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逃!一定要逃出去!
然而,就是这瞬息之间,储池像是预知了他的动作,他的身子往后一退,背在后面的手往一侧重重一甩,一根伸缩棍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眼神一狠,重重的一棍子,直接抽在了杰森的胸膛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工厂。
莫末完全惊呆了,等她反应过来时,杰森一惊痛苦的躺在了地上。
胸前的衣服竟然被棍子撕开,露出了里面皮开肉绽的景象来。
莫末也跟着尖叫了一声,甚至都不敢上前,只顾着往角落里缩去。
“储池,你想干什么……”莫末惊颤。面前的这个储池,跟她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
储池没有说话,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将衬衫的袖扣解开,取下了脖子上的领带,把手里的伸缩棒紧紧的绑在了手上。
“为苍小姐报仇。”储池勾起了嘴角,“所以……”
“我亲自动手。”
打开的门再次被关上了,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守在外面的黑衣人们都不禁纷纷皱起了眉头,他们极少看见储池出手,可是却也隐约有过传言,储助理高中的时候便是南市的散打冠军……
——
苍伶一连几天的胃口都不太好。
可能是在水池里呆久了,她连做梦都是水蛭在自己身上啃噬的场景,原本就不太圆润,这样几天之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
牟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又没有办法,强行喂进去的东西没过一会儿就吐了出来,怕她长期这样坏了胃,便只能给她输了营养液。
身体上的伤算是好了起来,可是心上的阴影,却没那么容易消失。
童恩每日都来看望她,女人之间的话题总要多些,可也总是没聊几句苍伶就犯困,她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也没有精神。
她这样的状态,医生不建议出院,牟聿也没有强求,就让她一直在这里住着。
苍伶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童恩放下手里的水果,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退出了病房。
储池正提着一个食盒朝这边走过来,童恩见了他,连忙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姿势。
“又睡着了,先别打扰她。”
储池点头,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童恩。
“不是说吃不下么?”童恩不解。
“给你的。”储池回答,“快到晚饭时间了。”
童恩笑了,脸上一红。
算算日子,跟储池领证也有好一阵了,可是每次看见他,还是有脸红心跳的感觉,他虽然平时话不多,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是又总会给她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和体贴。
她接过了他手里的食盒,很是主动的顺带牵住了他的手。
旁边还有很多的人,储池的第一反应是将手抽出来,然而童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死死的抓着他,“干嘛,睡都睡过了,还怕牵个手啊。”
这话说出来,储池当场就红了脸,他赶忙瞥了一眼守在苍伶病房外面的人,占了主动的位置,将童恩的手一把抓了过去,“还有人在,说话注意点。”
“哦。”童恩悻悻的回了一声,低头,却意外的发现了他手上些微的伤口,“你手上怎么有伤?”
储池没有吭声。
他不说,童恩也猜到了,这几天储池每天都会去那个废旧工厂,也猜到了他过去是做什么。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童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储池牵着她,慢慢的往前走,“如二爷所想,还剩一口气。”
童恩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再怎么样,动用私刑是违法的,牟聿是因为事关苍伶被气昏了头,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苍小姐这次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储池没有看她,也有些无奈,“更何况,二爷发了话,苍小姐一天没有好起来,他们两个就别想安生。我原本也想着,不过就是两三天的时间,所以……”
所以就下手狠了点,可哪里想到,苍伶这一病,就是十天。
杰森和莫末的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就是连他都不忍心再下那个手了。
童恩也叹了口气,她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病房的方向。
“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吧。牟聿那人,喜怒全被她掌控着,这段时间的低气压,都快把我们给逼疯了。”
齐金敏正在精英赛里厮杀,可即便是那么努力,也没换来牟聿一个好脸,所有人都以为是苍伶退出比赛惹毛了牟聿,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就被这冷面阎罗给咔嚓了。
两个人都满面愁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消失在走廊。
病房里,苍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眸奕奕有神。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镇定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用棉签按着针孔,下了床,打开了病房的门。
“苍小姐。”守在门口的人恭敬的给她行礼。
“我去隔壁病房走走。”苍伶一下子又恢复了虚弱的神色,脸色苍白。
黑衣人没有拦她,几步之遥,都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苍伶脚步虚浮,推开了白执病房的门。
他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着她,拿着遥控器的手放了下来。
白执沉默,苍伶将房门关紧,慢慢地走到他的床边来。
“你怎么样?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吗?”苍伶问他。
白执前几日还脸色苍白,现如今,至少看起来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他盯着她,眉毛稍微动了一下。
他不说话,苍伶也不觉得无聊,她走到他的床边的小矮凳上坐下,手肘放在他的床沿上,撑着脑袋望着他。
“你应该问你自己,已经十天了,你的伤,好了吗?”白执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