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雪花盟主打赏和氏璧~~下午有二更,晚上还有第三更,时间不变!)
我们已经决定,要永远在一起了!
这话,犹如一声惊雷在龙廷轩耳边炸响。
他倏地睁大眸子紧紧盯着金子,那双黑瞳幽深如涧,似有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袭来,摄人心魂。
金子的心怦怦跳着,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动,却又犹带一股不服输的倔强迎着他灼**人的视线。
一股无形的威压在二人周身弥漫开来,龙廷轩的剑眉挑了挑,努力掩下胸腔中澎湃翻涌的怒意,沉声问道:“三娘,本王究竟哪一点儿比不上他?”
金子浑身紧绷的肌肉因他平缓的语气而松懈下来,不由长吁了一口气,苦笑道:“人与人本就没有可比性,王爷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您身份高贵,自有门户相当的贵女与您匹配,儿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厚待?至于为何会选择逸雪,儿只能将之归于缘分吧!”
“缘分?”龙廷轩冷冷一笑,反问道:“难道本王一朝出游,能在仙居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与你邂逅,这便不算是缘分?”
“这自然也是缘分!”金子语气肯定,解释道:“两个陌生人能因一次萍水相逢而相识相交,这自然是缘分了,只不过这样的缘分只是朋友之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龙廷轩哈哈一笑,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拒绝了,他原想着是自己与她距离太远的缘故,只要能给他们彼此相处的空间,自然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好,看到自己的优点,看到自己不输于辰逸雪的那一面。
可如今刚一见面,她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用一个普通的朋友之缘打发自己,这让素来骄傲的龙廷轩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金子以为既然话已经摊开了,不如一次性说完。若是伤害已经造成,那么她只能在他未对自己情根深种之前,将伤害降到最低,长痛不如短痛!
金子稳了稳心神,迎着龙廷轩灼切赤红的眸子说道:“儿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否做了一些让王爷误会的事情,若有,请原谅!”她说完,身子盈盈而拜,朝龙廷轩施了一个大礼。
起身后,金子似没有看到龙廷轩眼中暴涨的赤焰,续道:“很感谢王爷一直以来的抬爱和关怀,儿铭记在心!只是感情之事,由不得人,儿由始至终都将王爷当成了知己朋友,并非男女之爱!”
怒意就像潮水一般带着决堤之势,从心底被拉开的口子深处席卷而来,他仿佛能感受到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龙廷轩凝望着金子,生怕自己再与她一处呆着,会控制不住情绪,对她做出什么不可估计的后果来。
他将腮帮子咬得鼓鼓的,站在一侧的金子几乎可以听到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由头皮一阵发麻,只面容上努力维持着淡然的神色。
龙廷轩深望了金子一眼,转身大步走下石阶。
阿桑和笑笑正在塔楼下聊得正欢,陡然见龙廷轩沉着脸走下来,不由相视一愣。
阿桑看着少主那张几乎能拧出水来的面容,心中已经能猜到了几分。
少主必是吃醋了,苦心经营,不就是想要将金娘子和辰郎君分开么?哪知道辰郎君那躲在犄角旮旯里与世无争的人,竟能舍弃宁静安逸的生活,陪着金娘子一块儿来帝都,这真真是出人意料的事情,难怪少主脸黑成了那样,定是金娘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阿桑心中哀叹,少主也真是的,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干嘛非要在金娘子这可歪脖子树上吊死?
跟笑笑摆手告别后,阿桑忙提着袍角,紧跟在龙廷轩身后追了上去。
一路直奔刘府二门。
刘谦刚刚已经听人禀报,说逍遥王不知道与三娘子发生什么矛盾,气冲冲的走了。他当即脸都吓白了,忙赶着上二门给龙廷轩赔礼道歉。
龙廷轩这会儿刚好在气头上,刘谦选在这个时候扑上来,只能是沦为炮灰的份儿。
可怜他这个极好面子的刘大学士,竟被逍遥王一脚踹翻在地,还被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废物!
刘谦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一遭如此狼狈,在満院的奴才面前,老脸都丢尽了,就差地上裂开条缝隙,钻进去得了。
后院的顾氏和翁氏也被逍遥王的突然发难吓到了。听前院的人说老爷挨了逍遥王一脚,顾氏心疼得泪都流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午膳二人不还是相谈甚欢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氏厉声问着底下的一名婆子。
那婆子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道:“奴婢不晓得,只听说老爷见王爷很生气,便想上前赔礼,哪知道话还没说完,逍遥王一脚就踹了过来......”
