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安听这话眉头直皱,说的是人话么?
好好的一条生命,在他的嘴里怎么就这么轻贱?还有谁不珍惜了?
雪球活泼好动,她不是没试过把雪球关在屋子里,但没两天雪球就没精打采的,像晒蔫的花一样,她实在于心不忍,才决定散养的。
之前要么它玩够了自己回来,要么找一会儿也能找到它,今日这事是个意外,虽然给她敲了个警钟,但也犯不着如此上纲上线。
霜儿见两人面色皆不虞,心里急得团团转,斗胆说些好话:“太子误会了,雪球是您送的,太子妃每日亲自喂养,再珍视不过了,怎么会……”
“主子还未开口,谁准许你乱插话的?”话说得不留情面,但说话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弯起来。
这个女人可真够蠢的,明明喜欢得紧,却还装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就是他英明,能透过表象看本质,才会看出她深藏着的心思。
瞧见婧安的视线仍盯着雪球,陈温把雪球往石桌上放,雪球脚尖一落地,立刻扑腾起来,直直向婧安扑去,浑身的毛还立着,看起来比昨天见到它时还大上一圈。
婧安伸手接住雪球,抱着它顺毛:“没事了没事了,乖。”
雪球一到主人怀中,胆子立刻大了起来,调转猫头,对着陈温龇牙咧嘴,叫声都饱含着怒意。
“小畜生!”陈温笑骂。
婧安担心雪球把陈温惹怒了,真的会被丢走,越发专注地顺毛:“乖,不吵,我们回去吃小鱼干。”
“你对这个小畜生倒是温柔。”陈温走过来,伸手作势要摸雪球,雪球瞬间把头埋进了婧安怀里,婧安也侧身避开他的手。
陈温本也没想摸它,不过是看它张牙舞爪的,想要吓吓它,无所谓地收回落空的手,勾起唇角:“孤送的小畜生,孤怎么就碰不得了?”
“它叫雪球,别一口一个‘小畜生’的,难听。”婧安板起脸来,逗老鼠一样逗着人玩,这样的太子她还真是长见识了。
“还叫雪球?孤不是说了要换一个,换个你自己起的。”陈温耍起无赖来,“你起了新名字,孤就遂你的意不叫它小畜生了,如何?”
“不如何!”婧安抱着雪球往旁边走,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她的雪球也不认他。
“你这么喜欢它?不如咱们自己生一个小兔崽子,怎么不比这畜……雪球,来得实在?”见婧安如此护短,陈温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把她的路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想生儿子还是女儿?”
“登徒子!”婧安脸上瞬间烧红,抱着雪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婚礼成以后,陈温就不见了踪影,别说圆房,两人连面都难得见到两次,但奇怪的是宫女们竟然都以为他们已经成事,第二天伺候她梳洗时还说陈温一早就走了。
害得她为了避免名节受损,不得不在手上割一条口子,用自己的鲜血染红元帕。
如今他特地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嘲笑她上赶子假装被临幸么?
“孤与太子妃已经成婚,此事是迟早的,太子妃何须羞涩?”陈温含笑,不依不饶地逼问,似乎非要等到答案不可。
婧安的整张脸都红得像是喝了三瓶烧刀子一样,陈温弯下腰,俯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子妃似乎颇为期待此事,孤向来乐善好施,不如今晚孤小小牺牲一下,祝你达成所愿,太子妃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