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盯着金子幽幽一笑,露出了细白整齐的牙齿:“果然有八卦的潜质!不过跟潘琇见面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新欢,还有待验证。”
金子冷哼了一声,在软榻上调整了一下姿势,顺手端起了矮几上的茶汤,送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再次抬眸的时候,金子见辰逸雪看着自己的笑意越发深邃了,这让她脸颊瞬间滚烫起来,忙别开眼,清了清嗓子,掩饰了一下,“咳咳,这是新茶么,很甘醇!”
“你一向喝开的就是这种!”辰逸雪露出一副‘你反应也太迟钝了’的表情。
金子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讪讪一笑。
回到侦探馆,二人简单地用了一些午膳后,辰逸雪让野天去唤英武和锦书上楼。
他们依然如往昔一般沉重内敛,话不多,但气场很强大,人还未到门口,就已然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气息飘了进来。
当然,在辰逸雪这尊大神面前,还是稍稍弱了一点儿。
英武和锦书二人是不苟言笑的外表和高超的武艺给人一种畏惧的,不可亲近之感。辰逸雪则是由内而发的,纯天然的,不假修饰的冷漠和倨傲,二者之间的性质不同,但不妨碍他们之间磁场的相融。
辰逸雪将潘琇的信息简单的跟他们二人说了一遍,随后只风轻云淡的交代了一句话:“调查清楚潘琇的过往以及近十天来的行踪。”
这话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调查起来,却是难度重重。
这是古代,没有监控,没有通讯记录,要调查一个人昨天在家干了什么事情,尚且很难,辰逸雪竟然让英武和锦书去调查潘琇十天内的行踪,这简直就是为难!
大神完全不知道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够让英武和锦书跑断腿啊,他们又不是神,估计这次的任务得让他们压抑到内伤了。
不过,让金子意外的是,英武和锦书并没有露出什么难色,彼此会意的看了一眼后,便领命退下去了。
二人下楼片刻,就见慕容瑾进房间,他站在房门口,探着脑袋往房内望了一眼,似乎担心自己的陡然出现,打搅了某种和谐的气氛。他现在是完全将辰语瞳的话当成了人生教条,深深的烙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上次,金子和辰逸雪上州府调查王大为的案子,辰语瞳就曾语重心长的跟慕容瑾说过:“慕容公子以后上二楼找我大哥哥或者璎珞娘子,要稍带点儿眼力劲儿,要是人家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你就是有顶天的大事,也得缓一缓,千万不要进去搞破坏,知道么?”
当时慕容瑾还皮皮的笑闹道:“没见过辰郎君和金娘子你侬我侬的时候!”
辰语瞳却是一幅智珠在握的表情,嘿嘿笑道:“且等着看吧!总之,你记住本娘子说的话,就行了,知道么?”
慕容瑾哪敢不应下,当即便拍着胸脯打包票,以后上楼,一定先察言观色!
此刻二人只是安静地喝茶,适合搅局。
“辰郎君,金娘子,江郎君已经在楼下的的会客室等待了!”慕容瑾含笑道。
辰逸雪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击打这案几的表面,停了一息后,吩咐道:“请江郎君上来喝茶吧!”
慕容瑾应声道好,下去请人上来。
这是金子第一次见江郎君,跟脑海里想象的书生模样没有多大出入,是个老实有木讷的。
“儿见过二位郎君!”江浩南有些怯怯的站在门口,一揖及地。
辰逸雪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留痕迹的将江浩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紧不慢的应道:“江郎君不必多礼,请坐!”
慕容瑾含笑扬手,将江浩南让了进来。
金子待他坐下后,才含笑与他点头致意。
江浩南有些忐忑的扯了一下嘴角,垂眸看着自己的膝盖。
金子觉得,以他如此腼腆害羞的态度,应该不可能与潘琇婚前苟且。
但伪君子也有很多,是与不是,目前不能下结论。
“冒昧请江郎君过来,是有关于案子的事情,跟你探讨一下!”辰逸雪微扬着下巴,倨傲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江浩南依然垂着眸,拱手道:“有劳了,儿只想知道琇琇,究竟是不是意外?”
辰逸雪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急不缓的说道:“根据衙门那边提供的调查讯息,潘琇在案发当日曾让小月送了一封信给江郎君!”
江浩南的表情有些凝滞,没有开口说话。
“你向官府,甚至向侦探馆隐瞒了这一条重要的线索,在下不得不怀疑你的诚信!”辰逸雪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但他淡漠冷冽的目光却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摄力。
江浩南垂着头,脸色有些灰白,紧紧的抿着嘴,沉默到底。
房间里陷入静谧。
慕容瑾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辰逸雪、金子还有江郎君,感觉有些气氛有些压抑。
金子琥珀色的眸子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江浩南,她似乎也能感受到此刻他内心的胶着和挣扎。应该是处于一种说与不说的纠结状态,或许,他需要一个更好的话题的引导。
辰逸雪疏淡的眸子柔柔扫过金子的脸颊,金子有所察觉,抬眸迎了上去,那目光有些深沉,却不倨傲。
金子还在认真的解读着辰逸雪眼神所要传达的意思,却见他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迷魅的浅笑。
金子眨了眨眼,心中暗自寻思着。
这是暗示自己么?
我去,谁跟你有那么高的默契度啊?
金子瞪了辰逸雪一眼,心想着辰大神估计是打起了白脸与红脸的主意,他刚刚起了个头,唱完了红脸角色,接下来暗示她可以上场,唱白脸了。
应该是这意思吧?
金子伸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甘香四溢的茶汤送到江浩南面前,柔声笑道:“其实衙门已经从小月那里得知了潘娘子曾给江郎君你送信的事情,毕竟这是潘娘子意外之前做的一个举措,就是咱们侦探馆不问,衙门估计也会传唤江郎君你过去给口供的!”金子将茶杯塞进江浩南的掌心里,续道:“若儿没有猜错,潘娘子一定在信中透露了某些事情,所以,你才会在案发之后,坚定的认为她的死不是意外,是不是?”
江浩南的身体因金子的话,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动,茶汤溢了出来,在他白色的布袍上漾出一圈黄色的水痕。
他的脸色越发的灰白起来,眼中难掩悲伤神色,但金子似乎还从中看出了别的情绪。她凝视了许久,感觉江浩南有极力掩藏的自卑感。
没错,自卑感!就像他说话从来不敢与人对视一般,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自卑情结。
“琇琇给儿的信只有几句话而已,她说她配不上儿,想跟儿解除婚约!我们一直是好好的,她从不嫌弃儿的......”江浩南眸光微闪,嘴角抽搐着,“她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我们曾经山盟海誓,也憧憬过美好的未来,要永远在一起,琇琇不会无缘无故地背弃我们之间的诺言......不会的!一定是有人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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