顾氏不相信,逍遥王虽然懒散不羁,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断不会无端端的就对丈夫动粗。
翁氏倒是镇定,忙吩咐人去请大夫给儿子瞧瞧,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一面又让人去将金子请过来。饭后不是三娘一直陪着逛园子么?逍遥王突然生气,许是跟三娘子有些干系。
一群人得了令,忙呼啦啦的下去办了。
金子才刚回雅怡苑,便听说刘谦被龙廷轩打了,大大的吃了一惊。
刚好松竹园的翠翠过来请她过去,金子便晓得老夫人这是要问自己刚刚得罪逍遥王的缘由了。
... ...
端肃亲王府。
辰逸雪刚向蕙兰郡主坦诚自己此次回帝都的缘由和目的,没想到蕙兰郡主竟一口否决了。
“母亲不能同意。雪哥儿,你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世子夫人这个位子不是一般的闺阁娘子就能挑得起的。出身、家世、教养,这是缺一不可的,还需得德容兼备。”蕙兰郡主掰着白皙修长的指头一一数道。
辰逸雪俊逸如画的眉眼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淡淡道:“三娘除了出身家世不能选之外,母亲说的教养以及德容兼备,她一样不缺!”
蕙兰郡主见儿子当面反驳自己,心中有些来气。
她拍了一下几面,厉声道:“一个在外抛头露面,行医、行仵作贱业的女子,能有如斯高尚品德么?”
辰逸雪心中一痛,他一直以为母亲跟其他的世家夫人不一样,不会因三娘的出身而看不起她。
他如泓的目光落在蕙兰郡主身上,沉凛之余,淡漠冷冽之意更甚,不由看得蕙兰郡主心中一阵发凉。
这是她的儿子啊,她倾注了多少关爱和心血的儿子啊。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他因为一个女子而站到逍遥王的对立面去?
金璎珞奉召入京的消息她一早就知道了,陛下如何能关注到一个小小的仵作,这其中是否有逍遥王动了什么手脚,外人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从上次逍遥王带着金家三娘子去参加老夫人的寿辰,便看出了他对金璎珞不一般的情意。
蕙兰郡主知道,情之一字向来最不由人,可雪哥儿是她不计一切可怕的后果舍命护下来的,她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她不能让他卷入肮脏的权谋圈子,更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身世端倪。
蕙兰郡主本身的夫婿就是商人,她如何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等,可她却从不曾因为这点而看轻自己的夫婿。相反,辰靖比任何一个士族大阀出身的男子都要强。他们夫妻结合二十余载,数十年如一日,始终爱她宠她情未变,这世间女子,又有多少能如她这般幸福?
蕙兰郡主是喜欢金璎珞的,也欣赏她的勇敢和坚强,但喜欢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因为她而使得雪哥儿被逍遥王记恨上,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龙廷轩的个性她太了解了。今日雪哥让他不痛快,他朝他定不会让雪哥儿安安逸逸地过日子。若是再被他查出什么端倪,不仅雪哥儿没有活路,连同辰家和父亲他们,都要受到株连。蕙兰郡主她不敢拿这么大的赌注去冒险,她赌不起......
可她心中的担忧,不能对儿子宣之于口,看到儿子对自己那冷漠如斯的眼神,她心中有说不出的苦!
“母亲,若儿非三娘不娶呢?”辰逸雪浑厚低沉的嗓音沉敛如水,目光澄亮,一瞬不瞬的盯着蕙兰郡主。
蕙兰郡主怒目圆睁,将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
瓷片擦着辰逸雪挺拔的身姿飞了出去,滚烫的茶汤泼了他一身。
“你这是要忤逆我么?”蕙兰郡主怒喝一声。
“母亲,这门亲事在州府的时候,祖母已经认同了。为何连祖母那般传统的长辈都能同意,母亲却要阻止呢?”辰逸雪望着一脸悲痛的蕙兰郡主,他分明看到母亲眼中的矛盾与挣扎,可为何她就是不能松口答应,成全他们?
辰逸雪在蕙兰郡主面前跪了下来,冷静的祈求道:“儿不相信母亲是那般肤浅的人,您不会因为三娘的职业而看不起她,不然当年您断不可能与父亲携手。母亲,从小我们兄妹三人便被您与父亲相濡以沫的那份真挚情感感动着,语儿还曾跟儿说以后长大要像您一样,找一个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嫁了,不管对方是贫贱还是富贵,只要真心相爱,他们也可以并肩去为想要的生活而奋斗。母亲,儿与三娘是真心的,请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