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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子安抚下的王小妞平稳地陷入熟睡,白净的小脸似乎也随着内心的释然而微微放松。
金子将小红帽玩偶放在她身边,在她身上搭了一条薄毯,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房外。
有一名捕快在外头等候,见金子出来后,忙迎上前,拱手说道:“金仵作,金护卫已经将你要求查证的关于王大业的尸检报告调过来了,辰郎君正在厢房里查看,请跟在下来!”
金子应声道好,抬步跟在捕快身后,循着回廊走去。
厢房的房门敞开着,辰逸雪坐在软榻上,双腿随意交叠,沉静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
门口光线陡然一暗,辰逸雪抬眸,微微一笑。
那笑容柔和而优雅,眉目灿然生辉!
金子看着俊逸若星辰的他,心跳忽然间漏了半拍。
辰逸雪语气凉凉说道:“王大为设计的伪自杀戏码,是从他哥哥的意外死亡,得来的灵感!”
金子回神,疾步走到他身边,接过辰逸雪递过来的宗卷,凝神看了起来。
关于王大为哥哥王大业的死因和死亡时的状态,仵作的记录都算详尽。王大业的死亡的致命一击,是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棒槌袭击耳根部毙命,死亡的时候,手中还握着一把镂刻刀,敛尸时怎么掰也掰不开,而那把镂刻刀,是平时他雕刻棺材花纹的道具。
金子将卷宗放下,点点头表示认同。
辰逸雪分析得没错,王大业死亡时的情况,的确是尸体痉挛的表现,王大为受哥哥案件的启发,利用同样的原理来伪装成媚娘自杀的假象,为自己摘除嫌疑的帽子,真是高招!
“案子开审了吗?王大为招了没有?”金子问道。
辰逸雪斜斜倚在软榻上,一脸闲适淡定的样子,沉声道:“三娘想知道,可以自己上公堂旁听!”
“额,辰郎君不去么?”金子微怔,旋即恍然。
这里是仙居府,辰逸雪虽然跟衙门签署了协助协议,但他的身份终究见不得光,上了公堂,难免会被认出来,到时若是传到蕙兰郡主耳中,他解释不清楚。况且金子清楚的记得,辰逸雪在岳山那个案子时就说过,他只关心案子本身的性质和犯案过程,至于能否让凶手开口招供,那是衙门的责任。
辰逸雪不想去看堂审,金子只好一个人去了。临出厢房的门口,身后传来辰逸雪幽沉如水的嗓音:“记得戴个口罩,这个案子前期涉及到金绮缳和李御风,估计李府的人也会到场旁听......”
金子脚下一滞,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应了一声好,抬步走了出去。
公堂离后院只有一小段距离,金子姣美的容颜掩在口罩后面,只露出一双荧光闪闪的琥珀色瞳眸,头戴璞头,娇小的身板罩着宽松的窄袖长袍,脚下步履生风,举手投足,不带一丝女子的矫揉扭捏,倒像是个干练的年轻小郎君。
她在一名捕快的引领下,寻了一处偏僻的位置站稳。
公堂之上,府尹精神抖擞,眸光锐利的凝着堂下跪着的王大为,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媚娘和李御风所生,而是你的骨血,是不是?”
话音落下后,金子留意到左侧旁听席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贵妇蹭的站了起来,白净而富态的脸颊一阵抽搐,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本想开口说话,却见府尹往他们所在的位置摆了摆手,淡淡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李家虽然名望颇高,但公堂这里可是府尹的地盘,自然由府尹大人说了算。
但李家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府尹也不敢松怠,在公堂的一侧,安排了席位给他们入座。李御风和金绮缳陪同着李老夫人一块儿来听审,这会儿府尹大人发了话,李御风忙小声的劝说着,李老夫人有些憋屈地坐回原位。
“大人说什么?草民怎么听不明白?”王大为适才还恹恹的神情因为府尹的这一句提问而浑身一震。金子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不得不说王大为对自己情绪的控制能力极好,只片刻就恢复了冷静,表情清冷。
“本府已经查实,媚娘去了泗水之后,便与你相识,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你们就生活在一起了。”府尹望着王大为,脸上笑意戏谑,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低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当真能把持得住?”
