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玉被抓疼了,欲要扯开张氏的手,可张氏情绪激动,双手下的力道不小,费了织玉不少力气才从张氏手中逃脱出来:“我不知道!”
“你生在陈国长在陈国,你怎么会不知道?”张氏不相信。
“很多事也不是我能知道的。”织玉撇开视线,张氏如今这样实在可怜。
她是做了一张面皮,但是她从未出过簌瑶院,也没有和王妃见过面,不知道如今这个王妃是否戴着她做的面皮。
再而言之,就算是,也和她无关。
正房中陆陆续续有丫鬟出来,张氏理了理衣服,又恢复了温婉的模样,轻声追问:“你还没有给王妃请过安吧?明日一早我和你一起过去?”
“不了。”织玉对此没有兴趣,躺回了躺椅上。
“侧妃,东西都换好了。”妱儿领着一众丫鬟走了过来。
张氏见织玉水火不侵,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强逼她,跺了下脚,只能转身离开。
织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暗:“张侧妃。”
闻言,张氏以为她改变决定了,满脸惊喜地回身。
走到她身边,织玉俯在她耳边小声地道:“我现在只为王爷做事,就算王妃真的易容了,也是经过王爷的手,你还是不要执着于王爷了,放手吧。”
话说得模糊不清,既没承认她会易容,也没指出凤琉璃的脸是真是假,但真切地劝说张氏。
她这种冷心的人,没想到也有可怜别人的一天。
“你胡说什么?”张氏的脸冷了下来,“我既已嫁入战王府,成了王爷的侧妃,生死都与王爷相随,何来放手之说?”
簌瑶院的门外,杏仁伸着脑袋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张氏出来,思来想去先回了仪闲院。
“杏仁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辰儿都要等不及了。”辰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杏仁手中的食盒。
“有事耽误了一小会儿,来,这一碗先给世子。”杏仁从食盒中取出冰镇酸梅汤,食盒底部铺了厚厚一层冰,哪怕她在簌瑶院外等了些许时间,食盒中的碎冰仍然冒着寒气。
辰儿捧起酸梅汤,鼻尖动了动,馋得直咽口水,但他没有喝,而是碰到凤琉璃面前:“母妃先喝。”
“辰儿真乖!”凤琉璃接过,喝了一口后,笑着道谢,辰儿心满意足地咧开嘴笑。
杏仁又倒了一碗放在不远处的小矮几上:“这边宽敞,世子过来这边喝吧。”
“谢谢杏仁姐姐!”辰儿吧嗒吧嗒地跑过去,端起碗就豪饮,冰凉的酸梅汤落肚,他冻得狠狠打了个激灵,大呼一声,“爽!”
把周围人都逗笑了。
杏仁却愁眉苦脸地走到凤琉璃身后,轻声在凤琉璃耳边说:“奴婢方才瞧见张侧妃带了好多贵重物什去了玉侧妃的簌瑶院,她自从上次与玉侧妃吵过一场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玉侧妃的院子,现如今突然这样,奴婢担心……”
“张侧妃掌着中馈,关心关心玉侧妃也是应该的。”凤琉璃瞧了眼手中的酸梅汤,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入口的想法,“剩下的你们每人都分一些,解解暑气,千万不能中暑了。”
“王妃!”杏仁见她不以为意,越发着急,“齐侧妃的事你忘了么?”
凤琉璃无奈叹息:“齐蓉儿是齐蓉儿,张侧妃是张侧妃,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