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伶睡了个好觉。
这段时间,她忙着比赛,忙着应付杰森和莫末,也是身心俱疲,而如今,也算是终于迎来了一点小憩的时间。
可是,正如奥罗拉所说,她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只剩她一个光杆司令,确实有些为难。
一觉醒来之后,牟聿已经不在身边了,苍伶抬手揉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带着一枚戒指。
她微微一笑,细细的摸着它。
“算你还有点良心。”苍伶自言自语。
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黄昏,她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晚上,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她才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办。
她匆匆忙忙的换了衣服跑出去,直奔童恩的客房。
“童总监。”因为童恩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苍伶也不怕打扰别人,频繁地按着门铃。
门内有一段很长的沉默时间,苍伶狐疑,这个点,应该早就吃过了晚餐,童恩应该会在吧。
门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回应,苍伶悻悻地转身离去,拿出手机正准备给童恩发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却突然打开了,童恩穿着一身浴袍,发丝凌乱的站在门口。
“苍伶?”童恩叫了一声。
苍伶回过头,见到她,眼神一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童恩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了房门。
“我有急事要找你啊,眼下孟珂和白执都受伤了,明天就是第五场比赛,模特的事,你要帮我想想办法……”
苍伶一心只惦记着自己的比赛,完全没有注意看童恩的表情,直到看到房间里那床上迅速裹上被子的一团,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储池一脸窘迫的看着她,神色中带着一丝惊恐。
“你……”苍伶的手指指着他,又指了指面前的童恩,“你们……”
“我们怎么了?”童恩一把抓住她的指尖,掰过了她的身子,又将她给推出了门。
“我和储池是夫妻,有什么都是正常的。”童恩理了理自己已经炸毛的发丝,镇定地倚在门框上。
苍伶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对啊,她都差点忘记了,童恩和储池已经结婚了。
“我……”苍伶又回转身来,正要将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却见得童恩已经是拉住了门把手,只将一个脑袋露在门外,“现在你跟牟聿的事情大家伙都知道了,你要什么直接跟他说就行,老夫老妻的,别这么委婉。”
“哎……”苍伶正要出声,却只听得了“砰”的一声,门板离她的鼻子就只有几公分,将她的视线堵得严严实实。
ok!苍伶伸出去的手指慢慢的收了回来,握成了一个拳头。
好,她忍了。重色轻友的家伙。
苍伶正要转身,这门突然却又开了,苍伶的脸上又是一喜,“我就知道,你一定……”
“接下来三个小时你都别来打扰我啊,找你家牟聿玩去。”童恩故作凶狠的警告她,说完,又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苍伶扎扎实实的吃了这个闭门羹,翻了个世纪大白眼。
“三个小时……切。”苍伶不屑一顾的抱起了胸,气鼓鼓的,“搞不死你。”
苍伶小声的逼逼,回过头,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牟啟。
他像是停在这有一会儿了,眼神柔和的盯着她,好像知道她会吃这个闭门羹。
“等我?”苍伶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方向。
牟啟没有回话,只是笑着,萧楚将他的轮椅往后面轻轻一拉,推着他往电梯的方向走。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是苍伶却是明白了牟啟的意思,她跟了上去,与他们一块进了电梯。
不太宽敞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苍伶看着面前的墙壁上自己的影子发呆,摸不清牟啟的态度。
“苏小橙那边都安排了好了吗?”终于,还是牟啟先出了声。
“嗯。”苍伶乖巧的回答,“她暂时在医院里休养,我若是没有进入精英赛,就不等到大赛结束了,到时候先带着他们一起回国。”
牟啟微微点头,电梯到了餐厅的楼层,萧楚推着他出来。
“我还没吃饭,要不一起?”牟啟提议。
苍伶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问道了香味,确实是有些饿了。
“既然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咯。”苍伶没有拒绝。
两个人坐了下来,萧楚跟服务员叮嘱了几句,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再跟我好好的道个谢。”牟啟的身子往后一靠,凝视着面前的苍伶。
苍伶想了好一会儿,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啟爷你都说了,那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礼物自然也不是白收的,反正都是有所图谋,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牟啟定定的看着她一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倒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苍伶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才去找童恩,是为了明天比赛的模特?”牟啟问她。
苍伶点点头。
“这事不大。”牟啟镇定,“萧楚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等吃过饭,我会要他带模特来找你。”
苍伶终于是诧异了一下,她眨巴着眼睛,试图从牟啟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早就准备好了?”难不成,是专门在童恩门口蹲着她?“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用得上?”
“毕竟是在国外,资源有限,就算是童恩,要调用人手也得经过上面的批准,所以你能找的,自然就只有我和牟聿两个人。”牟啟笑着,“我也姿势不知道你会找谁,只是先替你备着,想着,万一你找上我了呢?”
苍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此好意,却是出自己丈夫的兄长,好像,确实是有点别扭。
“谢谢。”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他的一番好意。
“接下来还有三场晋级赛,杰森和莫末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只需要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就好。”牟啟宽她的心。
苍伶仍旧是点头,像一个听着长辈教育的小孩。
牟啟看着她这般认真的模样,又轻笑了一阵。
“怎么了?昨天晚上吓着了?平时嚣张的气焰都去哪了?”
苍伶撅了撅嘴,她抬眼,对上了牟啟的视线。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牟啟好奇。
“你所说的报仇,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苍伶毫无保留,“你说你需要一个盟友,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才会需要我做你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