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高悬挂,阿莎岚方才沐浴结束,头发半干半湿地垂在身后,她也不急着抹干,夜里有凉风,会吹散白日里的闷热,她走出厢房,感受着清风拂面的惬意,悠闲自在地去正房。
“婧安,到你了。”
轻轻推开门,阿莎岚眉眼弯弯,今夜她们要彻夜长谈。
但是她却没有听到回应,她边往里张望,边唤:“婧安?你在么?”
正房里针落可闻,别说人影,连烛光都不晃动一下,阿莎岚皱起眉头:“不该啊,婧安说了等我的,突然去哪了?”
阿莎岚叫了几个宫女,询问她们可知道婧安的去处,宫女们皆是摇摇头,阿莎岚的眉心频频跳动,吩咐道:“都去各处找找。”
毕竟是才刚动过工的新宅子,有些地方还散落着碎石子,此时已是三更半夜,大家都担心婧安会不会踩着石子后摔到,磕着绊着,以至于不能回房。提起灯笼,众人三三两两地去找人了。
与此同时,在柴房里,婧安正满眼喷火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人点了她的哑穴,也不和她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
婧安越想越气,不久之前她还心情大好地在房间里摆弄花瓶,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登徒子给掳了过来,好心情一下就没了。
那双狭长的眼微微弯起,含着笑意,像是春日里裹挟着杏花的清风,轻轻浅浅之中带着熨帖的温柔。
被看了许久,婧安的脸烧了起来,绯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那人畅快地笑起来,往前走一步,欲要说话。
婧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态了,总是笑容满面的脸绷了起来,警惕地后退,眼中满是警告,还时不时看向那人身后紧闭的门口,脑子飞速运转,试图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如今她不能呼救,柴房又很偏僻,夜里没有人走动,她想要逃离此人比登天还难。
忽然,一声“婧安”从远处传来,婧安眼前一亮,下意识想要跑出去,却被那人挡在身前,她收不住脚步,直直撞进那人的怀里。
婧安猛地跳出来,气得不行,又说不了话,水润的眼睛怒视对方,控诉他是个登徒子。
那人一点都不介意,低头俯视婧安,眉眼间闪烁着星辰,磁性的嗓音像是裹了蜜,温柔得能化出水来:“你不要声张,我只是太想你了,我再看一会儿就放你走。”
婧安鼓了鼓腮,气得想跳起来打人,拳头才抬起来,就被他的手柔柔地包裹住,扯也扯不出来,婧安只能不停地腹诽:变态!
“过些时候,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该习惯我的亲近。”陈温边说边摩挲着掌心里的柔夷,舒适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
牙齿咯噔咯噔地磨着,婧安更想揍人了:变态!大变态!
“婧安!”
阿莎岚的声音越来越近,陈温遗憾地叹了口气,曲起膝盖,仰头看婧安:“我这就解了你的哑穴,你不声张好么?”
打也打不过,还说不了话,婧安没再第一时间表态,而是沉默了一会,等阿莎岚更近了,她才咬牙点头答应。
光靠她一个人,是没办法抓住陈温的,只能等阿莎岚来,两人合作绊住陈温,守卫宅子的侍卫自然会赶来。
到时候她要抓了陈温这个大变态,喂他吃哑药,让他也尝尝说不出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