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脉搏,顾寒烟突然有些紧张。
这个男人究竟多久没休息了?
看着他紧皱着的眉头,以及就算晕过去了也紧紧的抓着她的另一只手。
心底的位置好像有个东西在不停的敲击着,虽然不痛不痒,但总有种异物感。
她看着霍庭深的容颜,黑黑的眉毛,高高的鼻子,以及薄薄的唇瓣。
她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在脚踏两条船,但现在才知道,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面对星月那样的角色,霍庭深也感到很无奈吧。
顾寒烟将自己的手抽回,安静的在他身边躺下。
不知不觉间,顾寒烟睡的很沉很沉。
在沈家住的这段时间,虽然也不差,但每次睡觉时,总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感,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但躺在他身边时。原本浮沉的那颗心,好像渐渐的找到了归属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种莫须有的依赖感。
但,顾寒烟相信自己的身体,以及自己的内心。
她的身体在潜移默化的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
沉沉的一夜过去,如意岛上上的另一处却不太安稳。
白连翘有些发躁,她几次想出去,可那群人却实在不给她面子。
早知道圣女的身份这么没用,她一定不辛辛苦苦的闭关五年了。
“连翘,没用的,你要知道一个将死之人的决心,没有星月的解药,他们怎么可能会冒着死的风险放你出去。”白连云坐在一处,语气里带着几分颓然。
被关在书房这么久,白连云原本干净的脸上,此刻也变得胡子拉碴。
白连翘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她几次想试图将这群人身上的毒解开,但她发现,这些毒在身体内,杂乱无章,根本毫无一丝空隙可下手。
头一次,白连翘觉得自己没用。
太阳刚升起一点时,霍庭深便着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昨日发生的那些事,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的涌入记忆里。
触及身旁的柔软,霍庭深骤然扭头,一双记忆里,白皙的容颜落入了他的眼底。
是心心念念的人啊。
霍庭深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痛之后才将一双匆忙的眼光收回。
不是梦,是真实的。
他的寒烟终于,出现了。
一双手臂被她枕的有些发麻,但这并不影响霍庭深另一只手将她搂着。
薄薄的唇瓣轻柔的落在她的额头,鼻梁,鼻尖,最后在她炙热的唇瓣上,辗转留恋。
霍庭深眼底有些泛红,她近距离的看着这个找了近两个月的女人,他快要失去信心了,她却突然出现了。
霍庭深不敢眨眼,他总感觉这是他无数个梦中的一个,梦醒来,她就又不见了。
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他一定要再她身上装一百个定位!
不,一千个。
正想着,面前的人突然醒来,一双漠然的眸子钻进了他的心底。
“寒烟,我……”
他未将一句话说话,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挥起手臂,狠狠地落在他脸上。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顾寒烟不着寸缕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这种眼神看我。”顾寒烟边说便起身,却被霍庭深再次拉入怀中。
“寒烟,你还在生气吗?”
霍庭深不想在放开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失忆了。”
半晌,顾寒烟看着他的眼睛,遵从了心底的意愿,朝着他说道。
霍庭深目光一怔,一双眼睛变得深究起来。
“我不记得你是谁了。”但是你的身体我很喜欢。
顾寒烟未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霍庭深看着顾寒烟的表情,她的眼底毫无感情,就算面对他的时候,也没有从前那种感觉了。
好半天,霍庭深才缓过来。
“也就是说,昨晚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又和我……”肌肤之亲。
顾寒烟大方承认,“对,免费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霍庭深:好无情的女人,嘤嘤嘤。
顾寒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也不亏待你,你开个价吧。”
霍庭深一口老血快要喷出十米远。
失忆了倒是变得不小气了,还知道给他钱。
“但你要知道一件事,你是被下了春药,我救了你的命,按理来说,应该是你赔偿我才对。”顾寒烟捏着下巴说道。
霍庭深收回刚才的想法。
她失忆了依旧很小气。
但不得不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他被下药了。
“说吧,你和星月是什么关系?”顾寒烟原本就是来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顺便了解一下这个星月是何方人士。
霍庭深一五一十的将认识星月,又怎么亏对于她,甚至把认识顾寒烟的经过,也全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
“所以,星月对于你来说,有救命之恩?”顾寒烟压了压眸子说道。
霍庭深点点头,“是,我和星月之间,只有这么点关系,没有别的了。”
作为一个已婚男人,霍庭深该有的求生欲一点都没少。
在说道星月的时候,语气都明显显得心虚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也没必要对她心虚,因为她的心智,根本没什么问题。”顾寒烟淡淡的说道。
霍庭深未太惊讶,因为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星月的心智没有问题。
“他的心智没问题……”霍庭深重复道。
顾寒烟起身下床,“因为我之前就在岛上见过她,当时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在装!”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给他下毒?
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而且你身上的春药,八成也是她下的。”想起昨夜星月一身暴露的睡着,顾寒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霍庭深咬了咬唇瓣,看着顾寒烟曼妙的背影,心底的蠢蠢欲动又再次升了起来。
“寒烟,虽然你失忆了,但我愿意重新追你一遍,我们虽然结婚了,但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可以从恋爱开始。”
顾寒烟穿衣服的手一滞,心底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他的话引的更软了些。