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慕夫人跟慕白牵着小可下楼。
“爸爸，你跟曾祖父曾祖母吵架了？”
小可挣脱开慕夫人和慕白的手，跑到慕寒跟前儿道。
慕寒摇头，林霜抓住时机，手腕使了个巧劲，将小可拽到身边。
小可挣扎不及，林霜像探听消息似的问道：“小可，你告诉小姨，你的新妈妈对你好吗？她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吼你？”
小可原本还懵懵懂懂，可听到林霜的话，小可板起小脸儿，像教训孩子似的张口：“小姨，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妈妈对我可好了，比对哥哥还好。”
“可我怎么听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姨，这种浅显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小可半点面子没给林霜留，直把林霜的脸色逼得又青又白，小可才心满意足的坐在爸爸的大腿上。
“小姨，今天是慕家的家庭聚会，你为什么要来？难不成你要嫁给慕白叔叔？”
突然被cue，慕白睁大眼，一脸惊恐。
他又是摇头，又是晃脑。
好似林霜身上沾着病菌。
“小可你别瞎说，我可不喜欢林霜，别乱点鸳鸯谱。”
慕白话音落下，林霜更尴尬了，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她心中暗恨，小可这个死丫头之前不是还说帮她撮合她和慕寒吗？怎么忽然改口了，还说她要和慕白怎样怎样……
林霜咬牙切齿，盯着小可的眼神很是可怖。
慕白也是，就不能给她个台阶下，非要让她这个女孩子又丢面子又没脸吗？
林霜牙根紧咬，“我只是来再见曾祖父曾祖母，没别的意思，我这就走了。”林霜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提包。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暗暗心中企盼着。
快拦住我，快叫我留下来呀。
可林霜注定要失望了。
不仅没人挽留她，慕寒甚至站起来冷冷的说道：“你姓林不姓慕。”
短短六个字，却让林霜一个踉跄。
慕寒的意思是不许她再叫祖父祖母？
林霜加快脚步，逃似的离开穆家老宅。
林霜走了，小可的脸上这才显露出点点笑意。
慕夫人从一下楼开始，脸色就变得难看不少。
“慕寒，你这孩子就不能给霜霜一个机会，她那么喜欢你，再说了，她哪点比那个乐蓉差，她还是小可的小姨，你觉得霜霜会对小可不好吗？”
慕寒冷着脸，“妈，上回我应该跟你说清楚了，蓉蓉是我夫人，并且从今以后，我也只有蓉蓉一位妻子，旁的人，尤其是林霜，入不了我的眼。”
慕夫人气的指着慕寒的鼻子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奶奶”，小可忽然出声，她抓住慕夫人的衣摆，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对我可好了，比小姨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小可喜欢妈妈，所以奶奶也要喜欢妈妈好不好？”
慕夫人依旧冷脸，小可见状直接抱住慕夫人大腿。
“奶奶，你以前不是说。只要对小可好，您就会喜欢她吗？妈妈对小可好，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呢？难道奶奶撒谎骗小可？”
听着小可的童言稚语，慕夫人拉长的脸才缓和下来。
“奶奶怎么会骗小可呢，奶奶疼爱小可都来不及。”
小可两手叉腰，“所以奶奶不能讨厌妈妈，奶奶和妈妈是一家人。”
夫人被教训了，却一点火气都生不出来，她望着小可奶乎乎的脸忍不住伸手掐了两把。
“你个小机灵鬼，就你能说会道。”
小可呲着小米牙笑。
“谁让奶奶人美心善，又最宠爱小可呢。”慕夫人没忍住，痛快的笑出声。
小可再接再厉：“奶奶，妈妈不仅对小可好，还一直惦记着你，妈妈一直说上回没来得及跟你多说会儿话，她很是懊恼，还说她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跟您把心结解开。”
慕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更好看了些。
“就嘴上说的好听，她倒是来呀。”
“哎呀奶奶，总得给妈妈留点时间，谁让我爸爸当年撇下妈妈，这么多年都不去找她，妈妈生气是应该的。”
慕夫人没话说了，她直接把小可抱起来。
把奶奶哄好了，小可笑着回头冲慕寒眨了眨眼。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还是小可懂得奶奶心。
慕寒无奈摇头。
餐桌上一大家人坐在一块，老爷子坐在主位，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同开饭，慕夫人全程和慕寒半点交流都无。
慕白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他心里嘀咕一句：“这哪像是家庭聚餐，到像是商业晚宴。”
慕白咧嘴，担负起活跃气氛的任务。
可饭桌上慕夫人板着脸，小可低头只顾扒饭，慕寒也并不搭话，老爷子一记眼神瞥过来，慕白瞬间消声。
年夜饭结束之后，慕寒不顾弟弟的阻拦，带着小可离开。
慕夫人瞪着儿子，眼中似乎蕴含千言万语。
可她到底只是转过身子上楼去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见状，均悠悠叹了口气。
老爷子叫住慕寒低声嘱咐道：“慕寒，你妈说那么多都是为了你好，你跟乐蓉的事你自己想好了。”
慕寒点头，而后把小可抱起来，父女俩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把小可抱上车，慕寒脚踩油门，小可忽然问：“爸爸，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妈妈？”
小可心思敏感，刚才大人的话，她全都听在耳里。
慕寒不知该怎样回答，就在这时，乐蓉的电话打了过来。
慕寒接通，“好，你在那等着，我现在过去接你。”
“是妈妈？”小可问。
“你妈妈跟你许如阿姨出去逛街了，咱们现在去接她。”
小可点头。
半个小时过后，慕寒停下车子。
“陈警官。”抱着小可的慕寒见到熟人，他下一意识问候道。
陈进南微微颔首，把挺着肚子得许如接走了。
“他们俩很般配吧。”乐蓉说道。
慕寒下意识点头。
“咱们也走吧，别冻着小可。”
夫妻俩坐上车。
正值新年，到处张灯结彩，乐蓉忽然兴起道：“咱们去看电影吧。”
慕寒一愣，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儿童椅上的小可。
“我不当电灯泡！”小可忽然喊了一声，而后两手遮挡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