金子翻了一下白眼,这府尹的提问水平,比金元老爹还要糟糕嘛,怎么当上府尹的?
悲催......
王大为矢口否认:“大人,草民跟媚娘清清白白,绝无苟且。草民认识媚娘的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孩子是她和李御风所生,还请大人明察!”
府尹冷声一笑,命师爷传唤当年为媚娘接生的产婆上堂。
产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公堂什么样子,陡然被传唤上来,一脸惊恐,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布满皱纹的额角贴在地上,不断磕着头。
府尹让她不要害怕,只需要如实回答提问便好,只要据实以答,官府不会为难她。
产婆忙颤声应下,回忆起当年为媚娘接生时的情况。
“你能完全的确定,媚娘的孩子是早产的么?”府尹抚着胡子问道。
产婆头点如捣蒜,磕着头回道:“民妇不敢说谎,那孩子的确是个早了两个月,刚出生那会儿,就像只小猫一般大,民妇还说要悉心养护着,希望孩子能顺顺当当熬过去......”
府尹点头,含笑让捕快将产婆带下去。他目光有些阴测测的移向王大为,冷声笑道:“媚娘的孩子早产了两个月,这时间跟她离开仙居府的日期,明显对不上。王大为,你还有什么话说?”
证实那个孩子不是李御风和媚娘所生,旁听席上的金绮缳长舒了一口气。她原是出于好意,不忍孩子与生母分离,将孩子还给媚娘,不料孩子却是死于非命,天知道她这些日子受了李家多少白眼和冷待,要不是查清楚孩子的死根本与她无关,她都差点要背上戕害庶子的毒妇名声,被扫地出门,万夫所指了......
她美眸含着淡淡珠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李御风的面容。
李御风看了金绮缳一眼,垂眸,心里五味杂陈。
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他做错了......
王大为依然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他打定主意,坚决不承认。就算证明孩子不是李御风和媚娘的,也不能说明孩子就是他的。只要他咬紧牙关不承认,府尹也拿他没办法。
若是承认了孩子是他的,那么,媚娘的死,他便有杀人动机!
王大为思前想后,决定扮哑巴。
“孩子根本就是你和媚娘所生,你听媚娘讲起过往的情史,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李家郎君做了一番调查,知道李御风是李氏漕运的少当家后,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你试图让自己的孩子冒充李家子孙,成为李氏漕运未来的继承人,是不是?”府尹根据之前辰逸雪的推理,对王大为提出质问。
王大为的眼神一阵闪烁,神态微窘,金子知道,他已经被府尹一语戳中了软肋。
“大人的想象力,实在丰富!”王大为露出了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这些不过都是大人的臆测,你们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草民身上。若非得说孩子是草民跟媚娘所生,请大人拿出证据来!”
府尹未曾料到王大为竟是如此巧辩之人,老脸顿时被他噎得微红。
证据?
刚刚他提出的质问,不过是根据辰郎君的指示对王大为施压,根本就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孩子是王大为亲生的.......
府尹沉着脸,王大为不承认没关系,他不相信大刑之下,他还能如何巧言令色。
他拍了一下惊堂木,正待下令,便听公堂一侧,一道清亮的声音幽幽传出。
“大人,在下有办法可以证明,孩子是不是王大为亲生的!”
肃穆的氛围下,那道嗓音格外清晰动人,所有人的目光皆循声望去,落在戴着白色大口罩的金子身上。
“金仵作有办法证明?”府尹微微激动。
“是!”金子神色笃定,在一簇簇狐疑和探究的目光下,从容自若。她从僻静的角落里踱步而出,站在王大为身侧,闪着眩光的瞳眸落在王大为身上,淡淡道:“孩子究竟是不是王郎君亲生,尸体会告诉我们答案!”
王大为明显一怔,容色僵硬。
金子拱手施了一礼,对府尹说道:“请大人安排捕快将孩子和媚娘的尸体抬上来!”
府尹虽然不知道金子要做什么,但看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提溜着的心,也平缓了下来。他当即就命人去停尸庄将孩子和媚娘的尸体抬过来。
等待的当口,府尹不自觉的瞟了金子几眼。
这真真是一个难得的奇女子。
光是这份淡定从容,胆大心细的气度,就非常人能比。
金元那个老小子,怎就有这样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