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聿冷漠的态度刺激到了十一，就连原本打算上来拉架的白执也默默收回了伸出去想拉十一的手，当他看到一个妖娆的女人往牟聿身上凑的时候，白执的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
十一气的脑门差点喷火，他大步冲进包间，在二三十个人惊讶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时，一把扯住牟聿的衣领，拉着人就要往外走。
牟聿被他拉的一个踉跄站起身，衬衫紧紧裹住喉咙，喉咙间的不适感让他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挥手便推开了十一。
“松开。”
十一被推的一个踉跄，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包间的桌子上，左边的几个酒瓶被他撞到地上，“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
“砰！”
一个倒霉的酒瓶被撞碎，当场壮烈牺牲，好死不死，一快锋利的玻璃片划过十一白皙的脚裸，瞬间，鲜红的血液蔓延而下。
牟聿眼神一顿，呼吸平缓了几分。
他随意看了一眼身边的跟班们，“把人送去医院。”
“得嘞，马上。”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一身白色西装，内搭粉红色衬衫的大男孩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扶十一。
十一警告的瞪了对方一眼，凶狠的眼神再次落在牟聿身上，恶狠狠的道，“滚出来。”
他那半永久的红血丝衬的整个人越发凶神恶煞，牟聿身边的公子哥们在脑子里索罗了一圈，硬是没把眼前嚣张的往牟二爷找死的傻子和那家的纨绔对上号。
牟聿揉了揉肉眉心，不耐烦的皱眉，加重了语气，森冷的道，“给你最后十秒，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出去。”
和牟聿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每次这么说话的时候就是真的生气了。
“算了，算了！我先送去去医院吧，你的脚还在流血。”刚刚主动站起来的男子连忙劝十一，想及时制止他作死的行为。
“牟聿。”十一烦躁的甩开他的手，这次连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牟聿。
“滚！”
牟聿冷呵一声，摔了手上的酒杯。
“哥们，快走吧，别闹了。”
“牟二爷您别生气，这家伙可能是喝醉了，我们这就把人弄出去。”
十一被一群富二代推搡着往外走，十多个人把他密密麻麻的围住，他被逼着一步步退到了包间外。
在走出包间的时候，十一的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通红的双眼越发凶横，“渣男，你会后悔的。”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继续推他，转身便飞快的消失在了门外的走廊上。
直到亲眼看着十一快步走出酒吧，那群把他送出来的公子哥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请到牟聿出来喝酒，原本想把人哄开心了，趁他心情好的时候能和盛世集团签几个单，或者能在这位爷面前混个眼熟也很赚。
没想到今天出门没看日历，遇到这么一个疯子，好好的气氛全被回了个干净。
直到走出酒吧，牟聿的脑子里还在不断的重复十一喊出来的那句话。
渣男！
呵，他确实是个渣男，还是个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他现在就后悔了。
那又怎么样，他去弥补，去争取，把他这辈子仅有的温柔都给了苍伶，希望能重新开始。
可老天爷就是不愿意放过他，不愿意成全他们的感情，就算她们一起携手闯过了九九那十一关，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被苍伶亲自送出了别墅。
回到公寓顶楼的大平层，牟聿站在阳台上，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不断的打开合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他转头看着旁边的高档别墅小区，依稀能看到苍伶住的那栋别墅，他住进去的那天就记住了那栋别墅的位置，甚至他远远的就能看到，苍伶的卧室没有亮灯。
这个时间还没睡觉？是和白执他们在客厅商量什么事吗，她现在的身体吃不消以往那么高强度的劳累。
还是她已经睡着了。
牟聿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点了一根。
白色的烟雾中，他觉得远方那栋别墅格外刺眼，疼的他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自嘲一笑，她身边那么多人，肯定能把她照顾好。
再说了，他今天搬出来的时候，苍伶脸上笑就算克制着嘴角上扬，也不由自主的从眼睛里泄露了出来。
那么开心，应该能睡好。
不知道梦里会不会高兴的笑出来。
牟聿微微皱眉，不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烟，不是他平日里常抽的牌子，好苦。
他随手按灭手中的烟，转身走进卧室。
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背影莫名的带上了几分孤独和失落。
另一边，奢华的水晶灯把别墅偌大的客厅里照的亮如白昼，十一再三分析了苍伶的血液检测结果之后，眉头皱成一团，满脸懊悔，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跳进别墅外的小河里。
“你直接说吧，没事，我能承受的住。”苍伶从两人匆匆忙忙赶回别墅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折腾了大半天，她已经彻底做好心理准备了。
大不了就是个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虽然还没活够，不过如果真的没多少日子了，好像也没什么是不能割舍的。
苍伶自嘲一笑，了无牵挂的好处在这个时候终于体现出来了。
“别胡思乱想，相信我，我能相处办法的，最不济，我们还能把牟啟从牢里弄出来，就算用那些让人唾弃的办法，我也会从他嘴里把解药抠出来。”
十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确定结果之后，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不受控制的暴怒，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异常冷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先稳住苍伶，然后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的治好她身上的毛病。
“到底是什么毒。”
一直站在旁边当背景板的白执总算开口了。
“南方吴家，也就是我家，百年之前就禁用了的一种毒药。”十一声音沙哑，一字一句的道。
每个字都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全都整整齐齐的插在他的心头，疼的他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没有人气。
“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执直勾勾的看着十一，生怕他摇头，从内心深处他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无解的毒药的。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是他跟在宴正阳身边这么多年通过自身经历总结出来的人生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