能被一一绞杀而亡。
左神君看出便宜,奋勇向前,八阵雷图化为一团刺目雷光,又将一位归一老祖囚住,雷光漫天,又有金符细雨吹拂,将那归一老祖杀得手忙脚乱。
浑天将三千纯阳风柱狠狠一抖,内中四位归一老祖魔躯立时化为飞灰,才消了一口恶气,忍不住放声长笑,喝道:“阿罗什!今日便杀尽你的分身,剪除你的羽翼!”
顷刻之间,魔幡阵被破的干干净净,八尊归一分身陨落了一半,但阿罗什魔祖真身始终不曾现身,只通过罗非之口说道:“浑天道友果然神通广大,本魔祖甚是佩服!”
余下三位归一分身早已向四面乱飞,想要冲出重围,浑天眼疾手快,将清宁宝扇一抛,转眼变的大可及天,笼盖万顷方圆,将三尊分身尽数罩住!
浑天一腔怒火,屈指一弹,宝扇之上垂落无尽雷霆之力,当先两尊分身一个祭起一道符箓、一个祭起一件法宝,但下一刻被淹没于无尽雷霆之中,化为飞灰四散。
浑天大手一抓,一道掌印飞出,要将最后一尊罗非分身擒住灭去,忽然虚空开裂,一道强横之极的魔气袭来,与那掌印拼了一招,罗非分身趁机逃入虚空裂缝中去了。
浑天大怒,喝道:“阿罗什!你终于肯出手了?那便留下罢!”清宁宝扇之上毫光激射,将那魔气阻拦下来。那魔气正是阿罗什魔祖本命法力所化,笑道:“为了助炼星那厮取得星核,损失了七尊本座好不容易炼成的分身,却是亏本的很!”
魔气一转,将清宁毫光尽数消融,浑天还待动手,阿罗什魔祖又道:“浑天道友不必动怒,还要多谢你高抬贵手,从此九天星河之中又多了一位合道魔祖!哈哈!”
浑天一愣,那魔气趁机一荡,荡开清宁宝扇,又劈开虚空去了。浑天气的冷哼一声,下一刻闪身来至两座雷图之前,双手探入雷光之中猛力一抓,已将两尊魔祖分身抓出,十根手指一个错动,竟将两尊魔身生生捏成了血雾!
八阵雷图收了雷光,左神君与慕容长生飞身而出,向浑天拜道:“司首!”浑天哼了一声,道:“辛苦两位贤弟,此次来援,大有功劳,自当论功行赏!”
左神君玲珑剔透,忙道:“我等职责所在,不敢居功。敢问司首接下来该当如何?”浑天喝道:“速速赶奔天星界!”两位神君忙即整理雷图,浑天大袖一挥,将两座雷图收入袖中,急匆匆而去。
第1523章 炼星发动
阿罗什魔祖号为魔道中最善推演的魔头,一身道行已入大道,所做算计无不代表了大道变数。浑天一面赶路,一面冷冷忖道:“推演之道顺天而为乃是初窥门径,能有手段逆天而行才算有几分道行,似阿罗什那厮的修为,已能从万千未来之景中择取对自家最为有利之结果,已算是一方道祖,至于最上之境界,便是再辟宇宙乾坤,一念之间演绎无数悲欢离合,顺逆随意,进退由心,那已是传说中元始、造化之境,非我所能窥探。那厮绝不会平白折损了七尊好容易炼成的分身,只为阻我一阻,必有其他利害手段,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