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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子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阳光明媚。
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额头,还好,肿胀已经消了很多,也不那么痛了。
她拥被坐了起来,便听到房门轻响,笑笑端着盥洗用具进来了。
“娘子醒了!”笑笑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取来一件缎衣,披在金子的身上。
“日上三竿了,我都睡过头了!”金子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有任务出堪的时候,她总是最守时的一个,赖床,那是放假才会做的一件最奢侈的事情。
“娘子昨天尸检累了一天了,昨晚又撞到了脑袋,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呢?况且辰郎君也吩咐奴婢不要叫醒娘子呢......”笑笑咧嘴说道。
金子微微一笑,起身下床。
收拾停当后,走到隔壁的房门口,便见辰逸雪坐在软榻上,一袭简单的宽松白袍,俊逸干净。
他正在看着一卷物事,听到声响,头也不抬的说道:“再不起床,我就把早餐全部吃完了!”
金子抬眸望去,几上摆着膳食,有绵软的莲子粥,还有晶莹剔透的鱼皮虾饺。
她信步走到几边,在辰逸雪对面跽坐下来,也不客气,将一碗盛好的莲子粥端过来,舀了一口送进嘴里,问道:“你做的?”
“一半一半!”辰逸雪盯着手中的卷宗,懒懒应道。
金子一顿,什么意思?
笑笑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莲子粥是野天上珍宝斋买回来的,辰郎君说娘子昨天疲累,且对着尸体沾染了一些秽气,吃莲子粥可以清肠败火,便让野天一早上珍宝斋排队买回来了。”
金子心弦一颤,猛地抬头望向辰逸雪,只见他从卷宗后面抬眸,扫了金子一眼,露出了一抹‘大神式’的标准笑容:清高、倨傲、淡漠。
那笑意仿佛在说:一切再正常不过,不用如此惊愕,女人!
“那鱼皮虾饺是你做的?”金子含着一口粥,感觉口腔里弥漫着一股甜意。
“嗯,珍宝斋的鱼皮虾饺,做得不如我!”辰逸雪傲慢的倚在软榻上,又看起卷宗。
金子嘴角弯弯,将几上那盘摆放整齐的鱼片虾饺移到自己面前,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半晌后,金子终于填饱了肚子,拿起帕子抹了一下嘴角,示意笑笑将东西收拾下去,才慢吞吞的问了一句:“今天需要做什么?”
“试验!”辰逸雪淡淡应道。
“什么时候开始?”金子问道。
“随时都可以,在下能说就等着三娘你一个了么?”辰逸雪抬起一双幽沉的眸子望定她,微扬的嘴角边依稀看见细白的牙齿。
金子红着脸,本想说为何不让笑笑唤醒她,却忽而又听辰逸雪笑了笑,续道:“其实也无妨,让慕容瑾在那儿的,多晒一会儿太阳也好,语儿说日光浴对人体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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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天将马车停在门前,等候着二人。
金子提着工具箱踏出侦探馆的大门,懒懒地伸了一下腰。
今天的天气不错呢,蔚蓝的天空,多了几分澄澈高远的秋意,金灿灿的阳光披洒大地,视线里的景物,格外清透干净!
笑笑帮着挑开竹帘,一面提醒道:“娘子可要小心些!”
金子轻轻嗯一声,心道昨天那样的糗事,绝不会再次发生!
她刚敛衽跽坐好,便见辰逸雪也躬身钻进车厢,淡淡开口道:“出发!”
野天驾着马车,出了东市的长街后,便径直往陌上奔去。
一路上,辰逸雪都静然端坐在软榻上,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金子也静下心,取出记录在案的尸检小册翻看了起来。
马车上了阡陌后,车速渐缓。
笑笑趴在一侧的车窗边,看着远处切割整齐的田圃,和田间心情劳作的农户,露出了恬淡的笑意。
再过两个月,他们劳作的辛苦,就该有回报了。
金子将尸检小册看完后合拢,默默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绪。忽而,笑笑在耳边轻唤了一句:“娘子,慕容公子在那儿!”
金子循着笑笑的指尖望去,远处一个湖蓝色的身影,面容掩在光晕里,看不清楚,只依稀看他翘着首,时不时地抬肘擦了擦额角。
脑海中闪过辰逸雪今晨说的话,他说让慕容瑾多晒晒太阳也无妨,日光浴对身体有好处。
天,这该晒了多久?
金子绷住笑,侧首偷偷看了辰逸雪一眼,人家还是一贯的冷傲淡漠,丝毫没有因为迟到而不好意思。
马车停下,野天收紧了缰绳,跃下车辕后跟慕容瑾打了一声招呼。
金子挪着身子准备下车,就听外头慕容瑾喘着气儿说道:“不是说一早么?怎么辰郎君和金娘子才来?在下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野天只是腼腆的笑了笑,耸了耸肩。
金子躬着身子出了车厢,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慕容瑾,笑道:“哦,本来可以早一点儿的,但辰郎君听语瞳娘子说日光浴对身体有好处,能促进钙的吸收和骨骼的发育成长,慕容公子不是在长身体么,正好合适啊!”
慕容瑾狐疑的看了金子一眼,反问道:“辰娘子说的?”
“嗯,怎么,慕容公子不信么?”金子从容下车,笑意浅浅。
“在下自是信的,辰娘子这么说,一定是有根据的!”慕容瑾干笑了两声。
金子抿嘴,慕容瑾俨然将辰语瞳的话奉为了人生必读圣典和引路的明灯啊!
辰逸雪面无表情的下了马车,黑眸扫了慕容瑾一眼,淡淡问道:“慕容公子是有事情要办么?等不得?”
慕容瑾一怔,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他说完,便指着一旁准备好的两架规格大小不同的马车和摆放在路旁草地上的几个假人,神色认真说道:“辰郎君吩咐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辰逸雪看了一眼两架备好的马车,都是最简单寻常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准备一下,开始试验吧!”辰逸雪挑眉望了一眼金子。
“好!”金子点点头,唤了野天、慕容瑾和成子过去,按照刚刚在马车上重组的情景布置现场。另外,辰逸雪还吩咐慕容瑾准备了红色的油漆,在开始试验之前,将马车四周,都涂上了红油。
交通事故的损伤是最难现场重建的,因为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损伤的形态、人、车、路的形态和位置都有关系。
潘琇尸体上的那么多处损伤,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金子闭上了眼睛,让潘琇身上的损伤在脑海里一一滑过。
枕部,摔跌伤,接触面是光滑的客体。
下颌部,磕碰伤,接触面是石子地面。
面部擦伤、手臂擦伤、胸腹部擦伤、肋骨骨折,这些都可以用一次摔跤来解释。
但是腰椎又有骨折......
这些伤,怎么样才能串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