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带着几个保镖是水池闭上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阵,他皱眉道,“宴总,这道墙壁是空的,找不到打开的机关。”
保镖的手巧在老宅围墙方向的水池壁上,声音明显和其它地方的不同,后面是空的。
宴正阳看了一眼周围的花草和花盆,对身边的保镖道,“找机关。”
几个人在底下摸索了几圈,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控制那道墙壁的机关应该在上面。
“老爷,这个花盆是嵌在里面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常。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保镖缓缓挪动了半圈花盆。
“咔嚓。”水池里,最外面的墙壁缓缓动了,外面赫然出现一个通道。
通道不算大,也不高,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走过去需要弯着腰。
“老爷,这里有脚印,还没干透。”底下通道湿气很重,还能依稀看到一排略带湿润的泥土印记。
白执第一个冲下水池,看着暗道里带着泥土的脚印,咬牙切齿的道,“这么多土,当时把大小姐带走的人就在花园里,是那群园丁干的。”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太阳穴的青筋突然,双目圆瞪,异常恼怒。
他昨天怎么就没想到,明明花园里只有那么几个人,苍伶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
白执现在很恼火,恼火自己无能,糊涂,这么简单的诡计都没能识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劫走了苍伶。
“白执你先上来。” 苍伶走到白执身边,示意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同一时间,宴正阳双眸为眯,眼神锐利的扫在管家身上,声音冷的如同腊月的寒冰,“管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爷,很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管家满脸内疚的低着头,眼底全是自责。
“管家,你在晏家也几十年了,是时候该退休了,我会给你一笔钱,回去安心养老吧,你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了。”宴正阳的眼神很复杂,有不舍,冷锐,还有几分失望。
“老爷。”老管家的双眼蒙上了一沉薄雾,他从小就在晏家老宅,从未想过哪天会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突然听到宴正阳的这句话,脑袋下意识的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示意助理处理好水池这边的事情后,宴正阳带着管家走在花园里。
“管家,我知道你的难处,这几年我很少回来,家里一直都是夫人在管家,我知道她很排斥你,所有你也理所当然的慢慢放了手里的权力,甚至连她在你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大一件事你都没有丝毫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管家,既然你没办法管好老宅的事务,就只能让出这个位置了,何叔,离开这里吧,外面的世界很大,你是时候去看看了。”
“老爷,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嘱托,没能帮你看好老宅,很抱歉。”老管家擦了擦眼角,语气中全是委屈和内疚。
宴夫人掌管晏家后确实对他百般排挤,各种刁难,也想尽办法拿走了他手里的权力,可他在老宅经营几十年,他的势力早就在老宅盘根错节了,如果他想,宴夫人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可自从宴正阳基本不怎么回老宅后,他就渐渐的失去了斗志,觉得宴正阳已经放弃了老宅,甚至觉得他背叛了晏家,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笑话,从那之后老管家心灰意冷,渐渐的就不再管老宅的事了。
“我不怪你。”宴正阳长叹一声。
知道苍伶的母亲去世之后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在他眼里,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想等到宴熙成年之后就尽快把手上的一切都交给他,然后自己回到南市,在美好的记忆里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颓废和意图,一两年后宴夫人越发得意忘形,无止境的帮扶布鲁家族,在外好不忌惮的宣言宴熙是晏家唯一的太子爷,晏家的一切迟早都是她们母子俩的。
布鲁家族在宴夫人的影响下也越发猖狂得意,甚至把晏家的资产视为了囊中之物,她们一步步的控制宴熙,蚕食晏家。
其实这一切宴正阳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只是伤心,不想管这么多恩怨是非,他不是傻子,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家族在自己的手上改了姓氏,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权势被人控制,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当别人的傀儡。
这些年他几次出手警告宴夫人和布鲁家族,可她们却依然肆无忌惮。
宴熙成年之后,宴夫人越发得意猖狂,一次次的暗示他把权势交给宴熙,甚至让人打听他的遗嘱。
听闻苍伶跳海自杀的消息后,宴正阳就直接把人接到了身边,对宴熙这个不学无术,脑子还拎不清的儿子也一次次的绝望了,便生出了把继承人的位置给苍伶的心思。
没想到苍伶过来之后会遇到那么多的磨难,他更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离开老宅的这些年,宴夫人在他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做了这么多事,还真是一个有几分本事又野心勃勃的女人。
“老爷,我过两天就走,走之前我会把夫人手底下的人员名单都给你,你和大小姐小心些,夫人这些年收买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准备。”管家长谈一声,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放权多年之后,他回不去了。
“保重。”宴正阳深深地看了老管家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查清楚了水池里藏的暗道后,苍伶和白执回到客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苍伶眼神复杂的看了宴熙一眼,他这个时候主动回来,她突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嗯,听说你又被劫持了,大白天的让人追到老宅来抓人,你以前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这么招人恨。”宴熙皱着眉,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道。
苍伶冷笑一声,漆黑的 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宴熙,你少在这里贼喊抓贼,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就是你让人劫持的我,你是不是以为把我抓走了我就没办法去公司上任执行副总了,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过两天就去公司了。”
宴熙气的站了起来,飞快的朝着苍伶走了几步,瞪大眼睛大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